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5章 戰爭藝術(1 / 1)

塔拉夏捂著臉,擋住了眾人審視的目光,冷笑出聲。

那笑聲中帶著一絲被輕視的惱怒和……一絲莫名的興奮。

“看來,我是被看扁了啊。”

他低聲說道,語氣中充滿了不甘。

而後,他慢慢抬起頭,環視眾人,那雙平日裡總是帶著浮誇笑意的眼睛,此刻卻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如同即將爆發的火山。

“既然,諸位要懷疑我的身份,那麼,就讓我適當展現一下自己的……誠意吧。”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聲音也變得低沉而富有磁性。

這下,所有人都不敢怠慢了。

他們能清晰地感覺到,從塔拉夏身上散發出的氣勢正在節節攀升。

一股難以言喻的壓迫感籠罩了整個大廳。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現在!讓這場狂歡!開始吧!!!”

塔拉夏猛地張開雙臂,仰天長嘯,聲音如同驚雷般炸響,回蕩在整個大廳之中!

一股磅礴的能量從他體內爆發出來,化為肉眼可見的金色氣浪,向四周席卷而去!

……

三分鐘後。

狂歡……結束了。

或者說,單方麵的狂歡結束了。

塔拉夏和米塔被特製的鎖鏈綁在一起,像兩隻粽子一樣,扔在大廳的中央。

那身浮誇的金色緊身衣變得破破爛爛,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嘴角還掛著一絲血跡。

他那引以為傲的飛機頭也塌了下來,幾根五彩斑斕的羽毛歪歪斜斜地插在上麵,顯得狼狽不堪。

米塔則縮在一旁,瑟瑟發抖。

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李牧寒一邊用手拍打著他的腦袋,像是在拍一個不聽話的皮球,一邊問道。

“你覺得你是軍團領主嗎?”

“我覺得我是。”

塔拉夏被打的鼻青臉腫,說話都有些含含糊糊不清了。

李牧寒挑了挑眉,又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再說一遍?”

“我覺得……我……可能……不是……”

塔拉夏的聲音小了許多,眼神中充滿了委屈和不甘。

“怎麼辦?”

李牧寒回頭看薑槐,臉上帶著一絲無奈和詢問。

他能感覺到,剛才塔拉夏爆發出的那股能量,確實達到了軍團級彆,但後續的表現卻……一言難儘。

“剛才他釋放出的能量的確很強大,但不知道為什麼如此不堪一擊。”

塔拉夏給他的感覺,就像一個擁有強大力量,卻完全不知道如何正確使用的孩童。

疑惑是說。

擁有著無比強大的力量,卻正在陪一群孩童玩耍,根本沒認真的大人。

此刻,見沒什麼熱鬨可看,大部分被叫來的高手都散去了。

“阿彌陀佛,楊二施主,繼續回去打遊戲吧。”

“中,今晚上個分。”

“回去接著打飛機了。”

“常越!你他媽想死是吧?!給我過來!”

“睡覺睡覺。”

很快,就隻剩下了李牧寒和薑槐,以及被晾在一旁的塔拉夏和米塔。

“先把他們關起來吧。”

薑槐揉了揉眉心,做出了決定。

不管這兩個家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先控製起來總是沒錯的。

“唉!老板!等等!我隻是個打工的啊!”

米塔一聽要被關起來,立刻不滿地說道。

“而且現在是我的下班時間!我什麼也沒做啊!不應該關我啊!”

她試圖為自己爭取權益。

“哦嗬嗬嗬嗬!米塔啊!你不用擔心。”

塔拉夏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老板……你還有後手?”

米塔眼睛一亮。

“我相信,典獄長給我們安排的牢飯,一定不會差的。”

塔拉夏一臉期待地說道。

“我真是服了你了!!!啊啊啊!!!”

米塔徹底崩潰了,她轉過頭,張嘴就往塔拉夏的臉上咬。

“唉!!彆咬我啊!!快把她拖開啊!!”

塔拉夏痛得哇哇大叫。

薑槐和李牧寒對視了一眼,最後都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結果就是,薑槐親自將這二人帶去了夜魔巡遊的監獄。

將兩人關起來之後,薑槐看著鐵窗後的塔拉夏和米塔。

“我不知道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但我希望,我們不會是敵人。”

“是是是!”

