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鶴要治好井無邊,他準備煉什麼丹?
青黴素,包裝成仙丹的樣子。
其實治療尿道炎和前列腺炎最好的藥物是諾氟沙星,頭孢也很好。
但這些藥製作工藝實在是太難了,完全不可能的。
雖然製造原理雲中鶴都懂,用三氯四氟苯胺經過複雜的程序,可以製出諾氟沙星。
但是以現在的技術,想要合成三氯四氟苯胺完全是癡人說夢。
青黴素治療尿道炎和前列腺炎效果雖然不如諾氟沙星,但好歹也是用處最廣抗生素,尤其是這個世界沒有用過抗生素,用來消炎應該有奇效。
最關鍵的是現在危及井無邊生命的不再是前列腺炎和尿道炎,而是急性腎炎的並發症。
這些才是致命的。
井無邊發燒越來越厲害,神智也越來越不清楚。
不止一個醫生判定了他的死期,活不過十天了。
然而這個時候,青黴素才是救命神藥,隻要消炎和降溫,命就保住了。
所以,青黴素消炎絕對能夠立竿見影,救他一命。
而且就算治療尿道炎和前列腺炎,青黴素也有不錯的效果,配合上中藥的話,應該能夠暫時痊愈,儘管可能還會複發,但起碼治療效果會很好。
不管從哪一方麵來說,青黴素對於此時的井無邊來說,絕對算得上是仙丹了。
相較於其他抗生素,青黴素的提取就容易得多了,找來足夠多的爛西瓜,把上麵的綠黴刮下來,放在玉米溶液中培育,再進行提取,就能得到青黴素。
一個爛西瓜的綠黴,每平方厘米能夠提煉出200單位青黴素。
澳大利亞的病理學家霍華德·華特·弗洛裡,就是靠這個發明獲得了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
儘管方法也都知道了,雲中鶴操作也毫無問題。
但是想要治好病,一天就要用掉幾十萬個單位。
雲中鶴隻有一個人提取青黴素,每天就算工作二十四個小時,也提取不了多少啊。
一開始他每天還睡兩三個小時,到後麵完全不眠不休,時時刻刻都在工作,簡直要忙瘋了。
自從井無邊病倒之後,雲中鶴臭氣衝天的小院直接被人遺忘了。
眾人就等著時間一到,冷碧一刀砍了雲中鶴。
又或者時間不到,但是井無邊死了,冷碧依舊一刀砍死雲中鶴。
………………
雲中鶴軍令狀期限的倒數第三天。
這天晚上,井無邊病症發作得尤其嚴重。
頭昏目眩,甚至有癲癇的症狀。
而且還在拚命尿血,再一次痛得渾身抽搐,冷汗爆出。
連著幾天的高燒都不退。
十幾個大夫來了,都無法為他退燒,完全束手無策。
“快來人啊,少爺又自殺了,又自殺了……”
這話一出,裂風夫人,冷碧,藍神仙再一次衝到井無邊的房間之內,發現他的手腕處果然鮮血如注,傷口深可入骨。
藍神仙趕緊拿出最好的金瘡藥,直接為他止血,然後包紮傷口。
“你們救我做什麼?讓我死,讓我死……”井無邊歇斯底裡大吼道:“我好疼啊,好疼啊,亞父你救救我,救救我……”
井無邊哀求的目光望著藍神仙。
裂風夫人顫抖道:“藍神仙,求你救救他,救救他啊。當年這個孩子就是因為你的老師而出生到這個世界的,你們有緣啊。”
當年井厄生不出兒子,所以四處求方子,結果來了一個方士,說他殺戮太重,傷了天和,所以沒有兒子。
於是井厄暫時停止了擴張,結果真的生了一個兒子。
而這個方士,就是眼前這個藍神仙的老師。
正是這個緣分,藍神仙一直都在城主府內,享受著超然的地位。
井無邊也一直喊他亞父,不但是第一心腹,還是精神寄托。
聽到井無邊的哀求,藍神仙直接拿出了一瓶藥水,無比珍視,輕輕倒入井無邊的嘴裡。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井無邊竟然漸漸不痛了,反而還懶洋洋的非常舒服。
裂風夫人和井無邊望向藍神仙的目光頓時充滿了敬佩和感激。
真不愧是藍神仙啊,還是這麼出神入化,煉出來的神藥,竟有如此奇效。
“亞父,謝謝你又救了我。”井無邊迷離道,目光充滿了孺慕。
“癡兒,睡吧,睡吧!”藍神仙溫和道。
井無邊美美地閉上眼睛,甜甜睡去。
但如果雲中鶴在這裡的話,一定會認出來,藍神仙給井無邊喝的是罌粟汁和麻醉劑。
這玩意隻能止痛,沒有絲毫治療作用,反而會有可怕的副作用,對人的大腦會有巨大的摧毀。
井無邊為何越來越瘋?
藍神仙的神藥,算是罪魁禍首。
而且井無邊的免疫力脆弱到了極點,最大的根源也是因為藍神仙的所謂神藥,把他的免疫係統摧毀得太厲害了。
………………
一個仙氣繚繞的小院內。
“師傅,那個雲傲天還在用爛西瓜煉丹,都已經成為整個城主府的笑柄了,他的那個院子,完全是臭氣熏天。”一個小道士道。
藍神仙淡淡道:“跳梁小醜而已。”
小道士道:“但是井無邊好像和他很投緣呀?”
藍神仙道:“瘋子對瘋子,當然投緣。不過放心,還有四天這個雲傲天瘋子就死了。”
雲中鶴親自簽的軍令狀,半個月內治好井無邊的病症,否則被蹂躪致死。
小道士道:“隻怕井無邊和他投緣,不願意殺他。”
藍神仙道:“井無邊不殺,我來殺,冷碧來殺。”
小道士道:“師傅,井無邊這次能不能扛過去?”
