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不由回頭看了眼毛東珠,卻見其臉上青筋直冒,恐懼與憤怒交加。
“這蟲怎麼取出來?”慕容複又問道。
便是毛東珠也急忙壓下心中憤怒,目光緊緊盯著女子。
女子默然片刻,便搖搖頭,“除非易筋洗髓,否則此毒無解。”
但瞥見毛東珠眼中凶光閃爍,又急忙補充道,“我知道一個方法可以緩解毒發之時的痛苦,說不定還能延長一些壽命。”
“什麼方法?”
二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用百年雪蓮,配合百年雪參服下,便能緩解。”女子說道。
慕容複與毛東珠對視一眼,眼中均是不信,慕容複問道,“百年雪蓮與百年雪參均是大補之物,怎能解毒?”
女子卻是說道,“雪蓮蟲本就是雪蓮的伴生蟲,喜食雪蓮與雪參,隻要有了這兩樣東西,便相當於安撫了雪蓮蟲,它就暫時不會吞噬骨髓了。”
慕容複仔細一想,似乎也是這個道理,但他馬上又頭疼起來,百年雪蓮與百年雪參是何等珍貴之物,又該上哪找去?就算找到了,也隻是暫緩毒發的痛苦,能否救毛東珠一命還是兩說。
最重要的是,難道就為了她這般一個無足輕重之人,傾家蕩產的去找百年天山雪蓮和雪參?
想了想,最後恐怕還得用到自己的血液,慕容複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其實,除此之外,他也不是沒有辦法,自己的血有那般大的作用,那種東西恐怕效用更大,但是毛東珠這個樣子,他實在難以下得去嘴。
當然,這也是他對毛東珠實在沒什麼感情,若是換成另一個他心愛之人,無論對方變成何種模樣,他也不會有半分嫌棄的。
至於什麼通過易筋洗髓來解毒,據他所知,天下能做到此事的隻有洗髓經一門功法,他自是想都沒有想過,且不說洗髓經何等至寶,他斷然不會輕易傳人,就算傳給毛東珠,她也沒時間練了,那雪蓮蟲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將其骨髓給吃完了。
女子說完之後,目光十分緊張的在二人之間來回徘徊,她自問沒有說謊,但這二人信與不信她心裡沒底,此外萬一這二人得知雪蓮蟲無藥可救,一怒之下殺了自己泄恨,豈非死得冤枉。
“我那裡有些雪參玉蟾丸,有用嗎?”到得此時,毛東珠也顧不得想彆的了,能保一日算一日。
女子愣了一下,雪參玉蟾丸可是皇室珍品,整個皇室也沒有多少,但轉而想到對方假扮自己多年,得到一些珍藏也很正常,心中頗有些不是滋味。
而此時的慕容複,卻是陷入了天人交戰當中,毛東珠身份不過一個太後,現在還被康熙給發現了,可以說即便救回來也沒有多少利用價值了,可她又是建寧公主的親娘。
若是先前,他斷然不會為此而煩惱,可白日裡建寧公主的千依百順、柔情蜜意又縈繞心中,若是就此放棄毛東珠,心中著實有些過意不去,日後被建寧公主得知真相,隻怕二人間又會橫生間隙。
猶豫了好半天,慕容複忽的朝毛東珠問道,“你說你白天時候,身子沒有什麼異樣?”
毛東珠點了點頭,“是的。”
慕容複神色陰晴不定的變幻好一陣,終是說道,“罷了,看在建寧的份上,我便救你一次。”
毛東珠一愣,隨即大喜,“公子有辦法救奴家?”
真太後見得毛東珠這副卑微的樣子,眼中不禁閃過一絲鄙夷之色,心想,假的就是假的,始終成不了真的,骨子裡就是一個低賤之人。
慕容複似笑非笑的看了毛東珠一眼,話鋒一轉,說道,“救是能救,不過代價有點大,你確定要本座出手麼?”