米塔趕緊說道,像小雞啄米一樣點頭。

“不是敵人,不是敵人!快,趕緊放了我們!”

她現在隻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可你們得展現出誠意。”薑槐說道,語氣不容置疑。

“誠意?”

米塔愣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地問道。

“您……該不會是想敲詐我們吧?這可不是小說男主角該乾的事兒啊……你看咱倆都這麼可憐了……”

她試圖博取同情。

薑槐有些無語,怎麼和他們交流這麼累呢?

這兩個人的腦回路,簡直異於常人。

這時候,塔拉夏卻饒有興趣地打量著薑槐,笑著說道。

“典獄長,你有心事。”

“嗯,我在想著怎麼處理你們這對相聲演員。”

薑槐麵無表情地回答。

“哦!!他說我是演員!!他承認我的魅力了!”

塔拉夏立刻興奮起來。

“行了!你能不能閉上嘴!!”

米塔一腦袋撞在塔拉夏的臉上,阻止他繼續發瘋。

“咳咳,好吧。”

塔拉夏看向薑槐,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典獄長,為了表現我的誠意,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你?帶我?去一個地方?”

薑槐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我想,那兒一定有著你想要的東西。”

塔拉夏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

“或者說,是塔拉維希希望你接觸到的東西……”

薑槐的心頭微微一動。

塔拉維希……

這個名字,總是伴隨著各種謎團和意想不到的轉折。

看來,這兩個家夥的出現,並非偶然。

“行,你什麼時候帶我去,怎麼帶我去?”

薑槐沒有猶豫,直接答應了下來。

他隱約感覺到,塔拉夏所說的那個地方,或許真的與塔拉維希的布局有關。

塔拉夏深吸一口氣,而後微微閉上了眼睛。

他那浮誇的表情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專注與威嚴。

當他再次睜眼的時候,薑槐感覺到了一股可怕的力量正籠罩著自己。

那股力量並非純粹的破壞,更像是一種對空間法則的極致掌控。

緊接著,薑槐感覺自己的靈魂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

穿越了無數個光怪陸離的萬界,時間與空間的概念在這一刻變得模糊而扭曲。

最終,當那種天旋地轉的感覺消失時,他踩在了地麵上。

他環顧四周,發現自己正身處一座宏偉到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宮殿之外。

宮殿的牆壁由某種不知名的黑色金屬鑄就,散發著冰冷而壓抑的氣息。

高聳的穹頂之上,銘刻著無數繁複而古老的符文,閃爍著幽暗的光芒。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金屬的鐵鏽味,令人不寒而栗。

塔拉夏和米塔就站在他的麵前。

塔拉夏依舊是那副騷包的打扮,但此刻他的臉上卻帶著一絲得意的笑容。

米塔則是沒有了之前那種不靠譜的感覺,臉色淡漠沒有任何表情。

“這是哪裡?”

薑槐問道,儘管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他還是需要確認。

畢竟這裡,之前在塔拉維希的指引下也“參觀”過。

“永恒軍團駐紮地。”

塔拉夏雙手環抱在胸前,一臉自信得意地笑著說道,仿佛在炫耀自己的傑作。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薑槐警惕了起來。

他可不認為塔拉夏會好心帶他來參觀敵人的大本營。

“不是說了嗎,典獄長,展現我的誠意。”

塔拉夏眨了眨眼睛,笑容中帶著一絲神秘。

就在這時候,宮殿的四麵八方突然傳來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無數的白色鎧甲戰士如同潮水般湧出,將三人團團包圍。

他們手中的武器閃爍著寒光,每一個士兵都散發著冰冷而強大的殺意。

領頭的那一位,正是薑槐在塔拉維希的指引下見過的永寂。

他依舊身穿著那套白色的戰甲,身姿挺拔,眼神冷冽。

他冷冷盯著三人,而後目光落在了塔拉夏身上,原本冰冷的眼神中,立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慌。

甚至還有一絲厭惡。

他迅速抬手,做了一個手勢,讓所有軍隊立刻後退幾步,與塔拉夏保持了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

“哦嗬嗬嗬嗬嗬!”

塔拉夏發出一陣標誌性的魔性笑聲,打破了這緊張的氣氛。

“真不愧是我心中排名第二的可愛男人!永寂,好久不見了!”

