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之中一時變得安靜,眾人想到了秦鳳鳴的身份,他不是真鬼界修士,而是靈界之人。
一名敢越界而來的靈界修士,如果沒有什麼強大保命手段,怎敢來到一向以血腥凶邪出名的真鬼界。
“看來那些人忘記了先前雲離島上發生的事,竟膽敢在北嵩島上出手,發出信息,勢必要全力出手滅殺掉他們中的幾人。”
夏叔丹君目光忽然變得冷冽,口中平靜開口道。
蒼巨眾人心中一陣寒意湧現,眾人想到了數萬年前發生的一件事。
那一年丹皇閣舉行丹榜比試,有一個超級勢力的一名丹師造詣極高,過關斬將,一直闖到了丹榜人冊前百之列。
本來眾人都以為這一次出現了一名天才丹師,但後來,竟發現那名丹師雖然骨齡看上去隻有千歲,但卻是一名奪舍之人,最後被認出。
考核中弄虛作假是重罪,尤其是奪舍他人,更是罪不可赦。
丹皇閣的丹榜,可並不隻是一個榜單,上麵每一個名次,都有實質的好處,除了名聲,還有各種資源獲得。
為了得到位列榜單的種種好處,還是有人不惜冒險,以期能夠在考核之中位列靠前。那名丹師被識破,下場沒有意外,被處以了極刑,當著萬千丹師的麵,投入到了丹爐之中,焚燒致死。
然而那一勢力卻遷怒丹皇閣,竟針對丹皇閣出手,大肆劫掠丹皇閣財物,滅殺丹皇閣修士。
懷哲丹君聯絡十殿修士,欲要興師問罪。
然而夏叔丹君卻暗自離開了北嵩島,兩月後,當懷哲丹君帶領數名十殿大乘到了那一超級宗門時,卻發現了那一宗門已經被人破除了護山禁製,並且裡麵玄階修士沒有一個活口。而那位大乘,更是被人發現屍身釘在了山門前。
夏叔丹君回返,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依舊對人客客氣氣。
蒼巨眾人能夠知聞此事,是因為丹皇閣有一典籍,專門記錄丹皇閣曾經發生的大事,口口相傳下,眾人對當年的事有所了解。
現在夏叔丹君明顯有了真怒,會發生什麼事,眾人心中有所猜到。
“哼,幾名宵小。老夫還失望一路沒有相幫小友什麼忙,今日出手,替你滅了他們。”看到幾名修士停身遠處,肆無忌憚話語說出,海彝聖祖渾身忽然湧出冰寒氣息,口中冷哼道。
“也好,那就讓海彝出手解決那些人。老夫這裡有一枚玉牌,憑此玉牌你可以在這霧氣之中找尋到我與秦道友。現在我們去到霧氣深處,讓秦道友相助老夫布置下一座法陣,杜絕以後有人打擾。”
不等秦鳳鳴做出決定,連泰清已經開口言答應了。
秦鳳鳴心中大為意動,並不想海彝聖祖出手,他有強烈的出手衝動,想檢驗一番此刻自己實力如何。
不過心中念頭閃動,秦鳳鳴並沒有說出反對之言,點頭與連泰清向著霧氣深處走去。
這裡是北嵩島,強敵環伺,如果能夠隱藏實力,對他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二人隻走出了十數裡,一聲慘呼便隱隱傳遞進了二人耳中。那聲音不是海彝聖祖的,應該是有人被海彝聖祖滅殺了。
“不用擔心海彝,他雖然此刻實力未恢複到顛覆狀態,但就算半數,也不是尋常大乘能夠與之硬抗的,否則當年老夫也不會出手救助他,讓他守護那株痍魂嵐了。”
連泰清微微一笑,非常輕鬆的開口道。
聽到連泰清此言,秦鳳鳴渾身不由激靈靈打個冷戰,一股冰寒乍然湧現在了他的身軀之上。