“什麼……什麼代價?”毛東珠一呆,但也不待慕容複答話便說道,“隻要公子救得奴家一命,不管什麼代價,奴家都願意承受,此後奴家的命便是公子的,刀山火海,萬死不辭。”
慕容複微微翻了個白眼,你這般怕死,隻怕日後小命再受威脅時,又來背叛本公子。
如今的毛東珠,幾乎沒有多少利用價值,若非看在建寧公主的份上,他還真不願出手,畢竟他又不缺女人,這毛東珠雖然姿色不俗,風韻上佳,也算難得一見的美人,可不知為何,他始終提不起太多興趣,以前之所以那樣對她,不過是一時興起罷了。
當然,這話他自是不會說出來的,當即點了點頭,“放心吧,既然知道了病根所在,救你也不是太難。”
事情有了決斷,二人也不願逗留,轉身便欲離開密室。
真太後神色一緊,也顧不得肌膚暴露在空氣中,手腳並用的爬到慕容複身前,哀求道,“你不是說隻要把我知道的都說出來,便會放過我嗎?”
慕容複見她如此卑微的趴在自己身前,某物搖搖欲墜,晃人心神,尤其是,此女還是貨真價實的皇後,骨子裡的高貴,是誰也替代不了的,心中立時泛起一絲異樣,頗為動心。
“公子……公子……”毛東珠見得慕容複臉上神情變化,極擅察言觀色的她又豈會猜不到其心中所想,雖然心中頗有些不舒服,但還是湊到慕容複耳旁低聲說道,“這裡與外麵隔絕,公子想做什麼都可以。”
慕容複回過神來,急忙收斂臉上的異樣,淡然道,“此事改日再說,當務之急,還是解去你體內的雪蓮蟲再說。”
言外之意,卻是暗示這個真太後還有用處,不可做的太過。
毛東珠心中疑惑,卻也沒有多問。
慕容複低頭看了一眼真太後,“你叫什麼名字?”
“哀家……”
“什麼哀家,你現在就是一條搖尾乞憐的母狗,還哀家!”毛東珠冷冷插口道。
真太後心中怒意磅礴,但轉念一想,自己現在這副樣子,與那母狗也無甚區彆,又是悲從中來,禁不住流下了眼淚。
慕容複眉頭微皺,“你到底叫什麼名字?”
“哀……我……我叫琪琪格,姓氏博爾濟吉特。”真太後說道。
“嗯,”慕容複點點頭,“暫且委屈你在此多住些時日,待本座騰出空來,便安排路子,送你離宮,不過離開之後,慈寧宮之事卻是不許亂說,若讓本座發現你耍什麼花樣,會讓你後悔的。”
琪琪格聽得此言,心頭微微一喜,但想到自己皇後之身,竟然落到這步田地,心中悲戚可想而知,豆大的淚珠嘩啦啦的往下滾。
慕容複不再理會她,他對這個女人雖然有點興趣,不過眼下不是時候,還是先穩住她好。
二人出了密室,回到太後的寢宮,眼看距離天亮還有些時間,倒也沒什麼事可做,慕容複便隨意找了個太師椅躺下。
“公子若不嫌棄,不如到奴家床上去歇息吧。”毛東珠立即上前討好道。
慕容複擺了擺手,怎會不嫌棄,本公子有潔癖的好不好?
不過這話他自是不會說出來的,嘴上說道,“無妨,這椅子挺好,我在這休息一下便是了。”
“要不……要不讓奴家先服侍公子一番?”毛東珠忽的說出一句讓慕容複大感意外的話來。
“怎麼服侍?”慕容複問道。
“就是……像上回那樣……”毛東珠細弱蚊聲的說著,身子卻是跪倒在慕容複身前,伸手去解慕容複的腰帶。
現在慕容複是她真正的救命稻草,態度可謂是極儘謙卑,賣力討好,生怕慕容複突然反悔不救她。
不提起還好,提起上次在慈寧宮中的荒唐事,慕容複還真有幾分懷念,但他一見到毛東珠詭異的臉龐,那一點點心思立即消散無蹤,他胃口還沒有這麼重,急忙擺擺手,“本座累了,有什麼事天亮再說。”
這幾日來,他先是在佟月兒那裡胡搞了半天,又與建寧公主玩了一天,也確實有些疲累,乾脆閉上眼睛,沒一會便睡了過去。
毛東珠跪在那裡,神情既是羞恥,又是尷尬,她雖然行事狠毒,但終究是個女子,方才的話無異於自薦枕席了,卻被慕容複無情拒絕,難免有些自憐自艾、患得患失。
良久,她輕輕吐了口氣,心想,“不管付出何種代價,也一定要讓他救我一救。”
次日,天色蒙蒙亮的時候,慕容複睜眼醒來,卻見毛東珠仍然跪在自己身前,不禁吃驚道,“你這是何故?”
