被楚軍軍勢一阻,林澤隻能眼睜睜看著項籍逃回楚軍陣列。
然而這還沒有結束,項籍回到楚軍後,那一身磅礴的宗師境氣勢,居然完美和楚軍軍勢融合在了一起,就像江河入海一般自然。
緊接著原本就熾烈如火的楚軍軍勢,如同火上澆油一般,暴漲了一倍不止。
看著眼前這副畫麵,林澤臉色有些陰晴不定,這是一加一大於二嗎?
以此推斷,楚軍的那位兵家大師,比起韓信,也差不了太多。
不等林澤有過多猜測,得了楚軍軍勢相助的項籍,再次騰空而起,朝著林澤殺了過來。
原本被負麵魔法削弱三成實力的項籍,隻覺得自己從來都沒像現在這麼強大過,範增亞父果然非同常人,這一次自己要一雪前恥。
看著氣勢完全壓過自己的項籍靠近,林澤沒有選擇第一時間離開,而是緊握長劍,狠狠的劈落。
與此同時,古樸的《詩經》,在林澤頭上緩緩展開,無數白光自然垂落,將林澤護在其中。
他想試一試,有了大軍加成的項籍,到底有多強。
劍戟相交,項籍紋絲不動,林澤整個人宛若炮彈一般,被砸飛了出去。
《詩經》散發出的白光,一瞬間就被磨滅了將近三成,剩下的受到了震蕩,沸騰了很久,才恢複下來。
隻有1.8倍嗎?
林澤仔細品味了一下自己承受的攻擊,得出了一個大概的數值。
接著又看了一眼項籍與楚軍的距離,大概三裡左右,距離是影響加成的主要因素嗎?
為了驗證這個想法,林澤在穩定身形後,再次飛向楚軍,站在距離楚軍五裡之處停下。
剛剛將林澤擊飛的項籍,來不及覺得欣喜,看到林澤安然無恙回來,眼睛一紅,猛然衝了過去。
再一次劍戟相交,林澤再次被擊退,隻不過這次《詩經》散發出來的白光,隻被磨滅了一成左右。
1.5倍。
任由身體不受控製在空中滑翔了一段,得到答案的林澤沒有任何半點喜悅,而是臉色凝重得出一個結論:實力相當的情況下,絕對不能正麵對戰率領大軍進攻的項籍。
那種狀態下的項籍,戰力估摸是本身的2.5倍,貿然硬抗,可是會死人的。
林澤腦海不由自主浮現出,楚漢爭霸,項籍帶著大軍將劉季打的落花流水的畫麵。
放在戰場上,兵家的地位猛然拔高了不止一個層次。
就是不知道韓信會不會這種秘術?
帶著一絲疑惑的林澤,沒有多看項籍和楚軍一眼,自顧往函穀關而去。
林澤這副態度,看在項籍眼裡,簡直就是赤果果的輕視。
“亞父,大軍可以維持軍勢移動嗎?”浮在空中的項籍,一臉不甘心朝著範增問道。
範增將項籍的表情儘收眼底,又看了看林澤離去的背影,哪裡不知項籍在想什麼。
“大軍可以移動,可大軍行動速度有限,哪怕有軍勢的加成,也無法追上一名宗師境強者,”範增麵帶苦笑說道。
項籍頓時陷入了沉默,感受體內被不知名能量影響束縛,最終咬牙看了林澤一眼,落回楚軍陣列。
沒有大軍軍勢的輔助,中了暗算的項籍,自問不是林澤對手。
更何況,項籍雖然無法確認暗算自己那人的境界,但他幾乎可以篤定,絕對是一名宗師境武者。
麵對這副局麵,原本自覺武道修為大增,可以橫掃秦國的項籍,不可避免有了一絲陰霾。
“亞父,突襲函穀關失敗,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有些心煩意亂的項籍,將希望放在了自己這位新認的亞父身上。
範增不由捋了捋胡須說道:“秦國既有宗師到來,主公無法以武力破關,若要強行攻關,楚軍損失難以計量。”
“為今之計,隻有找個地方紮營,等待六國大軍與我軍彙合,再行商議攻打函穀關之事。”
項籍臉上浮現一絲遲疑之色:“可本君之前在六國麵前誇下海口,表示楚國會儘力破關,若按兵不動,難免引人非議。”
項籍當然知道現在不是攻打函穀關的時候,問題是該怎麼麵對六國的質疑?
號令六國隻是項籍稱霸天下的第一步,如果六國因此懷疑他的能力,後麵的謀劃還怎麼開展?
範增不以為意道:“主公行事,何須向他人解釋?如今聯盟隻有主公一名宗師,六國想要對抗秦國,就不得不依靠主公。”
“六國若是不識時務,主公大可抽身而退,讓他們領略一下秦國那位冠軍侯的手段。”
項籍眉頭一皺:“這樣一來,豈不便宜了秦國?若放任秦國滅了其他幾方,遲早楚國也逃不過去。楚國又如何能做到置身事外,獨善其身?”
範增哈哈一笑道:“主公不必擔心,如今秦國實力大損,能戰者不過秦冠軍侯一人。憑他一人,可無法做到將六國覆滅,又同時守住關中之地。”
“他敢率大軍深入關東之地,主公便可率領大軍奇襲長安,一換一,這個結果,想必是那位冠軍侯不願看到的。”
“甚至主公都不用這麼做,隻要放出風聲,首尾難顧的他,絕對不會輕舉妄動。”
項籍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這樣一來,林澤第一個攻打的絕對會是楚國,亞父之計,恐怕難以奏效。”
範增搖了搖頭道:“不,以臣對這位冠軍侯的了解,他不會冒這個險,否則當初他擊敗楚國和劉季聯手後,不會因為長安有危險而收手。”
“主公,這次若是伐秦失敗,短時間,都不要想伐秦之事了,先擴大楚國疆域,稱霸關東再說。”
項籍臉上浮現一絲錯愕之色:“這是為何?”
範增一臉鄭重說道:“秦國這頭虎,早已不複當年牙尖爪利,隻不過虎威尚存,非阿貓阿狗可隨意欺辱。”
“主公若想殺虎,必須先變得比虎更強,關東之地,就是主公壯大的資糧。”
項籍猶豫不定道:“可關東乃六國所在,貿然擴大疆域,豈不是要對昔日盟友下手?”
範增一臉微笑看著項籍,不管他臉上猶豫之色有多濃,眼中的那抹炙熱,可騙不了人。
隻聽範增斬釘截鐵道:“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主公莫非膽怯不敢取之?”
“當今天下,哪還有六國?有的隻是一個殘破的秦國。先有陽城陳涉,現有沛縣劉季,這些人,又有誰是六國貴族?”
“就連主公,雖為楚國貴族,可畢竟不是楚國王室,難道主公想要將項氏打下來的江山,拱手讓於熊氏不成?”
項籍聽聞後良久不言,半響後,突然笑道:“那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