他對著永寂拋了一個媚眼,語氣浮誇地說道。

“還是如此……英俊,帥氣?~”

永寂的臉頰似乎抽搐了一下,眼神中的厭惡更濃了。

米塔捂住了臉,感覺沒臉見人了。

薑槐則皺起了眉頭,他越來越看不懂塔拉夏的行為了。

這個家夥,到底是敵是友?

“戰爭領主,說明你的來意。”

永寂冷冷說道,聲音如同冰封千年的玄鐵,每一個字都帶著刺骨的寒意。

他那雙深邃的眼眸,緊緊鎖定著塔拉夏,手中的長劍劍柄已被緊握,劍鋒微微顫動,似乎隨時都會化作一道撕裂虛空的閃電。

他身後的白色鎧甲軍團,如同沉默的雕塑群,散發著令人窒息的肅殺之氣。

每一個士兵的目光都如同出鞘的利刃,充滿了警惕與敵意。

“沒什麼來意,就是帶我的達令來參觀一下。”

塔拉夏卻仿佛絲毫沒有感受到這劍拔弩張的氣氛,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他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身旁的薑槐,嘴角勾起一抹曖昧的笑容,那眼神仿佛在說“看,這是我的新寵”。

永寂的目光如同兩道實質的冰錐,落在了典獄長身上。

“典獄長……”

他低聲重複著這個名號。

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對於這個突然出現在永恒疆域,並且與塔拉夏這個麻煩製造者同行的神秘存在,他心中充滿了戒備。

薑槐這是第一次和永寂如此近距離地對視。

不知道為什麼,薑槐感覺他和其他的那些軍團長不太一樣。

那些在塔拉維希的演示中見過的永恒軍團長,大多充滿了暴戾與毀滅的氣息。

眼神中充斥著對殺戮的渴望。

而眼前的永寂,雖然同樣強大而冰冷,但他的身上沒有那麼重的戾氣。

反而是和之前在畫中世界所見到的……永夏有些相似。

那種沉靜如淵的氣質,以及眼神深處那一抹難以察覺的憂鬱與疲憊。

都讓薑槐產生了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等等……永夏,永寂,這倆該不會是……母子?

薑槐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荒誕不經的念頭。

不過,他很快便將這個不切實際的猜測拋諸腦後。

就在這微妙的對峙時刻,話音未落,一聲震耳欲聾的龍吟劃破長空!

一頭身軀龐大如山嶽,覆蓋著暗金色鱗甲的巨龍從天空掠過,投下巨大的陰影,而後猛地降落在地麵。

堅硬的宮殿地麵在它沉重的身軀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激起漫天塵土。

它那雙燃燒著地獄之火的豎瞳,死死地鎖定在薑槐、塔拉夏和米塔三人身上。

充滿了暴虐與殺戮的欲望,震耳欲聾的怒吼如同實質的音波,衝擊著在場每一個人的耳膜。

“永寂!!你還在等什麼!!敵襲!!!”

那巨龍怒吼著,聲音中充滿了不耐煩與嗜血的渴望。

它顯然不理解永寂為何遲遲不動手,在它看來,任何未經允許踏入永恒疆域的存在,都應該被毫不留情地撕成碎片。

但永寂卻依舊保持著冷靜,他微微側頭,對著那頭暴怒的巨龍沉聲表示。

“對方同為軍團領主,在這種時候,應該儘量避免直接衝突。我們需要查明他們的真實意圖。”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顯然,即使是麵對這頭凶悍的巨龍,他依舊掌握著主導權。

巨龍卻不以為意,它似乎對永寂的謹慎感到極度不滿,再次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

龐大的龍威如同海嘯般向四周擴散開來。

隨著它的咆哮,宮殿的各個角落湧現出更多的永恒士兵,黑壓壓的一片,如同潮水般將三人圍得水泄不通。

冰冷的兵器閃爍著嗜血的光芒,每一個士兵的眼中都充滿了對入侵者的敵意。

它招來無數的軍團,準備將三人徹底碾碎在這座永恒的宮殿之中。

一時間,殺氣彌漫,大戰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候,一直表現得玩世不恭的塔拉夏突然歎了口氣,那聲歎息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厭倦和一絲冰冷的殺意。

