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秦三年,長安。
乾元望著雕欄畫棟,連綿不絕的宮殿,滿臉的成就與自豪。
這一年來,他帶著十幾萬戰俘以及數千墨家工匠,通過日夜不停趕工建設,總算不負聖望,將新的皇宮給建成了。
各地官府源源不斷送來石材和木材的畫麵,依稀還在乾元腦海流淌而過。
為了在最短時間內建起一座皇宮,付出的代價讓人難以想象。
不過為了陛下的威嚴,哪怕掏空國庫,都是值得的,乾元如是想到。
“當~”
乾元胡思亂想之際,新建的西秦皇宮內傳來悠揚綿長的鐘聲。
乾元連忙收起思緒,大步往承天殿走去,今日是大朝會,陛下召見文武百官議事,他作為戶部尚書,必然要到場的。
西秦皇宮大門離承天殿距離不算近,乾元速度極快,趕在第三道鐘聲響起之前,踏入大殿。
隨後在金吾衛的指引下,找到自己應該站立的位置。
乾元站好後,放眼望去,眼中竟然多了幾道許久不見的身影。
丞相陳平身旁,赫然站著奉命鎮守南疆,一年多未回過長安的泗水侯韓信。
在乾元對麵,章邯李信虞子期等人穿著盔甲,麵無表情等著朝會開始。
乾元不免有些疑惑:“難道最近有什麼重要日子?陛下怎麼突然將鎮守四方的大將全部召回來了?”
不待乾元多想,一名黃門侍郎走上台階,扯開嗓子喊道:“恭迎陛下上朝。”
頭戴平天冠,身穿繡著五爪金龍的黑色龍袍,腰係天問劍的林澤,突然出現在龍椅前,緩緩坐了下去。
丞相陳平帶頭躬身一拜,高聲喊道:“臣等拜見陛下。”
林澤揮了揮手道:“眾卿平身。”
“謝陛下。”
百官齊齊應了一句,起身,頭微微一低,以示尊敬。
黃門侍郎再次尖著嗓子喊道:“百官上奏。”
身為百官之首的丞相陳平,第一個走出陣列,朝林澤躬身一拜道:“臣陳平有奏。”
林澤漫不經心道:“準奏。”
陳平正色道:“啟稟陛下,昨日收到東山省總督奏折,膠東郡旱田水田山田鹽田全部重新丈量完畢,並劃分等級,自此關東之地,方田均賦新政,得以全麵推行。”
“除此之外,南疆五省新開墾水田八十萬畝,均按照第五等劣田登記造冊,並依照新政五年內不改變等級。”
“據各地郡縣統計,自陛下頒布新政以來,各地產糧提升了將近三成,所收糧稅不到往年三分之一。百姓紛紛稱讚陛下為明君,天下歸心,可喜可賀。”
林澤聞言隻是輕輕一笑:“丞相辛苦了,來人,傳朕旨意,加封丞相為陽武縣公,食邑八千戶,世襲罔替。”
“其餘有功之人,由丞相按功勞大小編製成冊,回頭一並封賞,朕就不在這裡一一述說了。”
陳平當即大拜道:“臣謝陛下封賞。”
這一年以來,享受過無數次氣運灌頂的林澤,心情十分愉悅,擺了擺手道:“朕一向賞罰分明,這是丞相和眾卿應得的。”
“朕希望新政能一直推行下去,百姓安居樂業,天下太平。”
林澤話剛落音,長安令周興便感歎道:“天下百姓有陛下這等明君,何其幸也。”
隨後便有四五名文官出列,躬身拜道:“陛下英明神武,實乃社稷之福,百姓之福。”
林澤擺了擺手道:“行了,奉承的話不必說了,韓信,朕且問你,鎮守南疆一年有餘,有何感觸?”
被林澤點名的韓信,當即出列道:“回稟陛下,自陛下下旨僧人需通過替官府勞作換取食物和金錢以來,地域廣闊的南疆,逐漸由不毛之地轉向沃野。”
“如丞相所說,近一年新增水田八十萬畝,並在持續增加,照此下去,不出十年,南疆之地,將成為新的糧賦之地。”
林澤淡淡“嗯”了一聲,隨即問道:“那些僧人表現如何,可有作亂跡象?”
對於南疆的開發,林澤關心度不高,倒是對佛門如今的狀態挺感興趣。
雖然每隔一段時間,遍布在南疆的錦衣衛就會傳來關於佛門弟子的消息,可林澤依然想聽聽韓信的看法。
韓信想了想道:“此事說來奇怪,不管當地官府安排多麼辛苦的活,這些僧人總能任勞任怨完成。偶爾個彆偷奸耍滑的,被監工逮到,都將是一場重罰。”
“臣不認為他們有膽子作亂。”
聽了韓信的回答,林澤不由感歎一句,高武世界就是好。
一來是武力強大者,可任意支配弱者去乾活,卻不必擔心弱者作亂,因為反手可鎮壓。
二是普通人身體素質整體偏強,不容易勞累致死。
對那些僧人而言,聽話能活下去,何必去反抗完全打不過的人,從而丟了性命呢?
林澤再次問道:“可有發現其他異常?”
韓信搖了搖頭道:“臣並未發現其他異常。”
林澤微微皺眉,一年以前,佛祖突然現身害了佛門強者觀世音。
為了防止佛祖短時間內卷土重來,林澤不僅變相囚禁了彌勒地藏,還借著玄棠以及佛門一眾天人的手,將佛門狠狠摁進塵埃。
林澤本以為佛祖會有所異動,沒想他還挺能忍的,這一年多過去了,連半點風聲都無。
想到此處,林澤擺了擺道:“你退下吧,章邯虞子期,朕問你們,你們追查劉季下落一年多了,可有收獲?”
章邯虞子期對視一眼,隨即章邯開口道:“啟稟陛下,臣已派人齊地範圍內拉毯式搜查了三遍,都沒找到劉季蹤跡。”
“三個月前,臣派人出海尋找,在一處海島上,發現有人生活的跡象,臣大膽推測,那劉季可能逃到了海外。”
林澤漠然道:“既然有此推測,那就繼續追查下去,世襲罔替的侯位,朕先替你留著,哪天抓住了劉季,朕再給你。”
“若窮儘你一生,都抓不到他,那你就指望子孫後代出息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