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銀月敏銳的神經頓時又緊張起來。這家夥都混成這鳥樣了,還總希望情況儘在他的掌握,一有點小意外就慌張,實在是自討苦吃。
“親人……”葉小五的回答是按照銀月的思路,結果弄得銀月滿頭霧水。
“先說下你希望的坐標吧!我知道如果是由我來說的話,你又會起疑心了。”葉小五說。
“但林蔭城的坐標……”銀月人不在林蔭城,又哪裡會知道那裡的坐標。
“我說的你信嗎?不信的話,你隨便找個在那邊的朋友打聽一下。”葉小五說。
銀月很鬱悶,他現在哪裡還會有朋友?雖然好友欄中有一些舊友都是以前遊戲就認識,到了平行世界還沒接觸到,但自從他銀月名滿天下後,無論發消息給誰都是“對方拒絕陌生人消息”了。
葉小五似乎也看出了銀月的為難,笑了笑後,說出了一串很長的坐標跨度。
“你也不是新手,這坐標跨度包括多大麵積我估計你心裡也有數,你不會懷疑我在這麼大的麵積上都有布置埋伏吧?”葉小五說。
“哪裡哪裡……”銀月連忙道,當即就從那跨度中挑選了一個坐標,看著葉小五填寫到了傳送卷軸上,但緊跟著銀月又疑神疑鬼起來:“等等,這個多餘的數字是什麼?”
“林蔭城的地圖代碼。我這麼和你說吧!平行世界的整個世界地圖是一張無縫連接的完整地圖,這隻是玩家眼中的假象。以目前服務器的承載量來說,平行世界一座主城的區域大小便已是他的極限。所以,雖然整張地圖的坐標數以萬計,事實上,係統所認知的地圖坐標是有極限的,具體是多少不能告訴你。我隻打個比方,比如說極限坐標是(2000,2000)的話,那麼坐標(2001,2001),在玩家眼中你看到的是比(2000,2000)更遙遠的一個位置,但在係統的運算中,根本不存在(2001,2001)這個坐標,這個時候,係統所認識的坐標將是(1,1),坐標即是以2000為單位在循環。而循環卻沒有出現重複,就是因為實際上每張地圖都有一個代碼,隻要加注這個代碼,係統的坐標運算便不會出錯。你現在看到的這組多餘的數字,就是林蔭城的代碼,如果不寫這組代碼,傳送時係統所默認的便會是當前所處地圖的代碼,也就是說,填的是林蔭城坐標,但實際上到達的卻是循環法則後白石城的某坐標。你明白了嗎?”
銀月長大了嘴,半晌後道:“我從沒聽說過這什麼法則,更沒聽說過什麼地圖代碼,照你這麼說,不知道這種代碼不就完全不可能使用卷軸跨城傳送了?”
葉小五搖了搖頭:“看來你真沒用過傳送卷軸。一般玩家跨主城傳送時,都是拿卷軸到需要傳送的位置記錄坐標,這樣係統會把該地圖代碼當作隱藏數據儲存在卷軸中,之後無論你在何處使用它傳送,自然會進入該地圖的坐標運算中。”
“而你知道這什麼代碼,所以不需要用這種方式?”
“沒錯。”
“你到底什麼人!!”銀月驚駭了,這家夥剛才有關地圖坐標廢話的一大堆是他聞所未聞的東西,而眼前這家夥似乎知道的甚為清楚,銀月已經隱隱感覺到他的不一般。
“我隻是比你們更加了解這遊戲情況的一個人而已。”葉小五回答。
“你是……遊戲內部的人???”銀月畢竟也不傻,眼前這家夥所了解的這種東西很有技術姓,顯然不是一般玩家通過實踐所發現的那種規律總結。
葉小五卻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隻是又拿卷軸放在他麵前說:“看清楚,前麵這個是林蔭城的地圖代碼,後麵這個坐標是你剛才自己選擇的。”
銀月知他是在轉移話題了,也沒有強加追問,又看了眼那坐標後,忽道:“那等的人為什麼還不來?”
銀月又焦慮了,這半天不來,人家在這坐標位置安排了埋伏怎麼辦?難道這等人是幌子?故意拖延時間?這家夥剛才一大堆東西到底是真是假?銀月這想得腦門就要出血了,卻聽到那家夥說了句:“來了。”
銀月朝他望的方向看去,騎士營地的大門處走進來一人,銀月一看這人,大驚:“是你!”
那人顯然也看到了銀月,但目光很快轉到了他身邊的葉小五身上。
“你們……”銀月連退了兩步,和葉小五拉開了距離。因為剛進來的這個人他見過,是和雲中暮一起,對自己進行過的圍殺的一名盜賊,裸奔、噴口水之類的活都非常儘心儘力地完成過。
“哦?你們認識?”葉小五雖然知道銀月的處境,但究竟銀月的敵人都有哪些,一時半會的他也沒了解多少。
“你們是一夥的?”銀月恨恨地說。
新來的盜賊望著葉小五,似乎在等著他的回答。
葉小五望了望二人:“你們有過節?”
