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師父。”

周海聽到李複給出的安排，回過神來，吐出一口濁氣，收斂情緒，麵色平靜，穩定節流閥，保持機身穩定爬升飛行狀態，

預定航線，首先沿著東北方向飛臨邊境線，再向左轉向，沿著邊境線領空飛行。

八九分鐘之後，整架初教六爬升至兩千米高度，改平脫離爬升狀態，沿著東北方向飛行。

“初教機學習內容，首先要著重訓練五個基礎動作，左轉，右轉，翻滾，爬升，俯衝，這五個基礎飛行動作，是構成絕大多數空戰動作的基礎。”

李複目光看著下方廣闊無垠的大地，言語平和而有力，緩緩講解道：“現在，首先訓練第一個基礎飛行動作，左急轉，翻滾兩圈加爬升100米，再改平飛出。”

“左……呃，好的。”

聽到李複給出的訓練動作，正想要左轉的周海，頓時有些懵逼，心中微微淩亂，深呼吸一口氣，收攏心神，準備做動作。

左急轉翻滾+爬升，這真是基礎動作？

說好的飛行基礎動作呢？！

周海的內心是無奈的。

目視前方，周海觀察高度表之後，旋即推大節流閥，增加動力輸出，右手發力拉杆，左腳踩滿舵。

轉瞬，處於水平飛行狀態的初教六，展現自身優秀的低空低速機動性，如雨燕般靈動，副翼偏轉，機身向左側急轉翻滾，隨後抬起機頭，大仰角爬升。

在地麵，初教六是一架緩慢而笨拙的鴕鳥，可在蔚藍的天空，它依然具備雄鷹的風采。

大仰角爬升一百米高度之後，周海壓杆鬆舵，將節流閥拉下，減緩輸出動力，隨即改平飛出，麵色正常，向李複詢問道：“師父，我做的怎麼樣？”

“一般，並不是很熟練，做完我給你的空戰攻擊研究，看完沒有？”

李複觀察周海飛完全套動作之後的反應，微微點頭，一邊詢問，一邊拿起表麵寫有機密字樣的筆記本，記錄情況。

飛行表現——優秀。——

“看完了。”周海握著操縱杆，觀察四周空域的情況，點了點頭。

記錄周海第一套飛行動作表現後，李複將筆記本放好，說道：“那行，做一個高悠悠機動。”

周海聽聞，沒有猶豫，深呼吸一口氣：“好的。”腦海浮現關於高悠悠空戰機動的詳細資料介紹。

資料，周海記得清清楚楚，倒背如流不成問題。

可在實際操作方麵，他連菜鳥都算不上。

現在，是將理論和實戰總結形成飛行經驗的時刻！

“呼！”周海輕輕呼出一口氣，保持頭腦冷靜，左手上推節流閥，提升飛行速度，待蓄積足夠的機身能量後，猛地拉杆爬升。

“轟！”

引擎咆哮聲傳遍四周，響徹雲霄，處於平飛狀態的初教六，機尾升降舵上翹，改變機身俯仰力矩，產生壓力差。

瞬間，機頭抬起，機身襟翼和副翼上翹發揮作用，水平尾翼保持機身平衡，以最大迎角爬升，將自身蓄積的速度轉化為高度優勢。

此刻，整架初教六以高速爬升拉出一條飛行包線的極限弧度，處於弧線角度最頂端。

周海麵色沉穩，拉杆踩舵，操控機身以逆時針方向翻滾，旋即壓杆向下方空域進行俯衝，再以高度轉為速度，獲得攻擊占位。

俯衝！

如凶猛的蒼鷹般，露出屬於自己的尖爪。

“飛的不錯，動作很標準，記住一點，高悠悠機動一般適用於當你離目標很接近且速度高於對方，無法轉不過彎的情況。你是優勢者，對方是劣勢者，高悠悠機動的意義就是將優勢繼續擴大，直至你消滅對方，獲取勝利。”

李複體驗一番周海做出的高悠悠機動後，滿意地點了點頭，翻開筆記本，一邊記錄信息，一邊回答道。

特彆機動動作標準，表現優秀。——

“明白。”周海聽聞，認真地點了點頭，目光透過玻璃窗戶，看著白雪皚皚的地麵世界，輕聲說道：“師父，咱們似乎快到邊境線了。”

邊境線！

這要是一個不留神，飛出邊境線，那玩笑可就開大了。

初教六作為空軍體係的教練機，屬於軍用飛機類型，飛出邊境線的行為，屬於非法入侵！

“嗯，貼著航線繼續飛，暫時不用訓練，轉向後航速飛到240，不知道今天有沒有驚喜。”李複聽聞，點了點頭，笑道。

見到李複沒有絲毫擔憂之色，周海有些納悶，看著地麵出現一個冰凍的湖泊，打起精神，穩住飛機：“驚喜？”

這個冰凍的小型湖泊，即是此次航線東北方向的終點，兩國邊境線區域，航校於此改向，左轉飛行。

驚喜？

現在周海倒是有些好奇李複所言的驚喜，究竟是什麼。

一分多鐘的時間後，整架初教六飛臨小型冰湖上空，周海立即拉杆踩舵，向左轉向，上推節流閥，提升航速，以每小時240公裡的航速沿著預定航線飛行。

地麵，屬於冰雪的世界。

天空已然放晴，陽光燦爛。

高度兩千米，穩穩地操控初教六，周海向李複提出一直以來存在於內心的問題：“師父，你以前飛過什麼型號的飛機？涉密的話，就不說了。”

“這有什麼涉密的，型號啊，我想想，飛過很多，初教6，高教8，殲-6，殲-7G，殲-8二型，嗯，還有殲……”李複聽到周海的詢問，笑了笑，如數家珍般將自己飛過的機型緩緩透出，可話還沒有說話，異況陡然出現。

“轟！”

一股響徹雲霄的特殊航空引擎聲，突然蓋過初教六引擎的咆哮聲，緊接著，頭頂天空出現一道黑影，刹那間，一架金屬怪獸，劃過空氣的束縛，宛如優雅高貴的白天鵝般，飛臨初教六身邊。

修長圓潤如一柄長劍般的機頭，醒目的309白色數字，折射陽光而呈現彩色的水滴形玻璃座艙，戴著高性能頭盔顯示器的俄軍飛行員。

黃綠棕色迷彩塗裝，翼身融合體，猶如刀具般鋒利的雙垂尾，機腹下側的巨大進氣口，兩台噴出高溫氣體的高性能航空渦扇引擎，以及微微仰起頭的高傲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