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四章入關中(1 / 1)

長生大秦 劍氣書香 1906 字 1個月前

壺關,城牆上旌旗飛揚,守將孟成看著城外黑壓壓一片,鋪天蓋地而來的西秦大軍,麵露憂慮之色。

站在壺關守將身旁的副將白苟,咽了咽口水說道:“將軍,末將觀城外叛軍在十萬以上,光憑關口這兩萬大軍,能守得住嗎?”

守將孟成長歎了口氣道:“你可知城外叛軍主將是誰?”

副將白苟臉上浮現一絲茫然之色,順勢問道:“還請將軍解惑。”

守將孟成指著城外“林”字大旗,麵色凝重說道:“天下林姓,最過有名的,莫過於前冠軍侯林澤,能以“林”字為旗號,且率大軍十萬以上者,當是此人無疑。”

“昔日天下皆反,誰人不知冠軍侯率軍征戰四方,平定叛亂?既是此人率軍前來,你覺得這關口,守的住嗎?”

副將白苟聞言,憂心忡忡說道:“將軍,那我們該怎麼辦?”

守將孟成聞言麵色一肅道:“本將已派人趕往長安,向陛下求援,若順利的話,五日之內,陛下必能收到叛軍寇邊的消息。”

“至於你我,出身權貴世家,家族世代沐浴皇恩,唯有奮死一戰,以報效陛下與秦國。”

“此戰本將不求能勝,不求能生,隻求儘可能遲滯叛軍速度,好給陛下與朝中大臣爭取更多的反應時間。”

說到最後,守將孟成麵露誠懇之色看著副將白苟:“苟子,你我從小一起長大,你會幫我對嗎?”

副將白苟昂首挺胸回道:“將軍,不,成哥,小弟定當生死相隨。”

守將孟成麵露欣慰之色,重重點了點頭道:“好,苟子,你且入關休息,本將在城牆上守著,待入夜之後,你我換班值守。”

副將白苟拱手一拜道:“成哥,那小弟就先行離開了。”

……

壺關城外,在距離城門約千米處,林澤忽然抬手示意大軍停下。

隻聽原本整齊劃一的腳步聲一頓,而後消失。

林澤望著壺關城牆,尋思了片刻,果斷下令道:“章邯,孤命你率三萬大軍戒備,以防秦軍出城襲營。虞子期,你帶其他將士就地紮營,鑽井取水,埋鍋造飯。”

章邯聞言,一臉不解問道:“啟稟國主,我軍初至,士氣正濃,何不一鼓作氣,攻下壺關?”

林澤淡然回道:“將士疾行數日,早已疲憊不堪,此時不宜攻城,理應休息幾日,待將士養足精力,再論攻城一事。”

章邯回頭看了一眼,日行軍不過八十裡,額頭隻是微微滲汗的士兵,麵帶猶豫之色說道:“回稟國主,以末將觀之,大軍似乎沒那麼疲累,攻下壺關應不在話下。”

林澤不以為意回了一句:“不,你看錯了。”

章邯一愣,頓時有些急眼了:“可是……”

“沒什麼可是,”林澤臉色一沉打斷道:“貿然攻城,若不能攻下壺關,反而損兵折將,折損士氣,你擔當的起嗎?遵守軍令。”

章邯臉上浮現一抹無奈,躬身應道:“末將領命。”

林澤看著章邯離去的方向,麵色怪異,開始懷疑犯傻會傳染。

這章邯以前多機靈的一人,跟李信這廝混的時間長了,竟也開始犯傻了。

將雜念驅除腦海,林澤揮手招來一名錦衣衛千戶,詢問道:“你家都督(吳凡)出去打探軍情,到現在都沒消息傳來嗎?”

