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統卻是看著不遠處的代郡城牆搖搖頭。
“你看對方城頭兵馬布防很有章法,顯然是已有防備。”
“我們這些騎兵不可能奪下這代郡。”
“再說,臨行之前將軍一再交代,讓我們快速行兵代郡城下,對對方造成威壓之勢,可不許我們攻城。”
“將軍此舉定然蘊含深意,若真動起手來,恐怕會妨礙將軍的大計!”
“那我們接下怎麼做?”
趙統說道。
“軍騎圍城跑馬一圈,而後後撤五裡紮營,等待將軍主力到達聽命行事!”
說著趙統就帶著大隊的騎兵圍著代郡城池開始快馬行軍。
而城頭之上的田豫看著這支兵馬有些感歎的對鮮於輔說道。
“兄長,彆的暫且不提,這漢軍騎兵確實堪稱精銳之師,您且看他們行進時的前後照應就可見不一般。”
“大軍令行禁止、手下將士個個馬術嫻熟,相互之間保持著可隨時應對被人偷襲的距離,整支軍隊帶著一股肅殺之氣,一看就是見過血的老兵!”
“這讓我想起了公孫將軍手下的白馬義從!”
鮮於輔捋著胡須說道。
“是啊,這些兵馬可以說與當年的白馬義從有一比,隻可惜公孫將軍手中這支對付胡人的利劍當年卻折斷在了內戰之中,真是可惜!”
高柔說道。
“這支騎兵行動迅速,看這這劉金還真是領兵的內行,真要交戰我們恐怕占不到便宜!”
一旁的田彭祖看著三人對劉金連連誇獎。
心中不服的說道。
“有什麼了不起,他們也就是仗著兵甲精良和人多!”
“要是一對一我手下八十驃騎兵絕對能完勝那劉金!”
“想當年我手上八十驃騎連滅三支南下打穀草犯邊的鮮卑騎兵。”
“那劉金要是好好談也就罷了,可他要是敢來硬的我八十驃騎就馬踏連營,於萬軍之中取劉金首級如探囊取……!”
“住嘴!”
田彭祖還未說完就被田豫給嚴厲打斷!
“讓你當了個騎兵百夫長,看把你能的,你還想取劉金人頭,我看你怎麼不上天啊!”
“你還不如說取長安那個劉禪人頭、這樣更顯的你厲害!”
“給我一邊待著守城門去!”
田彭祖忿忿離開。
田豫也是對著身邊高柔兩人苦笑一聲、無奈的搖搖頭。
而此時城外趙統帶的騎兵卻在繞城一圈之後突然後撤,向著遠處而去。
“走了?”
高柔說道。
“這漢軍圍城跑了一圈不斷入城之路、不殺我軍哨騎,就這樣走了,這也不像是要攻城的樣子!”
少時,一騎斥候快馬來報。
“報將軍,漢軍騎兵後撤五裡於城西下寨立營!”
田豫說道。
“這是要等後麵的主力!”
“這劉金到底是什麼意思!”
正在此時,於後方向前行進的劉禪卻碰到了田豫送信之人。
這人在一條小路行進之時,正好碰到劉禪一支斥候小隊,信使被兩個哨騎小兵給用套馬索絆倒綁了起來。
那人拿出書信表明來意。
可兩個小兵都不認字,以為是敵軍奸細,直接連人帶信送到了劉禪麵前。
劉禪看著手中書信,又看了看眼前被五花大綁之人!
“放人、放人,你們抓錯了!”
這時兩個小兵才上前將那人解開,帶將嘴中之物給拿了出來!
那信使呸呸幾口。
“我是田豫將軍手下信使,早就跟你們說過,你們還綁。”
“你這在耽誤雙方和談。”
說著那人看向劉禪。
“這位將軍,我受田豫將軍之命前來與劉金將軍送上書信一封,請你帶我去見劉金將軍,這關係到雙方兵馬整個北境幾萬將士、十數萬邊民的安定,非同小可!”
劉禪一愰手中書信。
“我就是劉金!”
“你是劉金?”
劉禪歪著頭看向那人。
“怎麼、不像?”
“那麼年輕!”
劉禪一笑。
心說,我還是當皇帝的呢。
隨之對那人說道。
“信我已看過,請信使偏帳休息,我與眾將商議之後給你家將軍回複!”
看著那信使被帶出去。
劉禪將信遞給薑維說道。
“你看看,有什麼意見?”
薑維接過書信一看之下。
“咦,這田豫話裡話外之間總在提起他與先帝當年的情分,看來他們也不想打。”
劉禪說道。
“我也有這種感覺。”
“從這封信也能看出田豫不想與我們開戰,可我能看出他心中又有莫大的顧慮。”
薑維說道。
“會不會是前些日子我們對雲中的軍事行動,讓田豫多心了?”
“要知道,雲中可也是北境的一部分,我們動曹楷就等於是動北境邊將。”
“所以田豫才會有所顧忌!”
“怕我們像對待雲中一樣突然動兵打他的代郡、漁陽,而後把他們這支邊塞魏軍給滅掉!”
“嗯!”
劉禪點點頭。
“伯約你說的沒錯。”
“我軍為了保密快速從雁門北上,趁曹楷無有防備之時奪下雲中城,我要是田豫也會有所擔心。”
薑維說道。
“當初快速進軍雲中,滅掉曹楷也是因為曹楷是曹睿的宗親嫡係。”
“我們就是再勸說他也不會投降,還會在我軍東進之時在我們後方搗亂。”
“所以丞相才命我們不用與曹楷和談,直接武力攻占。”
劉禪說道。
“可現在雲中城已經拿下,曹楷也被我軍所俘!”
“我們要怎麼說才能讓田豫相信,我們對他還有上穀的鮮於輔、在北平的高柔並沒有惡意!”
劉禪深知敵我軍隊之間本就是敵對關係。
想要獲取對方信任可不是簡單的說話保證就行,畢竟雙方不是小孩。
而之前打掉曹楷那一仗,則成為了雙方之間最大的猜忌。
因為田豫就是再想和平,也怕劉金的騎兵於事後找機會將他滅掉,讓他落得曹楷那樣的下場。
正在劉禪思索著如何讓田豫、高柔相信他時。
一旁的薑維將一個錦囊交到劉禪麵前。
劉禪一愣。
“錦囊?”
“哪兒來的?”
薑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臨出發前丞相給的,說在我們東進之時如遇不決之事,可打開錦囊。”
劉禪看著薑維手中的錦囊說道。
“哎喲,真不愧是相父的好學生,出門在外相父都想著你,我這個皇帝都不如你在相父心中地位高,我出門相父就讓我自己做決定!”
聽著劉禪有些酸酸的話。
薑維說道。
“這這……,丞相知道我與陛下在一起,這給誰都一樣、都一樣!”
“我一直都沒打開過,就等著陛下打開一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