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在空中直直下墜,宛如一顆石頭落水裡,“砰”的一下重重砸在地上。
他嘴角帶血,直挺挺站著,雙腳已經下陷青磚地麵一寸,仿佛釘在原地一動不動。
徐智藝飄身而起,在空中轉了一個圈,輕盈的落下來,站到袁紫煙身旁。
袁紫煙笑道:“竟然真沒有後援,還真夠大意的。”
如果換成自己去陌生的地方闖蕩,可不會如此的托大,一定會有後手。
現在看來他們是沒有,是因為自信十足,還是瞧不起他們這一方世界的人呢?
徐智藝與袁紫煙同時搭上中年男子手腕,狂暴的力量在他身體裡衝撞,數股內力在他身體裡激烈廝殺。
袁紫煙的指力與掌力並不相同,各有其妙,而且每一道指力都不同。
中年男子的力量要應付所有的掌力指力,剛開始時是吃力,後來則無力應付。
他正處於節節潰敗的狀態。
兩女趁機觀察到他的心法與身體狀態,查得嚴密而細致,不放過任何一處。
待他“噗”又噴出一道血箭的時候,兩女鬆開了手,彼此對視一眼笑了笑。
然後中年男子軟綿綿倒地,雙眼不甘的瞪大,神采卻一點一點消散,已然死去。
“看來他們與我們是一樣的。”袁紫煙笑眯眯的道:“好像原本就是一個世界的人。”
“是一樣。”徐智藝輕輕點頭道:“這有點兒奇怪……我有一個猜想。”
“徐姐姐你說。”
“他們的祖先會不會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徐智藝沉吟著說道:“原本沒有人,是我們這邊的人飛升過去之後,漸漸繁衍,慢慢成為一個世界?”
“……大有可能!”袁紫煙點頭。
“那就好說了。”徐智藝道:“隻要他們一樣,那弱點也是一樣的。”
人性的弱點應該都是一樣的,對付起來就容易。
“砰砰砰砰……”外麵忽然傳來了悶響。
兩女一閃,出現在獨孤弦身邊,看到了獨孤弦正跟兩個中年男子打成一團。
兩中年男子身法奇異,飄忽如影子,若隱若現,獨孤弦擊中他們就像擊中影子,對他們並無影響。
而他們擊中獨孤弦,獨孤弦卻踉蹌,臉色難看幾分。
“古怪。”徐智藝輕聲道:“這應該是某門奇功了,我試試。”
她說罷,亮光一閃。
下一刻,兩個中年的一個停住不動,眉心出現一粒紅珠,宛如一顆紫砂痣。
隨後這顆紅珠迅速增大,然後汩汩出血,他眼中的神光消散不見。
“啊——!”另一個中年怒吼。
徐智藝下一刻出現在獨孤弦身邊,扯起他一閃出現在百米開外。
袁紫煙也出現在她身邊。
“砰!”怒吼聲中,中年男子爆炸成一團血霧,瞬間擴散三十米。
待數個呼吸之後,血霧緩慢消散,而周圍的樹木與牆壁都消失不見。
“好生厲害!”獨孤弦咋舌。
他沒想到這一爆有如此的威力,如果先前沒能避開,自己這一下能不能幸免?
縱使身懷寶玉,還有袁姑姑徐姑姑有天機指,可如果自己血肉消融消失不見,還能救得回自己嗎?
他扭頭看一眼徐智藝。
徐智藝道:“弦兒,你還是大意了,太不小心!”
“是。”獨孤弦忙低頭認錯。
他確實有點兒大意,儘管已經很注意,可總覺得此人已經不足為慮。
即使知道對方會狗急跳牆,用出玉石俱焚的招數,還是小瞧了這一擊的威力。
袁紫煙道:“這個要小心,要是先前他們也用出來,我們也麻煩。”
數人一起施展,其威力想必更驚人,她們兩個甚至未必來得及逃掉。
徐智藝道:“這一招如此威力,恐怕不那麼容易修煉,……走吧。”
她們已經滅掉了這一批,還查到了想查的。
袁紫煙道:“弦兒,你進去搜一搜,他們身上都有什麼,一個也彆放過。”
“是。”獨孤弦應一聲。
三人飄入院中,獨孤弦彎腰搜身,同時打量這些人的死法,心中驚異。
幾乎都是劍法所殺,看來徐姑姑的劍法越來越出神入化,無法抵擋。
片刻後,獨孤弦搜出了三塊鐵牌,還有數瓶靈丹,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沒有武功秘笈讓他很失望,他很想了解一下這些人的武功路數。
徐智藝似乎看透他所想,淡淡道:“我們已經摸清了他們的心法,精妙是精妙,但也不比我們的心法強,就是修為更高,恐怕是環境所致。
他們修為厲害,雖然比不得兩女,卻不是其他頂尖高手可及的,甚至不遜色於獨孤弦。
他們的心法也沒高明到哪裡去,那隻有一個可能,就是他們的元氣更純厚。
先前她們已經從李澄空的嘴裡聽說過,此時再一次證明了這一點。
“那就不足為懼?”
“小心應對即可。”徐智藝道。
她抬頭看一眼天空。
但願隻下來這麼一批人。
袁紫煙卻盯著兩個鐵牌在猛看,清麗絕俗的臉龐漸漸籠罩了一層烏雲。
“袁姑姑?”
“袁妹妹你認得這個?”
“月朧宗的身份牌。”
“月朧宗……”徐智藝若有所思:“她們都是女弟子吧?是不是弄錯了?”
“徐姐姐,我不會弄錯這個。”袁紫煙搖頭道:“因為她們的身份牌與她們很不相配,所以我記得清清楚楚,當初還嘲笑過呢。”
“怎麼可能?”徐智藝皺眉道:“你是覺得月朧宗勾結他們?月朧宗難道出過飛升之人?”
“沒有。”
“那是為什麼?”
“這個隻能問月朧宗了。”袁紫煙冷冷道。
“月朧宗……”獨孤弦笑道:“我聽說月朧宗最近出了一位厲害弟子,天資絕世。”
“嗯。”袁紫煙點點頭道:“孟靜怡,天資嘛……確實有成為最頂尖高手的資質。”
“難道與此有關?”
“……我一定要弄個明白。”袁紫煙恨恨道:“真要是她們勾結,定不相饒!”
她想到這裡,對徐智藝道:“徐姐姐,我先走一步。”
“嗯,去吧。”
袁紫煙化為一道漣漪消失無蹤。
徐智藝與獨孤弦返回南王府的時候,袁紫煙已經等在那裡,臉色肅然。
李澄空坐在湖上的小亭裡,靜靜打量著袁紫煙身邊的一個秀美女子。
秀美女子一身藍衫,素淡平靜。
獨孤弦好奇的打量她,覺察到了異於常人的自信與平靜,好像山崩於前也不會讓她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