他猛然有了一種感覺,當年連泰清與海彝聖祖相遇,共同對抗蟲潮,說不定就是連泰清故意為之,為的就是讓海彝聖祖身受傷病。
秦鳳鳴心中閃動,越想此事越有可能。這種從彌羅界存活到現在的老怪,哪一個不是心思玲瓏通透,心狠手辣,走一步看三步的主。
心頭閃動,秦鳳鳴倒也不怎麼擔心。連泰清與他簽訂的是無上血咒誓言,連泰清再怎麼強大,也不可能不擔心血咒誓言反噬。
二人不在理會遠處爭鬥,急速向著霧氣深處奔行而去。
在霧氣邊緣,海彝聖祖臉上帶著詭異神色,看著手中抓著的一具玄魂靈體,目光閃動不已。似乎在抉擇一件事,讓他一時下定不了決心。
突然,那具玄魂靈體本來刷白的小臉之上,忽然雙目圓睜,一種從未有過的駭然神色猛然顯現而出,小嘴咕噥,但什麼話語也說不出。
因為他已經被海彝聖祖徹底禁錮了神魂。
“嘎嘣!”一聲清脆響聲響徹,那具玄魂靈體,忽然身首異處,腦袋被一隻大口直接咬掉了。
咀嚼之聲響徹,玄魂靈體的腦袋,直接被海彝聖祖吞入到了肚腹之中。
“哈哈,哈哈哈……不錯,直接吞食這具玄魂靈體,竟真的能夠補充少許損失的神魂能量。”一聲欣喜無比的笑聲忽然響徹,海彝聖祖狀若癲狂。
他體內識海無法自己充盈能量,這是他的病端。
這些年來,海彝聖祖一直在苦思,思慮如何能夠補充自己識海能量消耗。可是一直無果。無論是吞噬增加神魂能量的丹藥,還是吞噬修士精魂,都無法成功。
就在剛才,當他滅殺了一位大乘,將之玄魂靈體抓在手中後,他忽然有了衝動,想試試吞食修士玄魂靈體會如何。
沒有想到,隨著玄魂靈體血肉入肚,化為一股澎湃血魂氣息湧進他的識海,讓他損失的神魂能量竟有了補充。
雖然極少,但終究讓海彝聖祖看到了好處。
他此時乍然明悟,他體內受傷的是本源生命精氣,而修士的玄魂靈體,無疑是修士體內生命精氣凝聚之物,吞食玄魂靈體,自然能夠補充己身。
當然,這隻是能夠補充他體內剛剛損失的神魂能量,根本無法徹底修複他的識海。就算如此,也讓海彝聖祖心中暢快,看視一眼手中的一麵法盤,身形一閃,立即向著遠處霧氣之中奔行而去。
“什麼,天雷山的元正隕落了?這怎麼可能?”就在海彝聖祖大口吞食那具玄魂靈體後,數聲驚呼幾乎同時響起在了濃鬱的霧靄之中。
眾人手中一麵法盤上的一個光點,此時已經急速暗淡,最後徹底消失不見。
有兩人沒有遲疑,身形一轉,立即向著光點消失的方位奔行而去。雖然有迷霧遮擋,但兩人明白,隻要循著法盤之中的位置方向而行,就應該能夠抵達那裡。
他們手中的法盤空間極強,不受這裡迷霧影響,雖然變向,但距離那名修士隕落之地越來越近。
他們手中的法盤,與海彝聖祖手中得到的那麵相同,明顯是一樣的功效。
其中一人隻飛奔出了十數裡,一股毫無征兆的水流突然洶湧麵前,水流波動不顯,好像隻是尋常河水。
那名修士冷哼一聲,沒有絲毫遲疑,猛然手臂揮出,一隻毛茸茸的獸爪展現,狠狠轟擊在了乍現的水流之上。
然而那股水流與獸爪觸碰,竟立即一分而開,接著青芒一卷,漫天水流便將此名渾身大乘氣息散發的修士包裹在了當中。
一聲淒厲呼嚎響起,道道鋒利水箭猛然自漫天水流之中激射而現,向著那名大乘修士渾身激射而至。
還未等那名妖族大乘變身,血花迸濺,一名堂堂的大乘修士肉身便被損毀。
一道道妖嬰剛剛現出,就被一隻大手抓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