那名錦衣衛千戶躬身回道:“啟稟國主,都督此次為保證信息暢通準確,帶走了大批錦衣衛精銳,估計要等將快速信息通道完全建立,才會歸來。”

“都督臨走前曾吩咐在下,若至壺關,國主問起他的動向,就說他酉時之前必定趕來與國主彙合。”

林澤淡淡的“嗯”了一聲,揮手讓錦衣衛千戶退下。

此次三方伐秦,林澤早就打定主意,盟友不動他不動。

若不是聽聞劉季大軍兵臨函穀關,林澤寧願大軍在路上來回多走十天半個月,也不會第一個與秦國交戰。

同樣,林澤寧可在壺關城外待上十天半個月,也不會第一個破關,直入關中之地。

哪怕試探性攻城,林澤都不會冒險去做,萬一沒掌控好節奏,輕易攻下了壺關,他還怎麼找借口遲滯不前?

反正現在屬於大爭之世,林澤身為天人,輕易不能動手,免得折損氣運。

壺關城牆上,守將孟成望著就地紮營的西秦大軍,先是疑惑不解,接著麵露感歎之色:“真不愧是冠軍侯,行軍打仗滴水不漏,不給對方半點可趁之機。”

……

下午,太陽日漸西斜,一道身影急速北上,正是奉林澤之命四處打探消息的吳凡。

在不計宗師之力消耗下,吳凡在申時便趕到了壺關附近。

當吳凡距離大營尚有百裡時,林澤就感應到了他的到來,二話不說,直接一隻大手幻化而出,從百裡外,將吳凡撈了過來。

吳凡隻覺天旋地轉,眼前一暗一亮,整個人便出現在了林澤麵前。

知是林澤出手,吳凡連忙躬身行禮道:“啟稟國主,今日上午,臣親眼所見劉季大軍在儒家眾多大儒協助下,一舉攻破函穀關。”

“秦將蒙恬率秦軍殊死相抗,最終因實力不濟,重傷被俘,十萬秦軍戰死過半,三萬多潰散,萬餘投降。”

“在秦軍抵死反撲下,劉季大軍傷亡近三成。劉季在攻下函穀關之後,隻留下五千士兵看守俘虜,馬不停蹄帶著十萬大軍直撲長安。”

林澤聞言麵露異色:“劉季這是磕藥了,怎麼突然間變得這麼生猛?還是說儒家為了搶奪機緣,才會不惜一切代價?”

隨即林澤臉上浮現一抹冷笑:“儒家還真當秦皇是軟柿子,任由拿捏了?也不怕把牙磕掉。”

“吳凡,安排人持續關注劉季大軍動態,不管有沒有異狀,一個時辰彙報一次,不得有誤。”

吳凡應道:“諾,臣這就去安排。”

說完吳凡退出營帳,將林澤的命令層層傳遞下去。

林澤抬頭看了看天色,自言自語道:“天色不早了,那就明日攻破壺關,入關中吧。”

……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林澤傳令虞子期,率領五萬大軍準備攻城,章邯率三萬大軍一旁接應。

收到命令後,章邯難免情緒低落,心知林澤對他昨天的表現有些不滿,所以才將攻城的任務交給了虞子期。

“咚咚咚”

洪亮的戰鼓聲響起,五萬西秦士兵快速集結,排好陣勢。

虞子期幾道軍令下去,一萬士兵脫離大軍,前三排頂著盾牌,後麵幾排扛著雲梯,在弓箭手的掩護,逐步靠近城牆。

在鼓聲響起那刻,壺關守將孟成同樣敲起警鐘,一邊下令士兵放箭,一邊讓人準備好金汁、圓木、石塊等守城利器。

壺關攻守戰,一觸即發。

這時,副將白苟聞風而來,甚至沒來得及著甲,隻是披了件長袍,帶著數十親兵,匆匆上了城牆,來到守將孟成身邊,麵色凝重道:“成哥,叛軍攻城了嗎?”

