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複在樓前站了一會兒,心中暗自尋思,這百花樓也不知道是誰經營的,還真有幾分門道。
這時,一個打扮頗為清爽的女子正好走了出來,見慕容複一身衣著華貴,麵容俊朗,卻遲遲不進樓中,忍不住笑道,“喲公子,想進就進,乾嘛守在門口,莫不是害怕家中母老虎?”
說著掩嘴嬌笑起來,尋常男子若是聽到這幾句話,縱然心有遲疑,也會裝出一副毫不猶豫的樣子走進去。
不過慕容複隻是坦然一笑,“非也非也,我並非害怕家中母老虎,還是怕這樓中的母老虎。”
女子聞言麵色微窒,不悅道,“公子這話奴家可聽不懂了,我們樓中隻有柔柔弱弱的小白羊,哪有什麼狼啊虎的,公子到底是不是來玩的,是就進去,不是就勞煩公子不要擋道。”
周圍進出之人一聽這話,也都哄笑出聲。
慕容複笑了笑,“進自然是要進的,還請你們百花樓老板出來一敘。”
女子臉上閃過一絲譏諷之色,正欲開口回絕,不料下一刻耳邊響起一道音線,“我是慕容複,叫蘇荃來見我。”
女子麵色變了一變,上下打量慕容複幾眼,急忙上前壓低聲音說道,“慕容公子請跟我來。”
隨後女子引著慕容複走進大堂。
“喲,這位公子生得好模樣,是第一次來吧?”
“嘻嘻,公子可有什麼相好,還是慕名而來?”
“公子,你瞧奴家可合你心意,隻要公子喜歡,奴家不要錢。”
……
一進堂中,立即便有幾個姑娘迎了上來,待看清慕容複的長相,眼底不約而同的閃過一絲異彩,隨即嬌聲調笑起來,她們雖沒有搔首弄姿,也不曾濃妝豔抹,不過話音綿綿,如嗔似喜,好不動人。
“去去去,這位是樓主的客人,你們彆搗亂。”帶慕容複進來的女子立即擋在慕容複麵前,朝眾女說道。
眾女這才各自散去,不過仍是悄悄朝慕容複擠眉弄眼,暗送秋波。
慕容複暗自好笑,這些女子雖不說全是庸脂俗粉,但以他如今的眼光自然是瞧不上的了。
穿過大堂,女子引著慕容複來到一處頗為幽靜的房間中。
慕容複四下環顧,卻不見蘇荃的影子,不禁疑惑的看向女子。
女子嬌笑一聲,“還望公子恕罪,奴家要先稟明樓主,才能帶你去見她。”
慕容複登時明白過來,看來此女對自己的身份還有幾分懷疑,這倒也正常,如果隨便來個人都帶去見蘇荃,恐怕這處秘密據點也不能在西羅城中存活至今了。
女子出門之後,慕容複便自顧自的找了個位置坐下,這屋中檀香頗為好聞,也不知加了何種香料,頗有幾分提氣凝神之效果。
想起蘇荃,慕容複心中頗有幾分愧疚,當初收複神龍島後便當起了甩手掌櫃,諾大的家業交給一個女人打理,也確實難為她了,這次見麵不妨試探一下她的心意,如果她願意,倒可以把神龍島之事交給彆人,將她帶回燕子塢。
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過,慕容複不禁苦笑搖頭,帶回燕子塢又怎麼樣,他經常奔波在外,連燕子塢都很少回去。
時間一晃,已是一個時辰過去,慕容複思緒翻滾,漸漸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忽然腦海中一股清涼之氣閃過,慕容複陡然清醒過來,雙目一凝,看向桌上冒著縷縷輕煙的香爐。
便在這裡,門外傳來些許輕微的動靜,一縷異樣的香味傳來。
慕容複心念一動,不動聲色的腦袋一歪,裝作昏迷過去的樣子。
“咯吱”一聲,房門打開,一個打扮妖豔的女子走了進來,身段婀娜,相貌秀美異常,自然便是蘇荃了。
慕容複眯起眼睛看了一眼,心中感慨這個妖精還是一如既往的美豔撩人,不過心中卻暗自嘀咕,“蘇荃迷暈我做什麼,莫非她變心了,想要害我?”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至於,縱然蘇荃真個變心,可神龍島天高皇帝遠,無論她做了什麼,或是想做什麼,完全可以瞞天過海,根本不用行此險招,除非她真想殺自己,那便隻有為洪安通報仇這一個目的了。
慕容複百思不得其解,乾脆先靜觀其變,看看蘇荃到底想乾什麼?
蘇荃進門之後,先是來到桌旁,將爐裡的檀香滅掉,才上上下下打量起慕容複來,靜默一會兒之後,她忽然嬌哼一聲,“你這個壞胚子,當初輕薄了人家,還說什麼到神龍島提親,哼,結果把人家夫君給殺了,又強占了人家,一走了之,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
慕容複聞言一顆心直往下沉,愈發肯定那個最不可能的可能,她真的是要替洪安通報仇啊!
