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喜聽聞此言。
麵容間透著一抹愕然。
然而還沒等他再多說什麼,便見淩虛子緩緩對著他抬手。
下一刻。
曹國公仿佛被一隻大手攥住一般。
三品武夫,就那麼如同小雞仔一般,被淩虛子抓了過去。
“畢方!”
在抓住江城喜的那一瞬,淩虛子聲音揚起:
“東方老賊,三品武夫的獻祭,應該足夠你吸收一段時間了吧?”
說完。
他的手猛然一握。
此言一出,東方蒼麵容一肅。
很明顯,他根本沒想到這危機之時,淩虛子能想到獻祭隊友這一招。
“住手!!”
東方蒼聲音響起,他伸出手,朝著空中的江城喜而去。
但……晚了一步。
虛空之中的江城喜抿著嘴。
他並沒有搖頭,麵容之上也無悲色。
隻是歎息了一聲,隨後閉上眼睛。
“嘭!!!”
巨力襲來。
江城喜,化做滿天血肉。
下一刻。
座下的祭壇猩紅之光閃爍而起。
血月的紅色也灌入其中。
祭壇又投出一道光芒,直直的朝著……空中的東方蒼而去。
“嗡!!”
東方蒼的那蒼老的麵容,臉上堆滿的褶子,在這光芒的照射之下……竟然肉眼可見的一點點變少!!
他懸浮在空中,一動不動。
“隻有一柱香的時間!!”
淩虛子猛的朝著畢方妖王與顧玉清小胖子看去,聲音急促無比:
“殺了女帝,斷了東方蒼國運護體!!”
“我隻能堅持一柱香,一柱香後,女帝若死,便可將皇位傳給顧玉清,屆時顧玉清將國運轉移至我的身上,我便能繼續封印東方老賊至下一次血月之夜,這十五年內,隻要找到項鏈,東方老賊必死無疑!”
“然若一柱香內你們沒成,我們……都會死!!”
顧玉清一聽皇位,小胖手猛的一攥,他當即不再猶豫,便要抽出腰中的符籙前去與女帝大戰。
而畢方妖王卻是淡淡一笑。
他戲謔的看了淩虛子一眼:
“符宗那老不死能得到皇位,國運加身,本王呢?”
“本王為何不能趁著這一柱香逃回萬妖山脈呢?”
“如今相柳妖皇在羊力妖王的幫助之下已經蘇醒。”
“我去投奔相柳妖皇,他東方蒼還能追到妖族深處追殺我不成?”
思路清晰。
此時淩虛子的麵容之上滴出汗水。
他的手對準了祭壇。
體內的靈力不停的朝著祭壇高台輸送著。
他眯著眼睛,看向畢方:
“事成之後,本座再給你加一城,兩城百姓,絕對夠三十萬,足夠你血脈之力再進一步了!”
“並且……”他看向曾安民:
“那小子的神器,也歸你。”
“成交!!”
這話一出。
“哈哈!!”
畢方聽到這話,眸中透著一抹極為貪婪的神色。
他與同樣懸浮在空中的顧玉清對視了一眼。
沒有絲毫猶豫,便朝著台上的女帝而去!!
眼前這一切的變化,看得人是應接不暇。
曾安民眯著眼睛。
形勢了然。
淩虛子獻祭了曹國公。
三品武夫,說獻祭就獻祭,心狠無比。
而東方蒼……一柱香內不能動彈。
眼前的敵人,雖然隻有兩人。
一個是符宗宗主附身的顧玉清,暫不知道實力。
另一個是畢方,三品大妖王。
本來極為友好的局勢。
現在好像有點不太妙。
“保護陛下!!”
甲士們與眾官員們的反應絲毫不差。
他們圍堵在畢方與顧玉清二人麵前。
其中至少有三名四品武夫!
“彆在此處戰鬥!!”