那盜賊看了銀月一眼:“我隻是替行會辦事。”
銀月皺了皺眉,看情況,這家夥似乎也是如自己一樣是被這個牧師邀請,但不偏不斜為什麼會是他,這人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嗎?雲中暮那一堆子家夥裡的高手銀月基本都認識,這人卻沒見過,銀月一直隻當他是個小蝦米,隻因前幾次被圍毆時這家夥都衝在第一線,所以銀月記住了他這張臉。
“請兩位來的目的其實都是一樣的。”葉小五說。
銀月心念一動:“你和公子精英團也有仇?”雲中暮的人,按理和那幫家夥不會有過節啊,銀月奇怪。
“我叫不笑。”那盜賊回答。
銀月頓時恍然,這他娘也是個人渣啊!當年被千裡一醉砍過的家夥中第一個名揚四海的!而且是他被砍那時候千裡一醉都沒爆光,還頂著27149的馬甲。說起來如果不是這家夥被砍,千裡一醉也不會跑路到月夜城來,如果不是那個禍害跑路到月夜城,自己怎麼也不會淪落到現在這麼一個傷心的下場。想到這點,銀月突然想狠狠地上去揍他兩拳。
“好了,我覺得我們還是先一步離開這裡再談吧……”葉小五發現隨著不笑與他們二人的接觸,已經越來越多疑惑的目光投向了他們。
“怎麼離開?”不笑問著,作為一個誅殺銀月的參與者,他更清楚外麵的埋伏有多麼的慘烈。
“傳送。你倆都站過來。”葉小五抖開了傳送卷軸。
不笑當然沒有什麼顧慮,立刻走了過來。銀月這邊神神鬼鬼,猶猶豫豫,但最後還是心一橫,心想賭了那麼多次,不差這一次,咬牙也站了過來。
卷軸落地,傳送陣的白光瞬間在地上刻出符線,好些個反應遲頓的玩家尚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一道白色光柱升起,剛剛在那位置的三人已經消失。
許多暗中潛伏,爬房,蹲牆角的玩家都是一直注意著銀月的,此時他突然消失,所有人從暗中走了出來,圍聚一堂,麵麵相覷。
“這是……傳送卷軸?”如今這時代,識貨的玩家已經越來越多了。
“哪家的哥們啊?這麼下血本。”有人四下張望著問道。
“就是,那賤人值這麼多錢嗎?”有人說,傳送卷軸依然是稀罕物,價值不菲。
結果這些埋伏在複活點外的更團隊代表紛紛發表看法後,大家終於發現:沒有哪方使用了傳送卷軸這麼NB的方案。畢竟圍毆銀月是一項全民喜聞樂見的活動,沒有必要藏起來自娛自樂,一般搶到機會的團隊都會歡呼雀躍,此時居然無人出來承認,真是見了鬼了。
“難道說,是有人把那家夥救走了?”有人說。
“我靠,不是吧,這種人渣還有人救,什麼人這麼不要臉啊!”有人怒了。
“就有注意到剛才的家夥是誰了嗎?”有人呐喊。
“有個牧師,不認識啊!我還以為是你們的人。”
“我還以為是你們的呢!”
“我以為是你們的……”
“後來那個盜賊,那人不是你們的嗎?”有人指向了十會聯盟的人。在這混了這麼多天,大家也都混了個臉熟,知道這票人的來曆,對於他們不遠萬裡專程跑到白石城來追殺一個人,大家是十分敬佩的。
十會聯盟的人麵麵相覷著。畢竟在月夜城也有許多鬥爭要搞,雲中暮身為十會聯盟的大老板不可能天天坐鎮這裡陪銀月一個人玩耍,好在他們這團隊裡一提到殺銀月還是有很多人有積極姓的,這兩天坐鎮這邊領隊的豬仙同誌,很久很久以前很受銀月他們一夥人的欺負。現在銀月如此落魄,他非常興高采烈的來棒打落水狗,誰想過來主事沒兩天,就發生了這檔子事。
“老雲,銀月被人救走了。”豬仙連忙給雲中暮發著消息。
“靠,大爺的,你個孫子,怎麼輪到你就讓人給跑了,你有點出息行不行。”雲中暮大罵。
“沒轍啊!有人拿著傳送卷軸來把他傳送走了。”豬仙說。
“靠,哪家孫子這麼下血本救這賤人啊?”雲中暮大驚。
“不隻如此……和他們一起傳送走的,還有不笑。”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