守將孟成見到白苟目露血絲,急忙過來,心裡既是感動,又覺得有點心疼。

最終還是狠下心,板著臉說道:“苟子,你怎麼現在就上來了?你昨天守了一晚上沒睡,趕緊去休息,等哥守累了,還指望你來頂上呢。”

白苟探頭看了看城外黑壓壓一片西秦士兵,苦笑一聲道:“成哥,看這架勢,小弟要是不來,心中難安啊。”

“對方是威震天下的冠軍侯,光憑你我二人,恐怕連今日都不一定堅持下來。”

雖然白苟說的話有點打擊士氣,可事實如此,守將孟成亦無力反駁,然而事已至此,卻是容不得他退縮。

隻見孟成麵露堅毅之色道:“苟子,多說無益,唯有一戰,老秦人絕不退縮。”

白苟聞言遲疑了一下,將孟成拉到一旁,低聲說道:“成哥,我聽說冠軍侯本是忠臣,卻因功高震主,被胡亥陛下逼走。當今聖上並非始皇陛下,而是外人假冒。”

“如今冠軍侯來襲,未必不是撥亂反正而來,你我何不派人接觸一下,詢問來意?”

“若冠軍侯是為了驅逐假冒始皇的賊人,迎立胡亥陛下,你我或許可以投靠他,一來換個方式為國儘忠,二來可保全性命。”

孟成聞言麵露震驚之色看著白苟,抑製不住怒意說道:“苟子,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叛賊就是叛賊,怎麼會是忠臣?”

“始皇陛下,又怎會是賊人假冒?家主和族老豈會放任賊人登上大位?叛軍放出的謠言,豈能信?”

說著說著孟成臉上浮現一抹懷疑之色:“苟子,你該不會怕死,想向叛賊投降吧?”

白苟聞言,仿佛遭到了莫大侮辱,神情激動道:“成哥,你我從小一起長大,小弟豈是怕死之人?”

眼見孟成臉上懷疑之色不減,白苟拔出腰間短劍,憤然道:“成哥若以為小弟是怕死之徒,小弟這就死在成哥麵前,以證清白。”

白苟說完就朝自己脖子上抹去。

孟成臉上懷疑之色頓消,連忙上前,試圖奪下白苟手裡短劍,一邊勸道:“苟子莫要激動,哥不是不信你……”

話未說完,卻見白苟順著孟成奪劍的勢,將短劍插進了昔日好兄弟的心臟。

孟成渾身一震,雙手抓著短劍,不可置信問道:“苟子,你真的投了叛賊?”

白苟淚流滿麵說道:“成哥,對不起,我不能死,我兒子才兩歲,他不能失去父親。”

孟成靠著一口真氣吊命,艱難說道:“你怎麼保證,叛軍就一定會放過你?”

白苟一抹淚水,低聲道:“因為我是冠軍侯的人。”

得了答案的孟成臉上浮現一絲釋然,再也壓製不住致命傷,狂吐幾口鮮血,倒地死去。

白苟呆呆看著孟成的屍體,神色恍然。

旁邊有士兵看到這幕,頓時尖叫道:“孟將軍被白將軍殺了。”

這聲尖叫頓時將白苟從失神中喚醒。

白苟麵露狠色,拔出短劍,一劍砍下孟成頭顱,舉高喝道:“眾將士聽著,孟成已死,本將已投靠冠軍侯,投降者免死,頑抗者死。”

孟成的親兵看到這副畫麵,目眥欲裂,麵帶仇恨之色,奮不顧身撲向白苟,試圖殺了這個叛賊,為自家主將報仇。

然而白苟並非沒有準備,數十名與他一同登上城牆的親兵,迅速向他靠攏,合成一隊,將陣型散亂的孟成親兵隊斬殺殆儘。

解決孟成親兵後,白苟帶著自己的人,朝守城的秦軍殺去。

群龍無首,又被前後夾擊,守城秦兵哪還有半點抵抗之心,紛紛丟下兵器,四散而逃。

城外林澤見狀,當即朗聲下令道:“虞子期,城內的內應已得手,全軍壓上,攻城接應。”

“諾,”虞子期大聲應道,手持長戈,一馬當先,率領剩下四萬大軍,往城牆衝去。

一刻鐘後,林澤騎著馬,慢悠悠從城門入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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