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傑克已經虛弱到快要睜不開雙眼了。
“嗬，你、你竟然可以、精準的預測、災難日，真是、不可思議啊。”
“殺了、我吧，我害了、那麼多的人，我早就、應該死了。”
自相忘趕忙走到李川身邊，在其耳邊小聲道。
“會長，留他一口氣肯定能得知空渡集團的很多密辛！”
李川想了想，而後點了點頭。
其實他是打算讓阿諾德搜魂來獲取這傑克的記憶的。
但想到自己得到他的記憶後還要再廢一遍事給大家解釋，還不如讓他自己說，反正阿諾德也有分辨真假的能力。
“張恒，弄支藥劑過來，能讓他多活一段時間就行。”
……
深夜，窗外白芒閃耀，一道道炙白色射線無情的摧毀著垃圾場地表的一切。
九號庇護所中，虛弱無比但傷勢減輕了許多的黑傑克坐臥在一個沙發上，雙目無神的回答著李川等人的問題。
“所以，最開始的時候，玩家和原住民並非是這般水火不容的情況？”
黑傑克默默點了點頭。
“是的，我聽說，最開始的時候，這裡根本就沒有什麼凶域惡魔的謠言，這都是那個叫渡的家夥散布出來的謠言！”
“六年前我帶領我的公會進入到這個區域時，對一切都不甚了解，直到即將完成支線任務‘終末的守護’的那天……”
傑克，也就是夏小春得知這個九號庇護所能夠隔絕所有感知和監視後，便毫無保留的將已知的空渡集團的底細全部說了出來。
他並不是渡的下屬，他也隻是一名被那個家夥掌控的傀儡，而為了這個傀儡名額，他害死了當時九號垃圾場內除了他以外的所有玩家，包括他他所有的下屬。
這也是為什麼，他會隱晦的提醒成楠楠以及一些其他想要去往福樂花園的原住民，提醒他們福樂花園有危險這件事。
因為這麼多年他一直都很愧疚，很後悔，也無時無刻不想擺脫那個人的控製，但他卻沒法做到。
他是六年前進入到這個區域的玩家，當時的他三十七級，是一個百人玩家公會的會長，也算是區域中的風雲人物了。
當時的傑克很快就帶領著公會的成員們吞並了宛城廢墟，完成了第一個支線任務，然而就在他們即將完成‘終末的守護’這個後續任務時，一夥神秘的勢力突然間出現。
毫不留情的殺死了宛城廢墟大半的原住民，這直接導致了他們的任務失敗。
而後空渡集團的黑手便展現了出來。
那位神秘而又強大的渡大人不止破壞了宛城廢墟的支線任務，同時也把其餘七座城市廢墟的支線任務全部破壞了。
不僅如此，他還發布了一個無比殘忍的，處於係統以外的任務。
那就是讓同一個區域內的玩家互相殘殺，互相吞噬植靈，隻有最後存活的那個植靈品級最高的，才能活下來，加入到空渡集團，為他效力。
聽到這裡的時候，成楠楠忍不住激憤的問道。
“你們同期至少也有幾千名玩家吧？為什麼要聽他的？聚在一起乾翻這個空渡集團不就好了？”
夏曉春無力的搖了搖頭。
“當時區域排行榜前幾名都像你說的這般做了，但最終都以失敗告終。”
“這裡九座垃圾場，八座城市廢墟，每個區域中都潛藏著一名‘終極生化變異體’和一名使用植靈掌控著‘終極變異體’的玩家，我們那一期又沒有這麼強的植靈，莫說終極生化變異體了，就連那些清道夫小隊的生化戰士都鮮少有玩家能夠應對。”
自相忘隻覺得自己的心臟有那麼一瞬間停止了跳動。
“那麼恐怖的生物，有十七隻？”
夏小春聲音淡然。
“是的，每個區域都有一隻！我們當時比你們還要絕望。”
“你們一定疑惑過這裡的老玩家為什麼如此之少吧？”
“因為每三年新玩家來的時候，那個渡都會這樣做一次，所以整個下域，存活下來的一直都隻有十七名老玩家，負責作為他的眼線和爪牙。”
李川默默點頭。
這樣就能解釋老玩家為何會這麼少，公會排行榜上幾乎沒幾個老玩家公會的原因了。
成楠楠抿著嘴唇，雖然知道那個渡手段殘忍，但如此嗜殺還是讓她心中震驚。
“那下域這麼大，難道就沒有藏起來，躲過他的毒手的玩家麼？”
夏小春苦笑搖頭。
“進入這個區域三十天會失去觸發主線任務的資格，六十天後會關閉掉商城功能，九十天後……”
“總之到最後，我們除了一些最基本的通訊功能，榜單功能，其他身為玩家的權限已經全部喪失了。”
“躲起來的玩家需要食物，需要各種生存物資，而隻要被發現，那就隻有死路一條。”
李川皺眉，這麼多年就沒有玩家觸發主線任務離開這裡？一個都沒有？
夏小春無力的點了點頭。
“想觸發主線任務，六個支線任務缺一不可，而每次‘終末的守護’這個任務都會被他破壞，所以這麼多年，沒人能逃得過他的毒手。”
……
心中的疑惑解開了大半，李川最後問道。
“那個‘渡’在哪裡？他是不是區域排行榜上的第一名——渡己！”
夏小春虛弱的點了點頭。
“應該就是他，但我不知道他在哪兒？我隻能通過好友私信接受到他的指令。”
“不過有個人也許會知道，德城廢墟的那個牧師，她早在我之前就已經是渡的爪牙了，而且我聽說，她和渡的關係，非同一般。”
……
兩個小時過後，窗外連續不斷地白芒總算是停歇了下來。
處理完傑克屍體的自相忘從門外走了進來，隨手脫掉了身上的防護服。
“會長，如果這家夥所說的都是真的，那麼十天後的所有城市廢墟就會再次遭受到那家夥的毒手，悲劇將再度重演。”
李川冷冷點頭。
“嗯，所以那混蛋根本就沒有和解的意思，他隻是在拖，拖到我們任務失敗，無法接受到主線任務後，強迫我們參加他的那個養蠱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