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周崇恩聲音落下,一把長鐵扇,被人丟上擂台。
徐墨沒有蠢得伸手去接,等長鐵扇哐嗆一聲,掉落在擂台,才緩步上前,將其撿起來。
“來!”
周崇恩叱喝一聲,斜持長棍,快步上前。
徐墨吐出一口長氣,反手緊握著扇柄,同樣快步上前。
“哐嗆!”
長棍跟長鐵扇同時刺出。
棍,以其獨特的挑、掃、劈等技法,展現出一係列淩厲的破力手段。
至於那長鐵扇,更是一件詭異多變的利器,融合了數種兵器的精髓與特點。
扇骨堅硬如鐵,扇麵輕盈靈動,既可化作鋒利之刃,斬敵於無形。
又能舞動生風,令人難以近身。
但。
越是詭異的兵器,越難練。
徐墨隻是看老瞎子練過一遍【鐵扇十三戳】,並沒有拿著長鐵扇練習過。
所以,現在用起來,感覺有些彆扭。
周崇恩也看出這一點,不由得皺起眉。
長棍如龍,抽打間有尖銳刺耳的破空聲響起,如同厲鬼絲毫。
周家的棍,是應該特殊手段打造的,棍身布滿密密麻麻的細孔,揮舞間,空氣自細孔中掠過,會發出不同聲響,分散對手注意力。
聽著耳邊陣陣如同鬼泣般的聲響,徐墨咧嘴一笑,忽然展開長鐵扇。
長鐵扇展開,響起唰唰聲。
合攏!
展開!
長鐵扇在徐墨手裡邊,就如同孔雀開屏。
如此戰鬥,讓圍觀群眾大呼過癮。
台上,王曦湊到劉巒熋耳邊,低聲講解,“劉老板,周崇恩的家傳棍法,在江湖中很有名。尤其是那棍音,撼人心神……徐老板的扇法,也是不弱。利用長鐵扇開合,發出各種聲音。並且,扇開如盾,扇合似棍……”
“你之前不是說,練家子打鬥,勝負就是在瞬息之間嘛?為什麼他們打那麼久?”
“劉老板,你自己看。他們每一招每一式,其實都沒有接觸,就快速回收。他們這是在尋找機會,隻要一方反應稍慢,就會瞬間落敗。再者,持兵器戰鬥,不似空手而戰。人體再強,也扛不住兵器之利。”
“所以,他們都很小心。”
“拳腳相交,雙方都認為能夠扛得住。所以,反而傷亡會更重。而,用兵器就不一樣了。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身子,扛不住兵器之利。如此一來,反而打得回更加小心翼翼,傷亡也就小了。”
薑教官視線一轉,看向王曦。
這問題,他也考慮過。
但。
武者交手,佩戴防護器具,總感覺那麼不得勁。
可現在薑教官細細回味王曦的話,好像穿上防護器具,也沒有什麼不妥的,至少不會有那麼大的傷亡。
與此同時。
趙世傑也趕到了酒店四樓的包廂裡。
看著正趴在窗口,拿著望遠鏡,表情沉冷的鐘耀黨,趙世傑小心翼翼走上前,道:“鐘少,既然徐墨到了杭城,那要不要?”
“要個屁!”鐘耀黨依然拿著望遠鏡,罵道:“他現在的身子,金貴著呢。誰要是杭城搞他,就等著被上邊處理吧。”
趙世傑臉色微變,道:“鐘少,徐墨去港島才三個月而已。我就不信,憑他一個鄉巴佬,能夠闖出那麼大產業。”
“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鐘耀黨扭頭看向趙世傑,道:“上邊現在還需要徐墨,至於他名下的產業,現在是他的,可以後就說不準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咱們現在,隻能容他出風頭!”
說著,鐘耀黨狠狠地將望遠鏡砸在地上,碎片飛濺四方。
“特娘的,不看了!”
鐘耀黨嘴裡邊說容徐墨出風頭,可心裡邊卻好似有火焰肆意燃燒。
趙世傑順著窗口,看向遠處五米高擂台上的身影,咬著牙,道:“徐墨,你個鄉巴佬,就算你現在運氣好,被上邊護著。可,這種運氣,不會一直伴著你。你等著吧,我遲早要了你的狗命!”
言罷,趙世傑轉身跟上已經走出包廂的鐘耀黨。
隔壁包廂。
三男五女湊在窗口,一個個都拿著望遠鏡,看著擂台上的兩道身影。
突然,其中一人聽著外邊傳來的關門聲,不由得嘿笑一聲,“鐘耀黨跟擂台上那個人有什麼仇啊?之前,我瞧著鐘耀黨的臉色,太難看了,就跟吃了屎一樣。”
“你可少說幾句吧。要是被耀黨哥聽到,你少不了一頓揍!”
“揍我?嗬嗬!還有四個月,我就要入伍了。他要是敢揍我,我就敢一直躺在病床上。”
五米高的擂台上,徐墨呼吸越來越快,臉色也越來越紅,就好似喝醉。
“嘭!”
一鐵扇砸在長棍上,居然響起猶如重錘狠砸牛皮大鼓上般的聲音。
周崇恩雙鼻噴湧出白氣,臉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毛細血管,雙眸怒睜,頂著長棍,叱喝一聲,猛地跨步。
驀然!
徐墨舍棄長鐵扇。
周崇恩正全力以赴,想要將落在長棍上的長鐵扇推出去,卻不想沒了著力點,身子不受控製地前撲。
屮!
周崇恩差點爆粗口,正常擂台切磋,失去兵器,等同認輸。
他是真沒想到,徐墨會放棄長鐵扇。
徐墨腰杆彎曲,如同狸貓滾地,雙腳踹向周崇恩的襠部。
周崇恩全身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即便戴著防護器具,也不敢用這個部位去硬抗啊,隻能長棍往下一壓,棍頭頂地,借著反彈之力,身子騰空而去,向著另一側落去。
可。
徐墨怎麼可能放任周崇恩脫困,手腳並用,貼地衝向對方。
周崇恩暗罵一聲,再次棍尖戳地,猶如猴子上樹,依附在豎立的長棍上。
也幸好這長棍質量不錯,要不然,哪裡經得起周崇恩這麼禍禍。
徐墨一把抓住戳在地麵的長棍,旋即膝蓋彎曲,拉扯著長棍縱躍而起。
周崇恩緊扣著長棍,沒有借力點,硬生生被徐墨甩到兩米多高空,旋即後背向著擂台砸落去。
“起!”
周崇恩叱喝一聲,單手成掌,按向地麵。
驀然!
周崇恩感覺長棍上傳來一股巨力,硬生生將長棍奪走。
徐墨拚儘全力,奪過長棍,旋即咧嘴一笑,胸膛猶如鼓風機一般劇烈起伏,甩動長棍,抽向穩住身形的周崇恩。
周崇恩哪裡敢用血肉之軀去抵擋,翻滾著撲向掉落在遠處的長鐵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