毛東珠腿腳酸麻,但還是說道,“公子沒有讓奴家起來,奴家不敢起。”
“本座既然答應會救你,便一定會救你,你又何必如此。”慕容複知道毛東珠心裡想的是什麼,有些沒好氣的說道。
卻在這時,慕容複察覺到,毛東珠臉上的肌膚逐漸泛起了光澤,那些青筋血管逐漸隱沒,臉色恢複了正常。
再瞧她脖子,紅斑也正緩緩褪去,隻餘下幾個微不可查的紅印。
“這雪蓮蟲倒是神奇得緊。”慕容複不禁出口讚道。
毛東珠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登時恍然,隨即又是一副習以為常的神色,想到慕容複昨日說的話,有些激動的說道,“不知公子準備如何幫奴家將體內毒蟲取出?”
“不急,”慕容複擺擺手,“雪蓮蟲既然喜冷怕熱,等到午時動手更為合適一些。”
毛東珠一想也是,見得慕容複這般有把握,心中更是歡喜,若她知道慕容複要做的事,隻怕會羞暈了過去吧。
“你昨日不是說要服侍本座麼,現在正好。”慕容複忽的說道。
毛東珠一愣,臉蛋騰的一下就紅了,雪白的肌膚陡然泛起一層光暈。
羞澀之餘,她有些猶豫的朝門口處看了一眼,昨晚半夜三更的,膽子自然大了許多,可現在天色已亮,馬上便會有宮女前來服侍她更衣沐浴,而且……而且那人也不知道走了沒有……
“怎麼,你不願意?”慕容複頗不耐煩的催促一聲。
毛東珠身子微微一顫,“願意,奴家願意。”
說著探手去解慕容複衣帶。
不多時,一陣舒適的觸感襲來,慕容複心中大爽,口中調笑道,“嗯,功力有所見長,這段時間,你沒少練習吧?”
毛東珠大羞,含糊不清的說道,“唔……有練……唔……練過幾次。”
“哼!”慕容複神色微冷,“跟誰練習的?”
“咳咳……”毛東珠陡然察覺到一股刺骨寒意襲來,登時手腳涼了半截,急忙解釋道,“都……都是奴家……奴家自己練習。”
原來她自那次服侍過慕容複之後,偶爾輾轉難眠之時,便會一邊想著慕容複的身影,一邊獨自練習。
慕容複神色稍緩,忽然,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傳來,不一會兒“砰砰砰”的敲門聲響起。
屋中二人同時一驚,毛東珠朝外麵問道,“誰?”
“是我。”一個極其壓抑的聲音響起,卻是瘦頭陀。
毛東珠一愣,飛快的看了慕容複一眼,又問道,“你來做什麼?”
瘦頭陀的聲音似乎有些焦急,“外麵來人了,我先到你這來躲躲。”
瘦頭陀也很無奈,半夜三更的還好,他隨便尋個假山便能藏一晚上,可這大白天的,人來人往,假山也藏不住了,這才回到慈寧宮來。
毛東珠自是知道這一點,不由轉頭看向慕容複,詢問他的意思。
慕容複卻是淡淡兩字,“繼續。”
毛東珠不敢有違,隻好朝外麵飛快的說了一句“你先等等”,便繼續未完的任務。
慕容複心中暗爽,口中小聲說道,“你可小心點,彆發出什麼奇怪的聲音,瘦頭陀就在外麵,若讓他聽到什麼,可就不好了。”
毛東珠本來心中就泛起了陣陣異樣,聽得此言,更是羞得難以自抑,同時又生出一股怪異的感覺,陡然間一股暖流在丹田附近亂竄不停,似乎有什麼東西要衝將出來。
慕容複察覺到毛東珠的異樣,不禁白眼一翻,不至於吧,本公子還什麼也沒做,你就這樣了?
瘦頭陀在外麵焦急的等待著,心中也泛起了疑竇,“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們會做些什麼?這麼久還不開門,難道真的在……”
此念頭一生,便一發不可收拾,尤其是想到自己這次來京,師妹竟然連手都不讓自己碰一下,漸漸的,心頭怒火、妒火、恨意、酸意一股腦兒的全冒了出來,幾欲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