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兩周過去。
赤柱監獄內,五號班房的鐵門被人打開。
三個一臉凶相的寸頭男,被獄警給推了進來。
班房裡的人全都按照規定,安安分分的坐在床上,但全都眼神不善的盯著這三個家夥。
似乎是有意的想要嚇唬這三個新來的,但很可惜他們失敗了,這三個家夥明顯不是什麼善茬。
為首的男人,脖子上有一條長長的刀疤,一直延伸到胳膊位置。
他的眼神很犀利,進來以後就在牢房裡四處搜尋,最終目光在角落裡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看著就很呆板木訥的年輕人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
他找到目標了,那個家夥就是朗坤。
“這裡,是你們的床鋪!”
“我警告你們,不管你們在外頭是混哪裡的,到了這都給我夾起尾巴做人!”
“如果讓我發現,有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胡搞瞎搞,我絕不姑息!”
牢頭把警棍在鐵架子床上砰砰砸了好幾下,衝著三人立下規矩的同時,也是在給牢裡的其他人警告。
前麵兩周,監獄裡發生了不少惡性鬥毆事件,所以他不希望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
最後,牢頭離開時將目光對準左側床鋪上,躺著看書的那個年輕人。
牢頭眉頭微皺,露出一些忌憚。
根據情報資料顯示,這家夥叫秦猛,是個練散打的。
兩周半前,因在酒吧兜售白麵,醉酒後打傷了三個櫻花國籍遊客,包括一名通行泡菜籍女性,最終數罪並罰被丟進了赤柱監獄。
監獄裡一直都有自己的生態位,不同地區不同地域的人會相互抱團。
因為秦風是來自大陸,所以剛進監獄就被號稱“大圈仔”的內陸犯人給盯上。
不僅想要吸納他入夥,還強行逼迫他,給班房裡頭的“大圈仔”頭頭,花豹哥當女朋友。
沒錯,就是女朋友,監獄這種地方遠比你想象的更加混亂。
早些年一些笑話裡就說過,如果進了監獄,肥皂掉了千萬不要撿起來,就是這麼個原因。
獄警一直都知道這些個破爛事,但卻根本沒法兒管,生態圈是自然形成的,隻要是監獄就一定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這就好比學校裡,公司裡的小圈子,小團體一樣,你不站隊那就弄你,當然你站隊了,一樣也得弄你,隻是方法不同而已。
某天夜裡,秦風在睡夢中被“大圈幫”的幾個手下叫醒,讓他去趟廁所。
再然後,裡頭就傳來一片慘叫聲,等獄警衝進來的時候。
花豹的兩隻胳膊,兩條腿都被卸下來了,那玩意兒也被裁成了泥。
其他幾個小弟下場也都很慘,有兩個腦袋直接被塞進了糞坑裡,吃的那叫一個舒坦。
雖說,因為這件事導致秦風被關了一周的小黑屋,但他也因此一戰成名。
就連朗坤都主動湊上來,希望能夠得到尋求他的庇護,但卻被秦風拒絕了。
秦風說自己是進來找人的,還問他知不知道一個叫爛賭強的人?
他說這人是自己的好大哥,對自己有再造之恩。
還說,對方給了他四十萬港幣,讓自己和他在監獄裡碰頭,說有任務要交給自己,但具體是什麼還不清楚,隻知道是救人出去。
聽到這話的朗坤激動的不行,立馬說那個任務應該是營救自己出去,還說出了很多和爛賭強有關的事情,以此來佐證他並沒有騙人。
於是,秦風名正言順的取得了對方信任。
可接觸下來,他發現這個朗坤很奇怪。
這家夥膽子出奇的小,而且極反感自己的身份,對於白麵生意也是充斥著惡心和厭惡,完全不像是大毒梟的兒子。
不僅如此,隨著深入交談,秦風也意識到了許多事情,並沒有他們表麵上的看上去那麼簡單。
就比如,現如今的局麵,就是意料之外的事。
秦風目光隨意的打量這三個正在鋪床的家夥。
隻用一眼,他就能斷定這三人和自己一樣,也是奔著朗坤來的。
隻不過,他們的目的並不是營救,大概率是要把那小子在監獄裡弄死。
“秦哥......”
朗坤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趕緊湊到秦風床鋪邊,想要尋求庇護。
秦風抬手打斷,衝著邊上人招招手,隨後附身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那人立馬帶著四五個大圈幫的人,朝著那三人圍了上去。
原本,大圈幫是花豹的,這家夥被秦風廢了以後,他自然而然就成了這的老大。
監獄裡,主打的就是一個弱肉強食,隻要你拳頭夠硬,就能占據主導地位,並且一天三頓都能吃上好的。
反而,秦風是覺得自己來了這以後,作息規律,飲食健康,反而比之前還胖了一些。
不得不說,香江監獄的待遇確確實實不錯,如果覺得飯菜不好的,還可以向上反映和投訴,還真有人會去管這些事。
“喂,你們幾個,混哪兒的?”
“......”
“問你們話呢,啞巴啦?”
“......”
有人剛要推搡他們,三人中的其中一個就捏起拳頭,凶相畢露的想要動手。
但卻被同伴拉住,用眼神示意他還沒到鬨事的時候,再忍忍。
接著,那人便一臉賠笑的說他們也是大陸來的。
希望能夠加入幫派,尋求到庇護,這樣在監獄裡不用挨欺負,而且還可以去欺負彆人。
但換來的卻是狠狠一腳,踹他的那人怒罵道:“去你媽的,現在是法治社會,我們這邊都是他娘的讀書人,都是講禮貌,講文明的!”
隨後,一群人衝上來,對著三人直接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就在這三個家夥實在無法忍受,想要反抗時,外頭卻傳來獄警的怒罵聲。
鬨事的人趕緊抱著腦袋蹲在地上裝無辜,牢頭詢問到底怎麼回事,所有人集體指向剛來的這三個家夥。
說他們剛來就要立威,說是要把所有人都打服了,在這稱王稱霸。
聽聞此言,牢頭不由分說的上去對著三人就是一頓棍棒毆打。
自己前腳才警告過,後腳就敢鬨事,這要是不揍一頓,以後還不得上房揭瓦?
就這樣,三個家夥直接被打成了狗,並且直接被拉了出去,送到隔壁那間幾乎全都是香江本地罪犯的牢房裡。
下午放風,朗坤就湊到秦風身邊,把那三人又挨了揍,已經被送進醫務室的消息告訴他。
秦風對此並沒有什麼意外,因為另一個牢房大多都是比較排外的香江本地罪犯。
那三個家夥在自己這吃了虧,到了新地方肯定想著趕緊立威。
結果傷還沒好呢,就又添了一頓新的。
見秦風淡定的模樣,朗坤滿臉崇拜的推了推眼睛,他蹲在一旁笑著說:“風哥,以後有你罩著,監獄裡頭怕是再也沒有人敢欺負咱們了。”
秦風看了他一眼:“你很想一直待在這?”
朗坤的笑容有些尷尬:“那倒也沒有。”
“我收了爛賭強的錢,雖然沒找到他人,但還是得想辦法把你給弄出去。”
“我目前,還不想回去。”
“為什麼?”
“留在這,我還能活,回去了,隻有死。”
秦風眯起眼睛:“你是故意把自己送進來,躲災的?”
朗坤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但他似乎鐵了心的不願意離開監獄,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能在裡麵多待上一陣子。
但秦風可沒有時間陪他在這耗下去,他的目的是利用九麵佛這條線去接近金山角的販毒武裝,如果第一步就卡住,那後麵還如何順利推進下去?
所以,他準備對計劃進行細微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