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一看好不容把鍋甩出去了,陛下一走眾人還得衝著他來。
“陛下,城外有人叫罵羞辱先帝。”
劉禪這才注意城外還有一個魏軍在罵陣。
劉禪伸頭麵無表情的向外看了看。
“這家夥還沒走,得有兩個時辰了吧。”
眾人一腦袋黑線。
魏延怕陛下犯眾怒敢忙與眾人說道。
“陛下剛上城不知道此人說的十分難聽。”
“都說什麼了我聽聽。”
魏延把那人罵劉備是織席販履之徒還說劉備一鄉野之人無大才當不得皇帝的這些話與劉禪一一說道。
劉禪一擺手假裝無所為說道。
“你們想怎麼辦?”
眾人相互看了看,心說那人罵先帝是席販履之徒自己這陛下怎麼不生氣啊。
不會是呆傻了吧!
這時關索說道。
“陛下我們想出城殺了他們為先帝報仇血恥!”
劉禪轉身對魏延問道。
“鎮北將軍你怎麼看。”
“臣對此人不積口德也是非常氣憤欲殺之而後快……。”
“你直接說可是,”
“可是,以臣之作戰經驗此人隻是對方誘餌是來引軍大軍出城的,這人後麵定有大軍埋伏隻等我軍出城他們好趁機奪回長安!”
魏延一口氣把心中擔心全說了出來。
輕輕鬆了口氣。
心說自己儘力了,陛下要怎麼樣怎麼樣吧。
劉禪說道。
“那還出個嘚城啊,明知道人家在給我們下套你們還出城一個個腦子都是怎麼想的。”
劉禪說著還用指著眾人的頭部。
“一個個的是不是從子午穀出來時把腦子給忘在裡麵了,有誰忘了趕緊給我撿回來。”
這時關索有些不服氣的說道。
“陛上讓他們這樣罵下去臣實在受不了,給我一支兵馬我願組成敢死隊出城殺了那人。”
“到時你們大軍守城,我是死是活聽天由命。”
劉禪走到關索麵前說道。
“你有死拚的勇氣朕很高興、先帝在天之靈也會感道欣慰!”
“可朕還不舍得讓你去白白送死。”
“臣實在受不了對方對先帝如此謾罵羞辱,身為人子得其家業都不會忍受如此大辱,況天子乎!”
此話一出劉禪猛然回頭以一種無比冰冷的眼神看著關索像是要把他內心看穿一樣。
一把把關索拉到城牆指著城外還在叫罵的韓瑛說道。
“受不了那你就把這人的樣子給我記清楚刻在你腦子裡。”
劉禪回頭對著眾人說道。
“受不了也要受著。”
“你們都給我聽好了,身為將軍不要血氣一上腦就隻逞匹夫之勇,我們帶著一萬五千兄弟經過九死一生拿下這長安城,拿下這我大漢舊都為得什麼?”
“落鷹澗一戰、穀口大營二戰、長安城攻防三戰。”
“我們手中兵馬已死傷幾千人,現在守城兵馬隻有一萬。”
“剛才魏延已經說過,。”
“出城隻要一個不慎敵軍就會反入長安,我們之前兩個月所做的一切努力,弟兄們所流的血全部白費。”
劉禪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對著眾人大笑。
“嗬嗬嗬,鄉野粗鄙之人、織席販履之徒。”
“你們跟我說城外那人罵的是先帝。”
“他們在罵我的父皇、在罵我的父親。”
“我有眼睛也有耳朵看的到、也聽的清楚,不用你們在這裡與我紛說。”
“可是我現在不能生氣不能出城!”
“我裝聽不到。”
劉禪以一種無比嚴厲的眼神看著關索。
“不受辱很容易、想死更容易!”
“你關索是我大漢首席戰將關羽之子是以後要領兵征戰一方的大將。”
劉禪一步步走近關索越說越激動。
最後用手指使勁戳著關索胸前的鐵甲大聲嘶吼道。
“你就這樣沉不住氣,就這樣想急著出城去送死。”
“如此死法你對得起那些從落鷹澗懸崖之上滾下摔死的將士、你對的起戰死穀口將士、你對的起攻破長安死在城外的將士,你對的起一路走來死去的將士們嗎,關索你對得起他們嗎。”
“你死之後怎麼麵見先帝又怎麼麵見二叔。”
“難道要與他們說你已經成功拿下長安,可就因一個魏軍傻將罵了父親幾句就不顧大局出城與人拚命,讓人家又把長安奪了回去,是這樣與他們說嗎,那時你看我父皇和二叔會不會左右大嘴巴抽你。”
劉禪看著低頭不語的關索大聲怒斥道。
“說話,是與不是!”
劉禪衝關索吼完突然轉身對著眾人說道。
“還有你們,是不是想要看到長安再次被敵軍重新奪回去,之後再與敵軍拚到全軍覆沒。”
“到時讓人家指著我們的屍首說。”
“看啊這些就是打仗不帶腦子的兵!”
“是不是這樣。”
眾人紛紛低頭不語。
就連之前那幾個叫嚷最厲害罵鄧艾是魏人的校尉。
此時也低著頭不再說話。
“誰要再說出城,就去傷兵營看看那些為了攻下長安斷胳膊斷腿站不起來的弟兄。”
“看看他們你們能想的更明白一些。”
劉禪以一種從未有過的嚴厲語氣說道。
“從現在開始沒有朕或魏延的軍令出城作戰者斬!”
“此次征戰所有功勞全部取消!”
“受不了就把你們心中的怒火灌入你們手中的刀刃之上,等相父大軍到達之日就是這些狂人死期之時。”
“都聽明白沒有!!”
隨著劉禪最後一聲大吼。
眾將齊齊抱拳喊道。
“諾!末將領命!”
“各回本位嚴加防守!”
而此時一旁的魏延心中暗叫三聲。
彩!彩!彩!
對自己這位陛下再一次刮目相看。
上一次刮目相看之時還是劉禪同意他的子午穀奇謀之時。
這一次看到自己陛下幾句話就把眾人全部鎮住。
一席話說的有理有據。
不光沒有丟了軍心反而提高了勢氣,使對方對自己先帝的人身攻擊變成了眾將士對魏軍的仇恨。
現在城外罵的越狠自己這邊的將士就越恨城外之兵。
打起仗來也就下手越狠!
平時魏延對自己這陛下是半信半疑。
陛下平日作風忽上忽下的,該硬的時候堅硬無比該軟的時又沒個正形,如此作派時常讓人捉弄不透。
可今日一次讓魏延大開眼界。
魏延現在越看陛下越有丞相的風範。
誰說我家陛下是扶起的阿鬥,我看我家陛下亦有成為世之明君的潛質!
弄不好以後還能是個金剛阿鬥,哪還有什麼扶不扶得起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