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六章 公報私仇?(1 / 1)

“我們沒有意見。”玉音子、玉磬子、魯連榮等人對視一眼,略微不甘的回了一句,而定靜臉色變幻一陣,終是點了點頭,“恒山派沒有意見。”

儀琳嘟了嘟小嘴,心裡頗有些不樂意,此前慕容複還說會護住恒山派,但現在不但沒有阻止恒山派被吞並,反而“助紂為虐”,頗有幾分被騙了的感覺。

慕容複輕笑一聲,繼續道,“那好,自今日起,武林中便沒有華山、泰山、嵩山、衡山、恒山幾派的名號了,隻有一個新的五嶽派。”

說著朝林平之使了個眼色,林平之會意,硬著頭皮站到台前,“五嶽派新近合並,平之年輕識淺,或有不足之處,還望各位前輩能夠不吝賜教,另外,由於眼下形勢緊迫,整合各派的事宜便先擱置一邊,咱們同舟共濟,群策群力,先渡過眼下難關再說。”

話音落下,群雄掌聲雷動,士氣隱有提升。

慕容複見此一幕,滿意的點了點頭,不得不說,還要感謝一下山下那股不明勢力,否則林平之的新掌門之位肯定沒有那麼順利,當然,推出林平之隻是順勢而為,眼下還是先弄清楚山下的局勢再說。

想到這他嘴唇微動,一縷聲音傳入林平之耳朵,林平之怔了怔,隨即開口道,“諸位,時間緊迫,既然諸位願意相信平之,那麼平之便當仁不讓,厚顏當一回帥了。”

“林掌門請說,我等洗耳恭聽。”嶽不群第一個站出來捧場。

隨後定靜、費彬等人也都相繼表態,衝虛道長捋了捋頦下長須,“小友有什麼計策儘管說來,現在沒有什麼前輩後輩之說,你就當我們是一個小兵,儘管調派就是。”

林平之臉色微紅,也不知是羞澀還是興奮,口中說道,“第一,我想請幾位輕功高絕的同道下山打探消息,務必弄清楚圍山的究竟是什麼勢力,有多少人,都分布在哪些地方?哪位同道願意毛遂自薦?”

眾人聽得前半句,都覺得有理,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目前最要緊的自然是弄清楚敵人的身份和實力,可聽到最後一句,所有人又沉默了,這裡可是嵩山絕巔,險峰林立,輕功好也未必能夠來去自如,更何況還有炸.藥和神臂弩,誰敢接這活?

場中半晌無人應聲,林平之心頭暗惱,正想強行指派幾個,忽然一個聲音響起,“老道走一趟吧。”

眾人抬眼望去,原來是衝虛道長,登時有人反駁道,“衝虛道長要留下來坐鎮,穩定人心,不宜衝鋒陷陣。”

其實他們倒希望慕容複能去,可這廝好似沒聽到一般,老神在在的站在那裡,神遊天外,根本不接話。

儀琳下意識的朝人群中看了一眼,在她眼裡,輕功高絕的人,除了慕容複便隻有一個田伯光了,可這種讓人送死的事,她又不好意思開口。

田伯光目光一直停在儀琳身上,當她看過來時,他急忙將頭撇向一邊,以他對儀琳的了解,自然知道小尼姑現在在想什麼,可他又不是聖人,哪有什麼舍己為人的精神,當然,若小尼姑遇到危險,他也不會猶豫半點,定是舍身護她。

林平之皺了皺眉,“道長輕功雖高,但山上也離不開你坐鎮,所以就免了吧,還有哪位同道願意出手?”

場中安靜了一下,這時,又有一個弱弱的聲音響起,“我去可以嗎?”

“儀琳你……”定逸陡然吃了一驚,說話之人竟是儀琳。

眾人見出聲之人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尼姑,不禁大感汗顏,在場數千人中,男人占了十之八.九,卻還不如人家一個小尼姑有勇氣。

儀琳一開口,立時有兩道聲音響起,“我也去!”

正是田伯光和不戒和尚二人。

“還未請教二位是?”林平之知道儀琳,也知道田伯光二人對儀琳愛護有加,卻不知他們的身份。

田伯光越眾而出,哈哈一笑,“我的名字就不說了,免得說出來還有人不放心我去,你們可以稱呼我的法號‘不可不戒’,至於這位,他是我師父的……的那個……嗯,他法號不戒。”

“不戒?不可不戒?”眾人聞言頗覺好笑,聽這法號似乎是師徒關係。

林平之耳朵微動,口中言道,“原來是不戒大師和不可不戒大師,那便有勞二位了,另外,單兩個人自然是不夠的,還有人麼?”

