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須真人神色一黯,道:“妖獸退走以後,我和其他幾位掌門清點了一下七大仙門總體的傷亡情況,金丹修士死二人重傷一人,其他人都無大礙,不過之前那兩位師弟都中毒太深,已經是無力回天了。築基期弟子死七十三人,重傷九十餘人,傷亡數量超過四分之一。”
棲雲真人知道,兩個死的是之前被幻彩蛛毒倒的那兩名金丹修士,自己算是重傷的,十六位金丹修士少了三個,總體來說影響並不是很大。不過築基期弟子的情況就比較嚴重了,光是死掉的就占了近一成,重傷失去戰鬥力的也超過一成,可謂是損傷慘重。
其實本來修士一方的損失沒有這麼大,隻是最後幻彩蛛的毒囊爆開,有不少來不及逃跑被波及,有數十位築基弟子或死或重傷。
“妖獸那邊呢?”棲雲真人又問。
提到妖獸那邊的情況,銀須真人情緒也稍好了一些,道:“妖獸那邊的損失比我們更多,我們粗略清點了一番,地上光是妖獸屍體就有近兩千隻,受傷逃走的數量不會比這個少,妖獸總數也還不到七千隻,也就是說,妖獸一方最終完好無損的不到總數一半。”
剛才妖獸撤退的時候,屍體來不及帶走,都留在了原地,不過受傷的全都被拖走了,不過受了重傷的妖獸就跟人類修士一樣,短時間內肯定無法完全複原,也等於是失去了戰鬥力。
修士這邊以傷亡四分之一的代價,換取了妖獸一方超過一半的傷亡,這一次的戰鬥可以說是大勝。
這時候,銀須真人臉上也不由得出現了一絲笑容,道:“更為重要的是,六隻高階妖獸一死一傷,沒有了幻彩蛛的威脅,其他幾隻高階妖獸完全不是我們的對手。孤鴻真人已經帶著一批弟子去繼續布設陣法了,等陣法完成之後,把受傷的弟子安排在陣法之中,咱們就可以一鼓作氣,徹底剿滅陰風峽裡麵所有的妖獸了。”
陣法布置好之後,大家在這陰風峽之中也就有了一個暫時的立腳之地,不用擔心妖獸過來騷擾,到時候無論做什麼都會占據主動。
妖獸退走,短時間內肯定是不會再來了,事情還是要繼續做的,安全警戒問題暫時交給金丹長老負責,玉鋤真人帶著幾名弟子負責救治照顧傷員。除了那些受了重傷不能動的,其他築基期的弟子也被幾位掌門分成兩組,一組配合孤鴻真人繼續布置陣法,另一組負責清理地上的妖獸屍體,收集有用的東西統一分配。
地上的妖獸屍體將近兩千隻,雖然以一二三階的低階妖獸居多,可數量彌補了質量,這麼多的妖獸材料,總價值加起來也是一個天文數字,粗略估算,能夠達到將近二十萬靈石的程度。
不過東西多,分的人也多,七八百人分下來,每人頂多也就一百靈石左右,還沒有前幾天找到的那些靈草價值高。多出來的當然都分給了那些高階修士,在場的有各派掌門、金丹長老,甚至是築基後期的修士,他們怎麼可能跟普通築基修士拿一樣多。
青陽等人當初距離棲雲真人和幻彩蛛比較遠,那五彩毒霧飄散過來的時候,被稀釋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再加上他們提前服用了三星清瘴丹,根本就沒有受到幻彩蛛絲毫影響。
所以他們五個人都沒有大礙,也就是蔡師兄、農在田、熊見林之前受了一點輕傷,卻都不影響行動。五人自然不可能閒著,都被分配了清理分割妖獸的任務,一番忙碌之後,已經是一天之後了。
在這段時間裡,整個穀地周圍很是平靜,妖獸們就像是被打怕了一般,再也沒有來騷擾過,孤鴻真人那邊也很順利,兩天之後,陣法徹底布置完成,七大仙門所有人都進入了陣法之中。
當然,陣法運轉也要耗費靈石,平時還需要修士坐鎮主持,不過有了這一層防護,大家的安全有了幾分保證,至少在打坐療傷或者是休息的時候,不用擔心那些妖獸隨時會過來騷擾。
進入陰風峽以來,大家的精神一直緊繃著,之後又經曆了連番惡戰,如今總算是可以徹底放鬆心情,在陣法之中好好休整一番了。
大陣被激發,平地上升起一絲薄霧,數百修士很快消失在了穀地之中,人並沒有減少,隻是被陣法遮掩住了。陣法裡麵,數百弟子席地而坐,三五成群的圍在一起,或療傷驅毒,或打坐恢複真元,或清點剩餘物資近期收獲,或乾脆躺在地上睡上一覺。
青陽和蔡師兄等人也坐在一個角落裡,看了看自己的納物符,青陽不由得道:“前幾天采到的靈草堪堪一百靈石,加上最近分到的妖獸材料,總價值不到二百,一顆三星清瘴丹就要八九十塊靈石,再算上其他消耗,我們這次任務有點虧啊。”
熊見林則搖了搖頭,道:“有什麼虧不虧的?能保住性命就不錯了,你沒看咱們掌門都差點出事?當時有一絲毒霧順著傷口進入了我的身體,若不是提前咬碎了那三星清瘴丹,恐怕也性命不保。”
商如海也附和道:“是啊,東西再貴也是用的,沒有什麼值不值的,這一次咱們幾個都沒出事就是萬幸。如今妖獸實力大損,用不了多久就能發起總攻,以前的損失說不定都能撈回來。”
農在田有不同意見,道:“你這就太過樂觀了,後麵的惡戰絕對不會少,我們是要剿滅陰風峽的,那些妖獸怎麼肯輕易認輸?我們隨時要麵對妖獸的瘋狂反撲,所以越到後來越凶險,我不求彆的,隻求這段時間運氣好一點,彆在這陰風峽之中喪了命。”
“是啊,之前一場惡戰,咱們清風殿損失弟子十一人,重傷的也有十二三個,好幾個我以前都打過交道,就這麼沒了,其中還有一個是築基後期的師兄,誰敢保證咱們五個都能活到最後?沒有彆的辦法,咱們也隻能自求多福了。”蔡師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