藍神仙道:“抗不過去了,高燒不退,上下都出血,必死無疑。”
小道士道:“那怎麼辦?他尊您為亞父,如果他死了,您在城主府的地位就下降了啊。”
藍神仙漠然道:“他死了,也沒什麼,為師已經勾上了更有分量的人物了。”
小道士道:“師傅還真是寶刀不老,魅力不減。”
藍神仙閉上眼睛,沒有再說話。
井無邊,我真不是有意要害死你,實在是隻有那仙藥才能讓你聽話,至於害死你那也是無法的。好在我已經站穩腳跟了,你的死也傷害不了我們的大業了。”
………………
雲中鶴依舊在爭分奪秒。
現在他真的是連吃飯,上茅房的時間都沒有了。
每一秒鐘都恨不得掰開來用,就他一個人,要製作幾百萬單位的青黴素,簡直要讓人徹底崩潰的。
他也和時間賽跑,和死神賽跑,每天都不眠不休。
井無邊絕對不能死,他一旦死了,雲中鶴的計劃就徹底前功儘棄了。
現在已經是黎明前的曙光了。
最後一道工序很快要完成,大概還需要幾個時辰,第一批青黴素就要成功製作出來了。
隻要第一批出來,接下來就源源不斷地生產出來了。
距離成功隻有一步之遙了。
井無邊,你千萬彆死,千萬彆死啊。
雲中鶴真的一秒鐘都沒有浪費,瘋狂地和死神賽跑。
然而……
“砰!”
他的院子門猛地被撞開了。
幾名武士猛地衝了進來,二話不說直接將他抓了出去。
“你們乾什麼,我正在完成最後的煉丹大業,救井無邊少爺的仙丹。”雲中鶴怒喝道。
那名武士首領不屑一陣冷笑,淡淡道:“就憑你這些爛西瓜煉的丹,還想要救井無邊少爺?癡人說夢!”
接下來,他們完全不顧雲中鶴掙紮,直接將他拖了出去。
雲中鶴大怒道:“距離我的仙丹隻有兩個時辰,隻有兩個時辰就要完成了,井無邊公子就能得救了啊,你們都是殺人凶手。”
幾名武士首領不管不顧,直接將雲中鶴抬起,朝著某個地方走去。
雲中鶴道:“你們帶我去哪裡?”
武士首領道:“送最後一程。”
…………
一刻鐘後,雲中鶴出現在富麗堂皇的病房之內。
原來,將雲中鶴綁來這裡的幾名武士是井無邊的心腹武士,是讓他來送井無邊最後一程的。
幾天不見,井無邊竟然這麼慘了。
渾身腫脹,有多處潰爛,淋巴結腫大,眼睛充血,幾乎是出氣多,進氣少。
因為高燒,整個人仿佛燒紅的大蝦一般。
如今他一天時間內,清醒的時候加起來不超過一個時辰。
“雲傲天,我要死了。”井無邊虛弱道:“我能感覺到,我要死了,不過我倒是不難過,就是感覺怪怪的,就好像拉屎沒有拉完的感覺,空落落的,又堵得慌。”
臨死之前,就不要用這麼惡心的比喻了。
“臨死之前,我有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問題要問你。”井無邊道。
雲中鶴道:“你問。”
井無邊道:“你之前吹牛的時候,說你文能夠治國安邦,武能治療花柳,我當時就很好奇,但又不好意思問。”
雲中鶴道:“莫非你有花柳?”
井無邊道:“沒有,我就是奇怪,為何是武能治療花柳啊?治療花柳和武功有什麼關係?這個問題不弄清楚,我真是死不瞑目。”
我,我日啊!
你還真是神經病了,這都要死了,還關心這種腦殘問題。
雲中鶴認真解釋道:“在這之前花柳是無治的,而我所謂的治療,就是割以永治,這動刀子的事情,不就是武嗎?”
“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井無邊哈哈大笑,卻又帶來一陣瘋狂的咳嗽,嘴角噴出了一陣陣血沫子。
短短幾日,肺部感染竟然如此厲害?這免疫力為何差到這個地步,不至於啊?
井無邊道:“割掉,莫非就能治好了嗎?”
“不能,但至少不會去禍害彆人了。”雲中鶴道。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井無邊道:“傲天,你還是那麼有趣,說話有好聽,真是讓人相見恨晚。”
說完一句話,井無邊就痛苦地喘息,仿佛每說一句話就透支他的生機一般。
井無邊道:“我要死了,也沒有什麼遺憾的,畢竟我自己尋死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我最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了……”
我日,你就算要死的人,也彆說得這麼曖昧好不好?
雲中鶴一陣陣毛骨悚然,一半是感動,一半是彆扭,渾身一陣陣燥熱,眼圈也有點熱。
井無邊道:“其他人,不管是我母親,我姐姐,還是冷碧,又或者亞父,他們都很強大,輪不到我去擔心。”
“唯獨你雲傲天,是無父無母之人,還是一個瘋子。我這無用之人,唯一能夠保護的人也隻有你這孤寂無依的可憐瘋子了。”
“等我死了之後,亞父會殺你,冷碧姐姐也會殺你。所以趁著我還活著,還有最後一口氣,對你進行最後的庇護,走吧,走吧!”
然後,井無邊又猛烈咳嗽幾聲,顫抖下令道:“來人,把雲傲天帶走,送出城主府,送出裂風城,越遠越好,走,走,走!活下去,活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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