正在輸送靈力的淩虛子提醒二人:
“我此時正在施全力維持祭壇與血月之間的平衡。”
“若是戰鬥影響到這個平衡……”
他看了一眼此時臉上的皮膚正在慢慢變得年輕的東方蒼:
“他便能打破這次獻祭!”
這話一出。
幾乎都不用想。
所有人都朝著這個方向看過來。
“既然如此……”
顧玉清那胖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狠色:
“貧道便再助爾等一臂之力!!”
“這是本座最後一張特殊符籙了!”
下一刻。
他猛的從腰間掏出一張符籙,對準了女帝,曾安民,畢方,以及白子青四道人影:
“瞬息!!”
符籙破碎。
四道身影消失在原地。
“符宗的符籙,真是讓人生羨。”
看到這一幕,淩虛子忍不住讚歎道:“可惜,不能多繪。”
二品境界繪製的符籙。
沒有修為的人都能催動,這是彆的體係都做不到的神異!
“快,製止他!!”
一名四品武夫猛然大喝,他手中長槍依舊,朝著正在輸送靈力的淩虛子衝去。
“哼!攔住他們。”
淩虛子輕蔑的看了一眼那名武夫。
“是!!”
東方教的座位席間,幾名東方教弟子行至淩虛子前。
將那幾名武夫勞勞的阻擋在外。
…………
“這是後山?!”
女帝,曾安民,白子青三人環視了一圈。
當他們看到周圍的環境之後,眉頭緊皺。
“這符籙當真恐怖。”白子青忍不住心中生羨。
曾安民沒忍住吐槽了一句:“先彆管符籙了,眼前這貨,你們準備怎麼辦?”
聽到他此言,女帝與白子青下意識的朝前方觀去。
畢方妖王懸浮在空中。
眼神戲謔的看著他們三人。
“三名武夫。”
“嘿嘿。”
“我妖族之人,最喜歡與武夫打架了。”
說這話時,他身上的火焰猛然爆發。
威壓,朝著三人極致的壓來。
“噠,噠,噠。”
畢方落地,悠閒的朝著三人慢慢走來。
他從懷中掏出一柱香,掐去一截,輕輕一吹,口中的火苗便將香點燃。
“啾!”
見他屈指一彈,那柱香便被他彈入樹中,插在木間。
“時間不多了,所以很遺憾,本王隻能陪你們玩半柱香的時間。”
畢方麵容的笑容變愈發戲謔。
……
“兄弟,怎麼辦?要不我們先跑吧?”
“反正他的目標是女帝。”
白子青有些退縮。
他知道敵我雙方的實力差距:
“你把神器給它,我求求它饒咱倆一命。”
女帝抿住嘴唇。
她的拳頭緊緊的握住。
隨後又無力的鬆開。
白子青的每一句話,都如同重錘一般錘在她的胸口。
很現實的話。
“吳郎,你走吧。”
女帝的嗓音有些乾澀:
“朕擋住它,為你們拖延些時間。”
“對啊,趕緊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回頭等我們修為夠了再那個啥……”白子青拍了拍曾安民的肩膀。
“對,吳郎,你快走。”
女帝往前踏了一步,擋在曾安民的麵前,她死死的盯著畢方:
“彆猶豫,朕怕過會兒朕就後悔了。”
“走?”
畢方如同貓戲耗子一般,他瞥了曾安民一眼,又瞥了白子青一眼,拍了拍胸口道:
“放心吧,走是肯定能走的,但是你們三個一塊走。”
“本王,這便送你們上路!!”
“鏹!!”
一柄赤紅的長劍被女帝猛然抽出。
“太祖劍!”
“我大江朝的震國神劍!”
女帝麵容冷靜,她持劍擋在曾安民麵前,淡淡的看著畢方。
“行了。”
曾安民懶洋洋的掏了掏耳朵,他的手搭在女帝的肩膀之上:
“男人之間的戰鬥,女人往後麵稍稍。”
隨後,他抬頭,對著畢方咧嘴一笑:
“對了,我忘了說了。”
“我今天不是吳彥祖了。”
“我準備,換個身份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