慕容複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心中陡然升起一絲念頭,讓這小子做五嶽派掌門似乎是個錯誤的選擇,就憑他這副模樣半點威嚴也無,怎麼可能鎮得住底下的人,好在昨晚將嶽不群也控製住了,最不濟還有嶽不群幫忙。

心念轉動,他傳音說道,“林平之,你給我記住了,你現在是五嶽派新掌門,不再是那個謹小慎微的華山派弟子,你一言可以決定數千上萬人生死,你一動,偌大一個江湖也要震一震,給我拿出點氣勢來,你不是在跟他們商量,你是發號施令!”

林平之聞言心神大震,隻覺熱氣上湧,血流加速,一種手握生殺大權的感覺油然而生,隻聽他聲音陡然提高幾倍,冷冷道,“既然沒人願意站出來,那麼本掌門就自行分派了。”

接著他目光轉動,掃視全場,半晌後點名道,“五嶽派中,輕功排在前列的當數‘金眼雕’魯連榮、‘禿鷹’沙天翁,‘千丈鬆’史登答,五嶽派中就由這幾位出手,另外久聞青城派餘滄海餘觀主輕功卓絕,加上不戒大師和不可不戒,一共六人下山打探消息。”

“餘滄海?”慕容複聞言一愣,餘滄海也來了?他倒沒注意到賓客席中還有青城派的人,事實上他將人家弟子都殺掉一個了還不自知。

此時的餘滄海才叫屋漏偏逢連夜雨,先是弟子被殺,他不敢出頭,現在竟還引起林平之的注意,要他下山打探消息,旁人不知道也就罷了,他可是清楚他跟林平之的仇恨有多深,不過當年之事他又不敢當眾提起,還無法指責對方公報私仇。

其實餘滄海是今天早上才趕到嵩山的,他與左冷禪私交深厚,這次本是助威而來,沒成想到此之後發現慕容複也在,再一聽說林平之昨日大顯神威,連敗三派掌門,武功神鬼莫測,幾乎可以比肩左冷禪,他心驚之下隻得極力保持低調,這二人一個跟他有斷臂之仇,一個跟他有血海深仇,偏偏兩個都不好惹,隻能夾起尾巴做人,不想還是被林平之發現了。

這時魯連榮忽然開口道,“啟稟林掌門,老夫先前下山時便受了不輕的傷,打探消息一事隻怕出不到什麼力了,不過老夫的弟子守業、守成兄弟已得老夫真傳,輕功不俗,可由他們代老夫跑一趟,還望掌門準許。”

眾人聞言不禁大感鄙夷,你衣衫完好,臉色紅潤,哪有半點受傷的樣子,還叫門下弟子代為出手,明明就是找替死鬼,當真無恥之極。

林平之心頭暗怒,正想著要不要殺雞儆猴,讓這些老家夥看清形勢,不要動輒倚老賣老,卻在這時,餘滄海也開口道,“實不相瞞,餘某自從兩年前受過一次傷後,武功大大退步,輕功首當其衝,已經名不副實了,不過大敵當前,我青城派不敢不出力,便選兩個輕功最好的弟子出馬吧。”

說完他轉身看了幾眼,“人英,人豪,便由你們兩個代為師跑一趟吧。”

“師父……”侯人英還想說什麼,卻見餘滄海不動聲色的搖搖頭,隻能將話語咽了回去,低聲回了聲“是”。

“咦,這好像是青城四秀中的兩秀,餘觀主倒是舍得。”

“什麼青城四秀,現在隻剩三秀了,據說被華山派令狐衝殺了一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華山派令狐衝?我不是聽說令狐衝已經被逐出師門了麼?”

……

眾人議論紛紛,林平之麵色微沉,正欲發作,慕容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讓他們去,不要在這種小事上過多計較,威要立,仇也可以報,但要選準時機,你逼急了,他們捅出辟邪劍法和林家滅門慘案,與你聲望不利。”

林平之聞言怒意散去,轉而露出一抹笑容,“如此甚好,就有勞幾位了,務必小心。”

方才點到名的幾人出列,相顧無言,臉上多少都有點不情不願,不戒大師哈哈一笑,“打聽個消息而已,又不是死了老母,不要擺副臭臉出來,隻要你們聽我安排,保證一個都不會死,走吧。”

說完大袖一揮,帶著眾人下山而去。

接著林平之看向費彬,“費師叔,如今嵩山彆院和峻極禪院還有多少弟子?”

經過先前一事後,林平之漸漸體會到那種身居上位的感覺,神態語氣已不似先前那麼拘謹了,不過想要養成上位者的氣勢也不是一朝一夕能達成的。

費彬現在最怕的就是林平之公報私仇,故而稍微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說道,“回掌門,嵩山彆院都是些仆人雜役,峻極禪院和嵩山本部倒是還有些留守的普通弟子,但如今陸師弟背叛了宗門,很可能將這些弟子都卷走了。”

林平之沉吟了下,“峻極禪院和嵩山本部距此不遠,無論如何我們也要先占住,也好有個據點,否則讓人困在絕巔之上才叫英雄無用武之地。”

“此言甚是,但憑掌門區處。”費彬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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