一時間,慕容複心中酸澀不已,原本打算醒來的念頭也放棄了,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蘇荃,或者說如何處置她。
以往慕容複從來不覺得會有女人背叛自己,或者說那些會背叛他的人,他都不將其當做自己的女人,可蘇荃不一樣,二人雖未突破那最後一層,可他已經將蘇荃當做自己的女人,還把神龍島完全交給她來打理。
“咦?”忽然慕容複心中驚訝了下,蘇荃並沒有立即動手,而是把他抱了起來,蓮步輕移,走到床邊,將他放在床上。
這一下慕容複是真的不解了。
更令他吃驚的還在後麵,蘇荃不知從哪裡取來四根布繩,將他手腳綁在床頭,呈四肢大開的“大”字型模樣。
蘇荃靜默一會兒之後,竟然伸手去解他的腰帶。
“她想乾什麼,莫非要先折磨我一番,再殺不遲?”慕容複不禁如此想道。
漸漸的,下身一股涼意襲來,慕容複一驚,褲子已經被脫去了。
慕容複雙目微閉,忍不住眯起眼睛看去,隻見蘇荃怔怔盯著自己那物,臉上塗滿了醉人的暈紅,他能感受到,她的目光都在顫抖。
“不會吧,她想先奸後殺?有這麼好的事?”慕容複忽然想到某種可能,不禁麵露古怪之色。
隻是此時的蘇荃神遊天外,沒注意到罷了。
但很快,慕容複的小兄弟很不爭氣的站了起來。
蘇荃見狀,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一下跳了出去。
“你醒了?”蘇荃驚聲問了一句,轉頭去看慕容複的臉。
但慕容複仍是一副“昏睡不醒”的模樣。
“嚇死我了,”蘇荃拍了拍胸脯,隨即瞪了慕容複一眼,“真是壞到骨子裡的東西,連睡夢中也會有此反應,應該在做什麼春秋大夢吧,哼,真是壞透了。”
蘇荃不知是不是聯想到慕容複在做什麼怪夢,頗有些吃味,隨即她又伸手去解她自己的衣衫。
慕容複心中一跳,“不會吧,她真的要先奸後殺?”
衣衫一件一件剝落,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膚,不過就在最後一件即將褪下時,蘇荃動作一頓,似乎有些遲疑和彷徨。
“來吧來吧,想怎麼懲罰我都可以,儘情的來,我不會怪你的。”慕容複心中不停的叫囂著,那股異樣的感覺愈發強烈,某處也開始燥熱起來。
讓他失望的是,蘇荃不知是羞澀還是什麼原因,遲遲沒有沒有脫下最後一件,晶瑩如玉的肌膚渡上一層淡淡的暈紅。
“你倒是脫啊!”慕容複心裡急得不行,這蘇荃怎麼淨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可惜蘇荃不但沒有滿足他的願望,還把方才脫下的衣服又穿了回去,轉身出了屋門。
慕容複雙目陡然睜開,呆呆的望著房門,心中後悔的不行,“剛才怎麼就傻了吧唧的裝睡呢,應該乘勢而起,一舉拿下這個妖精的。”
好在這種後悔的念頭沒有持續多久,很快門外再次傳來輕盈的腳步聲,正是蘇荃。
慕容複急忙閉上眼睛,保持先前的姿勢不動。
蘇荃進屋之後,將門窗鎖死,又將簾子什麼的全都拉上,這才來到床邊,神情複雜的看著慕容複,手裡握著一個白玉小瓶。
慕容複感受到蘇荃的目光正盯著自己的臉,也不敢有絲毫異動。
沉默良久,慕容複終於按捺不住,輕輕抬了抬眼皮,可當他看清眼前的一幕時,登時驚駭欲絕,隻見蘇荃正將一個小瓶裡的東西一口吞了下去。
“彆衝動!”慕容複再也顧不得什麼假裝昏睡,立即出聲喝道。
不過為時已晚,蘇荃已將那瓶中之物吞了下去。
“你……你沒有昏迷!”蘇荃聽到這聲音,身子一僵,瞬間呆滯,緊接著臉色殷紅如血,大為窘迫,那模樣,似乎恨不得找個洞鑽下去。
慕容複正想震斷手腳上的繩子,出手替蘇荃解毒,不料眼角餘光忽然瞥見她手中的瓶子上寫著“迎春散”幾字。
慕容複怔了一怔,這似乎不是穿腸毒藥啊?反而像一些妓院裡常見的媚藥。
心念電轉,他立即反應過來,定是蘇荃難以抗拒心中羞澀,這才跑去找“迎春散”來。
“真是笨啊!”慕容複心中暗罵一聲,臉上訕訕一笑,“我也是剛醒,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不知道,你想做什麼你繼續,我還可以再昏過去。”
聽得此話,蘇荃立即反應過來,慕容複方才定是一直在裝睡,這一刻,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