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俺家崽子都快十歲了都沒吃過一次肉,上次他娘給俺送信說,小兒子經過人家酒館聞到肉香,寧是不走在那裡流口水聞到天黑,就看有沒有人仍點彆人吃剩下的出來。”
說著那披甲大漢眼圈一紅!
“等這劉將軍真運來了軍餉,俺馬上寄回家,說啥也要讓他娘給倆孩子弄二斤肥肉吃,要最肥的那種!”
正在那人憧憬著。
而另一人卻是沒抱多大希望的波冷水說道。
“唉!你們也彆高興太早,現在說的好聽,天下烏鴉一般黑,從內地到邊關上千裡路,這些錢糧過一手再過一手,到我們手中能有個三成就已不錯了,到了哪裡都一樣。”
“怎麼,你們還真信那劉金與諸葛丞相給我們發滿餉。”
“老七,上次發滿餉是什麼時候你還記得嗎?”
那剛剛臉上還帶著興奮之色的校尉聽此一說。
臉上馬上又拉了下來。
還真是,他回想一下,還真就想不起來上一次朝廷給滿餉是什麼時候!
而此時整個將軍府大廳之內,幾十個大大小小的邊軍軍官和衛兵,議論之聲吵成一團。
什麼改旗易幟,在他們眼中遠比不上錢糧來的實在。
隻要能拿到朝廷應給的錢餉,有家的養家、沒家的瀟灑,對他們來說比什麼都強。
比那些空話、套話要遠遠來的管用。
看著滿廳之人一聽到軍餉糧食,就立時亂成一團互相議論。
鮮於輔馬上出聲製止道。
“都給我肅靜,在劉將軍麵前如此雜亂議論、成何體統!”
而這一切全被劉禪收入眼底。
他已有了慢慢收服邊軍的初步想法。
看著鮮於輔喝斥眾軍士。
劉禪卻是一擺手很是隨意的說道。
“無妨,都是行伍出身,誰不關心家人,這沒錯。”
“上報國、下護家,弟兄們說的沒錯!”
劉禪說著一轉身對田豫說道。
“剛才說了以後我們會向邊軍供給錢糧,這糧就是這兩樣為主,不知世叔與眾將士可還有其他意見?”
田豫心說。
能讓將士們都吃飽我還能有什麼意見,這些東西在做的時候一看就加入了鹽,吃起來有鹹味,還是乾的,這些可比那些稀的粟粥好太多。
能天天吃上這東西。
守軍的士氣就能提起一大截。
還能有什麼意見。
剛才田豫已經看到劉禪帶來的那幾筐乾糧已經被眼前眾人給吃的見了底。
心說,這還能說什麼不好!
可臉上不能表現出來,讓人一看就見過大場麵的樣子。
田豫對劉禪說道。
“此兩物能充饑還便於士卒攜帶,是上好的行軍乾糧!”
“隻是不知此物叫什麼,為何我們從前都未見過!”
劉禪一指說道。
“這種叫土豆,可以用鹽水煮熟之後吃,也可蒸著吃,到時並州鐘演會給你們運來生的,你自己加工熟了就是!”
“而這一種!”
劉禪一指那玉米麵窩頭。
“這叫玉米窩頭,俗名棒子、外名恩希瑪。”
“可做成窩頭狀便於攜帶,如有條件也可將麵粉做成粥飲用,可在嚴冬之日放些鹽巴飲上一碗驅寒。”
田豫一時沒聽清楚。
“恩、恩西……恩西馬?”
劉禪點點頭。
“這裡是幽州,你們就叫苞米棒子吧,好記!”
鮮於輔在一旁喃喃說道。
“如此好的東西,名字倒是有些粗狂!”
“不過,能讓軍隊吃飽就行!”
劉禪看事情已做的差不多,隨之起身對田豫和鮮於輔、高柔一拱手說道。
“諸位將軍,北防數萬將士和十幾萬百姓之安危就就拜托三位將軍了,晚輩馬上要帶軍撤回關內!”
三人同時看向劉禪。
田豫說道。
“劉將軍遠道剛來代郡,怎麼也要駐軍休息幾日再做打算才好。”
鮮於輔也說道。
“是啊,行軍勞累還是在此休整一些時日再南下也不遲!”
劉禪卻是一拱手婉拒了兩人好意。
“不必了,邊防之事我們已商議完成,我此次北上的主要重任已經解決。”
“接下來我要馬上南下,去向丞相稟報這裡的情況。”
“好快速著手調集糧草支援北境。”
“沒有糧草,你們三位老將軍隻靠聲望來帶軍隊也很是為難,畢竟是人就要吃糧。”
“我聽說你們北境存糧已隻夠吃一個月的。”
“調糧之事我會從速辦理,一個月內頭一批軍糧就會運到軍前!”
聽到劉禪要回去給他們弄糧食,三人也不再強行留客。
田豫、鮮於輔、高柔三人親自出門為劉禪送行。
一邊向外行,高柔一邊感歎著說道。
“劉將軍不光性格直爽,做起事來也是雷厲風行!”
“我現在相信為何關內的魏軍當時多出貴軍數倍卻未能反攻入關中打敗你們。”
“我們守在北境多年,朝廷給的錢糧自武帝離世之後,這十多年是一年不如一年,大多時候都無法按時供給。”
“這也導致許多定好的軍略都無法施行,包括大軍對鮮卑的作戰,接連錯失戰機!”
“否則軻比能也不會有機會坐大,統一草原!”
說著高柔很是無奈的甩了一下馬鞭。
像是在回想之前的戰局和機會!
沒兵沒糧神仙也難打仗!
劉禪沒有回應高柔對其的誇讚。
而是對三人說道。
“高將軍所言不無道理,現在軻比能已經統一鮮卑各部,還收攏了休屠、羯族等匈奴舊部分支為爪牙。”
“三位將軍還是要小心應對。”
三人點頭應是。
田豫隨之問道。
“北境除了代郡、漁陽、上穀、右北平之外,雲中的地理位置也尤為重要;其西連五原、東連代郡,是北防的重要一部,向南還控製著並州外大門。”
“雲中在全線之中的重要位置,雲中有失側並州危難、北防也會被切為兩段,不知劉將軍派何將在雲中駐軍守備。”
劉禪回身對田豫說道。
“郝昭!”
“郝昭?”
聽到這個名字,不光是田豫臉露驚訝,就連跟在後麵的鮮於輔、高柔兩人也失口出聲。
田豫說道。
“郝伯道不是在西涼街亭之戰之被殺了嗎,他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