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先是一怔,隨即反應過來,登時手腳冰涼,說話都打了結,“你……你不要亂來,你敢對我怎麼……樣的話,我師父……不會放過你的。”
慕容複心中一動,蹲下身來,扯著她的一隻腳將她拖了回來,“少廢話,說出你師父是誰,你們將屏兒擄到哪裡去了,否則我立刻剝了你的皮。”
女子緊緊咬著貝齒,一言不發,不過從她瑟瑟發抖的身子來看,她顯然快要堅持不住了。
慕容複心急沐劍屏的安危,哪裡有心情慢慢折騰她,心念一橫,便伸手捏住她細長雪白的脖頸,緩緩收攏,口中森冷道,“不要挑戰我的耐心,快說!”
“要殺……就殺,哪來……這麼多……廢話!”興許是臨近鬼門關的原因,女子反倒豁出去了,死死盯著慕容複說道。
慕容複見她這副模樣,一時倒還真有些騎虎難下,殺了她沐劍屏的消息可就斷了。
深深吸了口氣,他強行壓下心中的急躁,鬆開女子玉頸,就在女子劇烈喘著粗氣的時候,他猛然一聲斷喝,“看著我!”
女子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抬頭望去,卻是對上一雙幽黑深邃的眼睛,那雙眼睛中好似有一個旋渦,能將所有的光線都吸進去,漸漸的,頭腦昏昏欲睡,心神恍惚。
“你是誰?擄走沐劍屏的又是什麼人?”慕容複一邊催動迷.魂大.法,一邊問道。
此刻的女子雙眼茫然,神情癡呆,聞言頓了片刻才答道,“我叫趙金玲,沐劍屏是誰?”
慕容複無語,“沐劍屏就是你們今晚擄走的那位姑娘。”
趙金玲似乎才明白過來,癡癡道,“擄走那位姑娘的是我師父。”
“你師父是誰?”
“我師父就是擄走那位姑娘的人。”
“他叫什麼名字?”
“我不知道。”
慕容複真想一巴掌拍死這個女人,但還是耐著性子問道,“你師父打算把沐劍屏帶到哪裡去?”
“把女人帶回……帶回臨安府。”
“臨安府?”慕容複心中一跳,臨安府一直都是他最不願意麵對的地方,卻不知沐劍屏跟臨安府有什麼關係,竟然突然殺出一個絕頂高手將她擄走,“臨安府什麼地方?”
“我不知道。”趙金玲搖搖頭。
“你師父為什麼要抓沐劍屏?”慕容複又問道。
“不知道。”
“……”
慕容複既是無語,又是惱火,不過他也知道這是迷.魂大.法的缺陷所在,迷.魂大.法能夠讓人迷失心智,並能在一定程度上控製中招的人,不過它有兩大缺陷,一個是意誌堅定之人,很難受擺布。
另一個就是心智下降的厲害,記憶力也隻停留在表層,想要憑此窺探他人腦海深處的記憶根本是不可能的。這畢竟隻是一門武功心法,並非什麼仙家妙術,好在得知沐劍屏被帶去臨安府,隻要往臨安府的方向追定能追到賊人。
“該死的賊子,等我找到你,非得將你扒皮抽筋不可!”慕容複心中狠狠咒罵一句,忽然想起一個很關鍵的問題,出聲問道,“對了,你師父是男是女?”
這個問題似乎將趙金玲給難住了,好半晌後才迷迷糊糊的答道,“是女的。”
慕容複登時大鬆一口氣,至少沐劍屏的貞潔是保住了,伸手在趙金玲天靈蓋一拍,解開迷.魂大.法。
“啊!你對我做了什麼!”趙金玲恢複神智後,先是迷茫的四下看了眼,待回過神來陡然尖叫一聲,飛快檢查身上的衣服。
慕容複瞪了她一眼,“你給老子閉嘴,就你這副尊容,老子還下不去口!”
他心中火大,哪裡還會在乎什麼風度,沒破口大罵已經是忍耐了。
趙金玲一聽登時也火了,“呸,就你這樣肮臟的賤民,本姑娘還看不上你。”
“你叫我什麼?”慕容複猛然一怔,這個稱呼他還是第一次聽到。
“賤民!無恥賤民!”趙金玲刻薄道。
“嘿,”慕容複也被氣笑了,“那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高人一等!”
說著他伸出一手,掌心處白光彙聚,瞬間凝聚出一柄三寸來長的小劍。
“你……要乾什麼?”趙金玲有些心慌慌的問道。
慕容複把玩這手裡的真氣小劍,淡淡道,“我說過要剝了你的皮,現在自然是要兌現了。”
“你……”趙金玲嚇心神一顫,色厲內荏的說道,“你敢這麼對我,一定會被誅九族的!”
