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蒂西嘛，李川隻能謹慎的盯著她。
李川弄不暈她，就算能夠弄暈，他也不敢，因為這是張恒好不容易才喚醒的，暈了還怎麼和主腦溝通。
“比利！加快速度！那最終之腦醒過來了！”
比利的小臉逐漸露出痛苦神情，藍色的電流在其小小的身軀上接連閃爍。
啪、啪啪、啪啪——
嗤——
此間屋子的金屬大門此時竟突然緩緩開啟。
李川清楚，這絕對不是比利做的，因為他現在並沒有開門的時間。
那有權利讓門開啟的人就隻剩最終之腦了。
李川咬牙，把蒙頓和複仇者一號都放了出來。
亞莉克希亞！
元素妖精也被李川放了出來。
金屬大門剛剛開啟一條裂縫，便有多隻守衛機器人從中鑽了進來，開始對著李川等人瘋狂進攻。
滋——
嘭、嘭嘭、嘭嘭嘭……
李川與蒂西對視了一眼，而後趕忙主動迎上敵人，勢必要阻止它對重啟的破壞。
幻鬼賜福！地精王國列車！毀滅蟲兵！極光之射線！……
幽影！暗咒！源質射線！……
為了阻止越來越多的守衛機器人，李川可謂是用儘了全力。
但和那最終之腦相比，李川和蒂西的實力還是太弱小了。
就算二人用儘全力，在有傳承級以上的守衛機器人大量入侵時，還是不由得節節敗退。
李川無奈隻能拿出特級光合密艙。
“小綠！快幫忙！”
嘩啦——
無儘的金紋綠色藤蔓瘋狂湧出，眨眼間就將整個金屬大門徹底封死。
但這看上去的優勢隻是曇花一現。
轉瞬間小綠的藤蔓和憎惡之花便被無數高品級守衛機器人衝破，再度撲向正在重啟係統的比利。
不僅如此，李川還在門外看到了不知道多少年前便失去了自我意識的聖靈師和玩家，此時就連他們也被最終之腦掌控著攻殺了過來。
看得出來，最終之腦是有多麼不想被重啟。
就在李川拚儘一切手段也阻止不了敵人，已經升起了帶著比利傳送到白夜身邊時。
一道係統機械音宛如救命稻草一般響了起來。
——恒源浮空艦係統重啟成功，係統運行正常——
——擬態型恒源空艦智能助手小吉為您服務。——
重啟成功的係統提示音總算是響了起來。
嘭、嘭嘭、嘭嘭嘭……
就在這係統提示音響起的一瞬間，所有瘋狂的守衛機器人和門外的敵人們全都停止了進攻，多米諾骨牌一般接連倒在地上。
站在比利身前的李川身子發軟，緊繃到了極點的神經才是才敢稍稍舒緩一些。
“踏馬的！就差一點，就差一點就失敗了。”
“真是要了命了，辛苦了你了比利。”
渾身環繞著電光的比利咧嘴一笑。
“能幫到您是比利的榮幸，主人。”
“但主人，這個破舊的機械載體隻能控製住最終之腦三十分鐘的時間，你們需要快一些。”
李川再度神經緊繃。
“蒂西，蒂西你在哪兒？你還好麼？”
被好多敵人壓在身下的蒂西吃力的爬了出來。
“我還可以，謝謝你，李川會長，謝謝你願意拚儘全力來幫我。”
李川緩緩搖頭。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快去問問題吧。”
【恒源空艦智腦：次神級（狀態良好）】
【擬態型恒源空艦‘凝望之域’的智能管家，擁有無與倫比的超強算力（最終之腦難以摒棄的本體，若重新啟動，將使最終之腦意識短暫回歸）。】
【機械生命守則：1：一切以聖靈族延續為主。2：絕對忠誠於聖靈族。】
【評價：我計算到了一切生命的終極答案，那就是，成神！】
相比於之前的屬性麵板，如今的屬性麵板上多出了兩條針對智腦自己的機械生命守則。
一切以聖靈族延續為主，絕對忠誠於聖靈族。
該說不說，哪怕成為了最終之腦，它這兩個守則好像也沒有違背。
隻不過遵守的方向有些、有些讓人接受不了。
蒂西吃力的走到巨大的機器身前，仰頭，輕聲道。
“你便是‘主腦大人’，對麼？”
機械音響起。
——是的，我是你記憶中的主腦大人。誕生於七號護衛艦的克隆體‘蒂西·科赫’。——
蒂西一怔，而後搖頭，苦笑道。
“七號護衛艦？我不是誕生在不遠處的那個大廳裡麵麼？是那無數試管當中的一員麼。”
“若是運氣不好，血脈沒有達標，就會被無情的銷毀掉的蟲蟻之一。”
李川暗自點頭。
這蒂西·科赫果然已經知曉了所有的事情。
但她是怎麼知道的？記憶深處的東西真的能夠全部回想起來？
——誕生是指生物有自我意識以後才算，所以我默認，你誕生於七號護衛艦。——
——你的狀態有些不同，你進行了自我改造麼——
蒂西苦笑的表情更深了。
“因為你的沉睡，為了抵禦外敵，為了保護你不被侵蝕，你製造的克隆體們把我變成了這幅模樣。”
——真是抱歉，我沒有沉睡，我隻是因為守則無法違背，我無法直麵那名真正的聖靈族傳承者。——
蒂西仰頭。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你能違背守則，你就能保護我們不被傷害了？”
機械音聲音依舊平淡。
——是的。——
蒂西的情緒陡然間劇烈起來，歇斯底裡的嬌喝道。
“你在撒謊！”
“隨意滅殺掉血脈不夠純的，將胚胎製造成生化怪物，將血脈濃度低的扔到下麵的垃圾場，讓其在輻射中痛苦的度過短暫的一生。”
“這就是你說的保護麼？”
滋、滋滋——
電流聲後，機械音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這一切都是最優解，我在上域創建了完備的循環係統，也在下域定時投放了很多用以生存的‘卡爾商店’，這是讓聖靈族能夠繁衍的唯一辦法。”
李川忍不住開口道。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個機械生命如此大義淩然，既然你一切都是為了聖靈族，那那顆大腦和那躺在營養液中的聖靈族屍身你作何解釋？”
“你對你想要成為神明這件事，該作何解釋！”
雖然李川是個相對冷漠的人。
但自從進入到下域以來，他所看到的，聽到的，感受到的，全部都是痛苦和淒慘。
所以他看不得這個所謂的最終之腦的這幅嘴臉。
機械音還是那般平淡，沒有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