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很快蜂擁到了臥室。
在臥室的床上蜷縮捂著腹部已經沒有了呼吸的男人。
作為專業拍照的小吳立刻就舉起了相機開始哢哢地記錄現場的情況。
馮鐵麗臉色鐵青地走了進去。
本來這個案子隻要抓夏青的老公回去就可以結案了。
結果,又冒出來一個死者。
顯然這個案件沒那麼容易結了。
“通知法醫了沒有?”
“已經通知了,簡法醫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馮鐵麗點了點頭,又說道:
“先封鎖現場,注意收集證物!”
林二也環視了一圈,發現房間裡的擺設都很整齊,說道:“現場沒有打鬥的痕跡!”
“你說,”馮鐵麗問道,“會不會是這個男人害怕殺妻的事情暴露畏罪自殺?”
她希望是這樣。
如果是他是畏罪自殺的話,那麼這個案子也可以結案了。
不過,猜測歸猜測,一切還是要以事實說話。
馮鐵麗和林二走了過去,近距離地觀察著死者的情況。
而林二也很快就確認了這個男人就是他所看到的掰開了夏青的嘴拍下避孕藥灌進潔廁劑的男人。
他應該就是夏青的老公無疑了。
“他是中毒死的!”
“從死者的表征來看,應該是死於老鼠藥中毒!”
林二看了一眼之後,平靜地說道。
馮鐵麗有點吃驚地看著林二,“你還會驗屍?”
林二淡淡笑了笑說道:“略知一二吧!”
馮鐵麗的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容,做了個手勢說道:“那你先檢查檢查!”
從這一點來看,這個男人畏罪自殺的可能性很高。
於是林二就趁這個檢查屍體的機會接觸到了屍體,他的腦海中就浮現了一個畫麵。
畫麵中夏青的老公抱著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就是之前看到的那個精致女,在屋子裡轉著圈然後倒到了寬大的席夢思的床上。
夏青老公有點迫不及待地要脫下女人的褲子,但是卻被女人輕柔地製止了。
女人站了起來,舉手投足之間都有著一種女人特有的輕柔的美感。
她走到了旁邊的床頭櫃,倒了兩杯琥珀色的洋酒,然後利用身位遮擋偷偷地從包裡拿出了一包老鼠藥,撒進了其中的一個杯子,那個包老鼠藥的紙她鬼差神使地揉成小團放回了手提包。接著端著回來,將那杯有毒的酒遞給了死者老公,嫵媚地碰了碰杯,然後仰頭一飲而儘。
夏青的老公早就被迷得神魂顛倒了,想也不想地就仰頭一口喝掉了。
然後……
夏青老公就捂著自己的肚子疼痛難受地蜷縮在了床上,沒多久就渾身抽搐口吐白沫,沒了生息。
女人檢查了一下鼻息確認他沒氣之後,將酒瓶酒杯的全都收走了。
接著又回來把桌椅床頭什麼的都用抹布擦了一遍,還把床單掃平整了。
做完這一切之後,女人才退了出去。
畫麵到此結束。
林二隻是裝模作樣地稍微檢查了一下就結束了。
法醫的最大作用就是通過各種技術確定死者的死亡時間和死亡原因,為刑偵提供幫助。
而這些林二基本上都已經看到了,所以就不需要再做深入的了解了。
林二站起來說道:“死者死前應該喝了點洋酒,他的鼻腔中有龍舌蘭的味道。”
“死亡時間應該是昨天夜裡,具體時間還是等法醫確認吧!”
馮鐵麗不由地瞪大了眼睛:“洋酒?龍舌蘭?”
她看了看這裡的環境,怎麼都沒辦法把這麼一個窮酸破敗的地方和高端洋氣的龍舌蘭酒聯係起來。
“你確定嗎?”馮鐵麗不得不質疑地問道,“他看起來也不像是會喝那種酒的人!”
診所老板說了,他是做五金店生意的,就是粗人一個。
她可以懷疑死者是自己畏罪自殺喝的老鼠藥。
但是她無法將喝老鼠藥和龍舌蘭酒聯係起來。
如果一個人想要自殺就要死了,他還會搞什麼情調非要喝點洋酒?
林二點了點頭,輕描淡寫地說道:“應該不會錯!”
“一會兒等法醫來了,在仔細檢查一下吧!”
反正他又不是法醫,說話沒有必要那麼嚴謹,具體的還是要以法醫出具屍檢報告為準。
不過,林二有點比較在意的是,為什麼那個女人最後走之前還非要把床單掃平整呢?
這個動作在林二看來十分的突兀。
一個凶手去被害人家中,就算是用了美人計騙被害人喝下了毒酒,那也沒有必要去把床單掃平整啊。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接著他又仔細檢查了一下周圍的地方,說道:“讓技術科的同誌注意一下床上的線索!”
馮鐵麗看了一眼死者躺的那張床,很普通啊,很多人的家裡都有啊,為什麼要特彆注意呢?
林二鄭重地說道:“這是謀殺,凶手偽裝過現場!”
馮鐵麗愣了一下,“謀殺嗎?”
雖然她很不願意承認,但是她還是很尊重林二的看法。
林二繼續說道:“酒應該是凶手帶來的,趁其不備的時候在他的酒裡下毒。”
馮鐵麗很想問林二是怎麼看出來的。
可是如果這麼直接問的話,又顯得自己很無能。
畢竟他們是一起進入現場的,總不能人家什麼都看出來了,而自己卻什麼都看不出來吧。
林二又補充說道:“馮隊長,我記得我們在夏青案當中推測的凶手至少有三個!”
這句話猶如黃鐘大呂直擊馮鐵麗的內心:是啊,根據夏青手腳上的淤痕還有被灌入的潔廁劑,基本上可以推測出來殺人現場有三個人!
那這麼說,他們三個人之間又出現了新矛盾,要急於殺人滅口?
林二又去了其他的房間查看了一下。
在另外的一間房間擺放著一張小床,還有保存完好的童車,以及小孩子的衣服和鞋子。
從房間的擺設來看,這應該是一間兒童房,可能是夏青給她的兒子準備的。
林二發現那些衣服和鞋子都很新,而且從小到大的都有,但是都沒有穿過。
他在心裡哀歎了一聲:看來,夏青一直都沒能從那件事的陰影當中走出來。
根據診所老板的描述還有目擊女人的描述,夏青的精神狀態應該是出現了問題。
簡單的說,就有點精神不正常了。
這個時候,林二發現有一個鞋盒是空的,他拿起來的時候特彆輕。
於是他打開了鞋盒查看了一下,裡麵果然是空的,但是包裹鞋子的油紙和棉墊都還在。
於是他立馬叫來了小吳,問道:“剛才在門口拍的那張照片呢?給我看看!”
小吳上前將相機中的照片調取了出來,遞給了林二。
林二接過來之後,看了一眼,就說道:“把這雙鞋子的部分放大一點!”
小吳立馬操作了放大了那一部分的內容。
林二看了看照片裡的鞋子,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空鞋盒,頓時就明白了。
門口的那雙童鞋原本應該是放在這個盒子裡的,那個女人將它拿了出來。
可是,她拿那雙鞋做什麼?
就算她的腳再小,也穿不進這個孩童的鞋子裡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