“誅九族?”慕容複一愣,“誅九族”這三個字可不是誰都能說的,江湖中人通常都叫“殺你全家”,隻有皇室貴胄才會開口閉口誅人九族。
心中一動,他仔細打量了女子兩眼,身上確實有那麼幾分氣質,但也普普通通,說她是千金小姐都有些勉強,怎麼可能跟皇室貴胄扯上關係,於是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趙金玲雖然害怕,但仍是咬著牙說道,“我就是我了,還能是什麼人。”
“嘿嘿,你不說也沒關係,我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反正荒郊野外的,剝了你的皮再把你埋了,有誰會知道。”慕容複一邊說著,一邊握著小劍在趙金玲身上比劃。
忽然想起什麼好笑的事,他又補充道,“對了,忘記告訴你,我這種剝皮的方式跟尋常人不一樣,你想知道我是怎麼剝的嗎?”
“怎麼剝的?”趙金玲身子微微發抖,但還是下意識的問道。
“首先,”慕容複指了指地麵,“我會在這挖一個坑,把你埋起來,將頭顱露在外麵,然後……”
說著他將小劍放在趙金玲頭頂,“我會在你這裡開一個洞,放上蜂蜜。”
“彆……彆說了!”趙金玲嚇得渾身直哆嗦,兩腿戰戰的往後挪去,但沒跑出多遠就被慕容複扯了回來。
“你彆急啊,關鍵之處我還沒有說到,”慕容複陰陰一笑,繼續說道,“蜂蜜放好之後我會抓些毒蟲蛇蟻過來,他們聞到血腥和蜂蜜的味道,就會自動往你頭顱裡鑽,那時候你整個人都會很癢很癢,癢到最後你會不顧一切的甩開這身皮從頭頂飛出去,到時候一張完美無瑕的皮就有了。”
“我不聽,你彆說了,彆說了!”趙金玲再也堅持不住,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流,雙手捂著耳朵,瘋狂搖頭。
慕容複心中有火,哪會這麼輕易放過她,就是嚇也要嚇死她,忽然他一把抓過她的手腕,輕輕摩挲著光潔的肌膚,略帶感慨的說道,“說起來,你這皮膚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如果能完整的剝下來,保存好,以後一定會成為一件偉大的藝術品。”
雖然是誇獎的話,但停在趙金玲耳中,卻是背脊發寒,手腳冰涼,嘴中發出“哢哢”的牙齒打顫聲,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慕容複摩挲一陣後,又將趙金玲的腳腕也抓過來,肆意撫摸,到得後麵,他甚至將手攀到了脖頸處。他沒有說謊,這個女人的皮膚確實極好,晶瑩勝雪,嫩若凝脂,觀其年紀不過十六七歲,腰細腿長,體態婀娜,如果不是這張臉蛋的話,絕對是千裡挑一的大美人。
忽然,一陣簌簌流水聲響起,慕容複一愣,循聲望去,卻見她褲子迅速濕了大半,一道淡黃色水流隔著布料流出來,“你……竟然尿了?”
趙金玲登時羞憤欲死,雪白的玉頸紅成一片,“你彆看,彆看啊!”
慕容複無語的搖搖頭,卻沒有彆過頭去的意思,而是冷聲喝問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擄走沐劍屏是為了什麼?”
“我們是皇室的人,但我隻負責把你引開,根本不知道師父為什麼要擄走那個女人。”趙金玲哭訴著說道,到了此時,她心誌被摧毀得差不多了,哪裡還顧得了那麼多。
“皇室的人?”慕容複深深看了她一眼,“你師父是誰?”
“我隻知道她是我師父,負責教授我武功,具體的來曆我也不清楚。”趙金玲搖搖頭,但見慕容複臉色陰沉下去,她急忙補充道,“不過我可以保證我師父不會傷害那個女人。”
此刻的她哭得梨花帶雨,語氣淒涼之極,哪有半點先前的心高氣傲。
慕容複知道她這個時候說謊的可能性很低,遂點了點頭,心頭微動,“你在宋庭是什麼身份。”
“我是……不,這個不能告訴你,不管你將我如何,我也不能說。”趙金玲猶豫了下正要如實回答,忽然想起了什麼,立即堅決搖頭,不肯吐露身份。
慕容複對這個女人的身份雖然有幾分好奇,但也不怎麼放在心上,便沒有追問下去,現在他心裡更重視的是另一個問題,宋庭皇室為什麼要抓走沐劍屏?
聽趙金玲的意思,似乎不會傷害她,可要說沐劍屏有什麼特殊身世,他是不信的,沐劍屏自幼在沐王府長大,是沐劍聲的親妹妹,這一點千真萬確,跟宋庭皇室扯不上半點關係。
“你……你可以放過我了嗎?”這時,趙金玲出聲打斷慕容複的思緒,弱弱的問了一句。
“放過你,你覺得可能嗎?”慕容複冷笑一聲,“你那該死的師父擄走我的女人,我沒將你大卸八塊已經是仁慈了,還放過你,哼,長的一般,想的倒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