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司馬懿也騎馬追了上來。
那匈奴大當護隨之切了一聲,轉頭下去領兵。
司馬懿來到匈奴王身邊一拱手說道。
“大單於!”
“怎麼,魏使這是還想來勸我避戰以拖死漢軍?”
司馬懿輕輕一笑說道。
“當然不是。”
“漢軍能用此種毒計,說明漢軍隨軍之中必一個狠人。”
“我雖為魏使,可現在匈奴也是我魏國所管轄的部眾,我們又是同盟關係。”
“豈能袖手旁觀!”
“在下願助大單於一臂之力。”
匈奴王看到司馬懿並不是來勸自己罷兵,隨之笑而接納。
“都說你們漢人狡猾就會用些陰謀詭計。”
“今日就讓本單於看看魏使的計謀能否贏過那漢軍之人!”
說著哈哈大笑。
而此話傳入司馬懿耳中卻讓他聽出嘲笑之意。
匈奴大笑打馬前行。
卻未發現司馬懿的臉上已是陰晴不定。
就連一旁的司馬昭也是憤憤說道。
“這匈奴王自大無知,我們好心幫他他卻暗中嘲笑父親,真是無禮之極。”
“要兒說我們就此離去就是,讓他與漢軍死拚,誰贏了算誰的,何必管他!”
司馬懿說道。
“不可,明年冰雪融化之時還要利用他的騎兵南下牽製諸葛亮關中兵馬。”
“現在還不是讓他勢力滅亡之時。”
“再說越是這樣的人越對我們沒有威脅,隻要利用的好那就會成為對付諸葛亮的利器。”
“我們要以大局為重!”
“跟上!”
說著司馬懿一打馬鞭再次跟了上去。
司馬昭看著那匈奴王離去的背影,心中雖有不願可父親說話他也隻能遵從!
幾日之後匈奴王兩萬五千匈奴騎兵經過幾處重要水源之地。
他們越是向前走就越是發現多處水源與河流之上都浮滿了牛羊的死屍。
有的河流還被人故意用亂石捆綁著生病的牛羊一起丟入河中。
現在是深秋季節還未結凍,有些牲畜的死屍已經在發臭變質。
水中也散發著惡臭和其他異味。
匈奴王看著眼前一切,氣的咬牙切齒。
“混蛋,狡猾的漢人!”
“打不過我們竟用此法來毀掉我們的牧場。”
此話一出許多匈奴人也都看向司馬懿、司馬昭等漢人。
眼中很是不善。
司馬昭看著那些不懷好意的眼神,心中對匈奴王的話也很是氣不過。
心說我們這是來幫你的。
你這動不動就連我們一起罵是何道理。
“大單於,我與父親在與你結盟之後本是要離去,就是因為您碰到漢軍入侵,我們才同意留下幫你。”
“大單於您要總這樣視我父子為敵。”
“我們就此告辭就是,你自己對付漢軍吧!”
說著司馬昭作樣就要調轉馬頭要離開。
看到司馬昭如此,匈奴王也覺得剛才所說有些失禮。
雖都為漢人,匈奴王也知道眼前之人與漢軍也是水火不容。
他就是在自大。
可有一點他是明白的。
那就是,隻憑他手下的匈奴騎兵沒有謀臣協助是對付不了漢軍的,就算以後他入關中稱王稱帝也需要漢人來輔佐於他。
當年先祖之時他匈奴不就是還有一位中行悅在為他的先祖出主意嗎。
他們祖上傳下來一句話。
那就是。
打敗漢朝人的永遠隻有漢朝人,以漢治漢才是他們最終統治漢民的可行之法。
隨之臉色緩和許多。
對著司馬懿說道。
“本單於所說,魏使你們二人除外!”
“我說的是漢人又不是說你們魏人。”
“有言語不周之處還要魏使包含。”
而此時司馬懿的心思完全沒有在意匈奴王與司馬昭的對話。
此時的司馬懿正在摸著下巴看著這水源之上數以千百計的牛羊屍體思索。
牛還少點。
最多的是羊,隻一條小河之上就有上千隻之多。
河道之上密密麻麻飄浮著一層,整個河道被阻塞了足有幾百步之長。
現在他們距那水源二裡之外就能聞到大量難聞的腐臭氣味。
現在讓司馬懿最為吃驚的不是漢軍之中什麼人出的這個主意。
而是出主意這人真就敢下如此狠心。
把此計運用的如此貨真價實。
在司馬懿聽到匈奴哨騎回報說漢軍在毀其水源之時。
他當時認為漢軍隻是做做樣子,是為了引匈奴騎兵出來決戰而已。
可這一路走來,看到幾處河流、水源之地全是如此這般如修羅場一樣的場景。
這讓司馬懿大為驚歎此人用計之狠。
此人手筆連他司馬懿也甘拜下風!
這可真是在真心實意的對匈奴人進行滅種打擊啊!
怪不得匈奴王一得到這消息就再也坐不住了。
看到眼前情景換誰是主人也坐不住。
這要是放任不管,那接下來可就真是牛羊大批傳播疾病而死。
接著就會爆發瘟疫。
整個草原彆說明年開春南下劫掠關中,就是接下來的瘟疫就能殺死大半的牲畜和人。
司馬懿沒有心情聽匈奴王的勸解。
他現在已經不敢再輕視對麵漢軍那位用計之人。
敢用這種毒計,這是不把天時、地利、人和放於眼中啊。
司馬懿知道這次自己可是碰到了對手。
這讓他震驚的同時也激起了他的好勝心。
腦中飛速想著這漢軍騎兵中的用計之人會是誰。
司馬懿心想。
這整個漢軍之中厲害之人隻有那麼幾個。
現在整個大魏陳兵三十餘萬於潼關、武關一線對關中施壓。
現在的諸葛亮隻會是坐鎮關中統一防備著他魏國隨時能開戰的幾十萬大軍。
在司馬懿看來關中之地對於漢軍的重要程度已經不下於蜀地。
此時的諸葛亮不可能離開關中。
司馬懿微微點點頭。
第一個排除了諸葛亮領兵出征草原的可能。
那接下來就是蜀漢的二號人物。
現任蜀漢驃騎將軍、掛尚書令銜——李嚴!
可李嚴現在正在入蜀要道永安、三峽口守備孫權的吳軍,千裡之外他更不可能來此草原之上領兵。
鎮北將軍魏延。
當年他可是帶兵翻越七百裡子午穀突然出現在長安城下,以少量兵力奪下長安,配合諸葛亮拿下整個關中。
這人可是對彆人狠、對自己更狠的狠人,他是有可能做出這種事的。
可現在他在鎮守武關防備著他司馬懿的荊北大軍。
武關可是關中的南下門戶。
魏延不可能分身來來這裡指揮大軍對匈奴的作戰。
鄧芝在潼關任張苞、關興的參軍。
向寵鎮守成都!
司馬懿接著想下去。
費禕、董允、蔣琬這幾人也不可能。
據情報所知。
蔣琬任涼州刺史一職,這幾個月來一直在涼州任事,費禕、董允於關中協助諸葛亮在全力恢複關中的生產,根本就沒有離開過關中之地。
就連漢軍之中的後起之秀法邈也在潼關做軍師。
那這漢軍騎兵之中的人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