他撇了撇嘴,用一種近乎呢喃的語氣說道。

“我對你這頭一點也不符合戰爭美學的畜生,也有些膩了,永恒不會管束他的手下,那就讓我來代勞吧。”

他的目光從那頭咆哮的巨龍身上移開,轉向身旁的米塔。

語氣隨意得仿佛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米塔,讓它閉嘴。”

米塔則是眼神冷漠,與平日裡那個端著泡麵、抱怨加班的脫線書記官判若兩人。

此刻的她,如同換了一個人,渾身散發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威嚴與冰冷。

而後,她的手中憑空出現了一本厚重,散發著古老而神秘氣息的書籍。

書頁的邊緣閃爍著微弱的幽光。

另一隻手則握著一支由不知名鳥類羽毛製成的羽毛筆,筆尖閃爍著點點星芒。

她一邊用一種低沉而富有韻律的語調,念誦著薑槐完全聽不懂的語言。

那語言仿佛來自宇宙的洪荒時代,每一個音節都蘊含著難以言喻的神秘力量。

一邊用手中的羽毛筆,在那本古老的書上飛快地寫著什麼。

隨著她的書寫,書頁上浮現出無數閃爍著金色光芒的符文,那些符文如同活物一般,在書頁上遊走、組合,散發著越來越強大的能量波動。

整個廣場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一種無形的壓力籠罩在每一個永恒士兵的心頭。

最後,當米塔寫下最後一個符文時,她微微抬頭,那雙原本顯得有些迷糊的眼眸,此刻卻變得如同深淵般幽邃而冰冷。

目光平靜地掃過那黑壓壓的千軍萬馬,以及那頭依舊在咆哮的巨龍,紅唇輕啟,用一種不帶絲毫感情的語調,清晰地吐出了兩個字。

“安靜,然後,跪下!”

這兩個字,仿佛蘊含著某種至高無上的法則之力,如同無形的重錘,狠狠地砸在了每一個永恒士兵的靈魂深處。

一種難以言喻的可怕力量瞬間席卷永恒的軍團。

那股力量並非狂暴的能量衝擊,也不是淩厲的物理攻擊,而是一種更加根本、更加無法抗拒的……意誌層麵的絕對壓製。

無數的士兵感覺毛骨悚然,他們的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靈魂深處湧起一股源自本能的恐懼與臣服。

他們引以為傲的強大力量,他們堅不可摧的戰鬥意誌,在這一刻,都如同陽光下的冰雪般迅速消融。

最後,在那種無法抗拒的、如同神諭般的命令麵前。

他們竟然真的齊刷刷地跪了下去。

成千上萬名身經百戰、悍不畏死的永恒士兵。

此刻如同最虔誠的信徒一般,紛紛單膝跪地,低下了他們曾經高傲無比的頭顱。

整齊劃一的動作,在寂靜的廣場上顯得格外詭異而震撼。

連那頭之前還不可一世、咆哮不休的巨龍。

也不得不發出一聲充滿不甘與恐懼的悲鳴。

它那龐大如山嶽的身軀重重地匍匐下身體,將那顆猙獰的頭顱深深地低下,緊貼著冰冷的地麵,仿佛在向某種淩駕於一切之上的存在表示最徹底的臣服。

薑槐震驚了。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匪夷所思的一幕,大腦甚至有那麼一瞬間的空白。

他曾經見識過各種各樣強大的力量,但從未見過如此詭異而霸道的手段。

這到底……是什麼力量?

言靈?不對……

言靈的力量雖然也能夠通過語言影響現實,但其作用範圍和強度都有限製,而且往往需要特定的條件和媒介。

而米塔此刻展現出的力量,卻仿佛是直接修改了現實。

這種等級,言靈的力量和她相比,簡直太渺小了……

渺小到如同螢火與皓月之間的差距。

這種力量更像是一種……一種基於某種更高維度規則的,對低維度存在的絕對支配。

一種不容置疑,不容反抗的……神權。

這個平日裡看起來人畜無害,甚至有些迷糊脫線的書記官。

竟然隱藏著如此恐怖到令人絕望的力量。

那麼她的主人呢。

那個自稱戰爭領主的塔拉夏.......到底又強大到了何種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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