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1 / 1)

嬌癮 祈禱君免費閱讀 1770 字 1個月前

空氣一瞬間陷入停滯。

冬日的街道清寂而冷冽,挪開了最後一道屏障,冷風灌了進來,閃爍的霓虹落在了她眉眼間,色彩斑斕的光暈躍動,遮住了她眼底的一絲茫然。

他這輛車是……聲控的?!

視線相接,四目相對,她跟他大眼瞪小眼。

超跑是有全麵私人定製服務的,隻要有足夠的錢,性能配置可以提升,內飾和娛樂設施可以調整,材料可以全改,至於防彈玻璃、指紋解鎖和聲控服務,隻是最基本的服務。

齊晟的跑車比她收藏的鞋子都多,她根本記不住每輛車什麼狀況。

沈姒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來不及補救了。

她對這輛車失去控製權了。

“你挺長進啊,姒姒,”齊晟虛眯了下眼,一手搭在了她肩上,拇指粗礪的薄繭抵著她脖頸的血管摩-挲而過,“這幾年教你的手段,都用在我身上了?”

他在她頸上掀起一陣戰栗。

沈姒喉間哽了一下,下意識地避開他的碰觸,靠向椅背,垂落的手抵到了安全帶邊緣,“你想做什麼?”

“你說我想做什麼?”齊晟微妙地彎了下唇角,漆黑的眼鎖牢了她,眸色陰惻惻地往下沉,“既然你喜歡找刺激,我當然是成全你。”

第23章欲情故縱籠中雀

沈姒像是被點了死穴,先前那點囂張的小氣焰消散了個乾淨。

無數次抵死糾纏的回憶像刻在了骨子裡,因為他一個動作湧上來。沈姒受不住這樣的場麵,車子啟動不了,齊晟就站在她旁邊,她連安全帶都沒解。

避無可避。

齊晟睨著她,也沒繼續,隻抬手將她鬢角淩亂的發絲撥到耳後,“下來。”

他眼底漆黑了一片,“坐到後麵去。”

其實大庭廣眾之下,正常人不見得會做處什麼過火的舉動。但按齊晟的脾性來看,他確實什麼畜牲事兒都做得出來。

沈姒不想跟他獨處一個空間,又怕他真敢動手,最後僵持在他麵前。

她一動都不肯動。

抗不過幾秒,紅燈結束,道路通行。後麵的車輛等得不耐煩,司機從駕駛座探出頭,罵罵咧咧地抱怨道

“前麵的車怎麼回事兒,停在這裡?”

“還走不走了?彆人還要趕時間的,擋在路上還有沒有素質。”

“小情侶鬨彆扭吧?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懂事兒,要吵也該回家吵嘛。”

算了,說清楚也好。

沈姒半垂著視線,解開安全帶,順從地坐到了後座,很靠裡的位子,隔了一個身位,想避開他的心昭然若揭。

她全程一句話都沒有。

總助一直跟在後麵的,見兩個人情緒不對,特識趣兒地候在路邊,不敢上前。直到兩人都進了車子後座,他才跟過來,利落地將車子開出這個路口。

沈姒想躲,可惜有人不讓。

齊晟伸手攬住她的腰身,手上一帶,將人一把拖了過來。

毫無防備間,沈姒已經被他撈進懷裡。她的手抵在他肩上,咬了下後槽牙,往後仰了仰,聲音偏冷,“麻煩你自重。”

維持不了半分鐘的平靜,車內的平衡就被割裂了。

“老板,去哪兒?”總助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目的地還是得問清楚。

“回檀宮。”齊晟淡聲道。

“我不想回去。”沈姒本來一副愛搭不理的態度,聽完突然揚高了聲。

人踩人的地方,站得住腳的都是人精。

總助瞟了一眼後視鏡,眼觀鼻鼻觀心,全當沒聽見。他將兩人微妙的氛圍儘收眼底,但沒有一絲多餘的好奇心。

不用特地交代,他便升起了隔板。

車內被隔絕成兩個空間。

“你還在跟我置氣,是嗎?”齊晟的嗓音很沉,攥住了她想要掙脫的手。

“沒有。”沈姒聲音很輕,語氣很生硬,但一字一頓格外清晰,“我以為我說得夠清楚了,我隻是想和你分手。”

“我沒有訂婚,沈姒,我還不至於在這種事上瞞著誰。事情我已經處理了,亂嚼舌根的兩個人我也讓她付出了代價了,”齊晟耐著性子,破天荒地解釋了一串,“你彆跟我鬨脾氣了好了好?”

原來他以為她在鬨情緒。

生來就踩在雲端裡,旁人的喜怒哀樂,接受或反抗,在齊晟眼裡不過是小打小鬨,甚至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所以這幾個月,不管她什麼態度,他都像是在看一個不聽話的小孩子。

“不關你的事,”沈姒纖長的睫毛輕輕一顫,遮住了眼底的情緒,“我就是累了,”

她還是重複那句,“我們分手吧。”

齊晟心底的燥意無端地竄起一寸,“任性也要有個限度,姒姒,”

他語氣還是平靜的,甚至算得上溫和,隻是渾身斂著的那股勁兒在一瞬間鬆開了,危險、尖銳,“我可以給你交代,可以給你解釋,你到底在鬨什麼?”

車內逼仄而狹窄的空間內,強烈的壓迫感襲卷了沈姒,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她。她想說點什麼,但又說不明白,隻瞄了一眼他握自己的手,眸色很淡

“我沒鬨。”

她應該跟他說什麼呢?

說她以前有多喜歡他,說她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其實很沒有安全感,說她怕他哪天厭倦了,舍不得放手的隻有她一個?

沒必要。

感情這種事,有多銷魂,就有多傷人,還不如儘早抽身,及時止損。

沈姒沒想跟他掰扯很久,“你要是還念舊情,就放我走,彆威脅我。”

“我威脅你?”齊晟氣笑了,麵上攏了一層薄薄的戾氣,“我們在一起三年,姒姒,你這麼想,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

他這人確實一貫惡劣。

喜歡就搶,得不到的就毀掉,感興趣的和不上心的都要牢牢掌控在手裡。

他也習慣了用最強硬的手段解決問題,他把對手整治到走投無路、傾家蕩產的時候,眼都不眨一下,他跟他那些叔伯兄弟奪權的時候,一樣不留情麵,一次做到底,趕儘殺絕才永絕後患。

可再怎麼樣,他也沒對她動過真格。

“如果我想威脅你,你真以為自己可以在外麵折騰這麼久?”齊晟漆黑的眼攫住她,聲音平靜沉穩,說不上來什麼情緒,“你連家門都出不去。”

話音落下時,氣氛驟寒。

四下像是降了一場極冷的霜雪,凍結了空氣,撕扯不出一絲喘息的空餘。

“這些年我什麼手段沒對彆人用過?”齊晟一手掐住她下頜,“隻要我想,任何一個領域,你都待不下去。威脅一個人對我而言太容易了,沈姒,”

他的手勁太大,冰涼的手指捏得她臉頰生疼,“可我從來沒這樣對你。”

一次都沒有,甚至沒想過。

沈姒被他捏著下頜,對上了他漆黑的眼,一時之間沒有說話。

車窗外直插雲霄的高樓大廈隱沒在夜色裡,車水馬龍縱貫交通,江麵鋪開絢爛的色彩,燈火通明,繁華奪目,五光十色的光線讓人眼花繚亂,人潮在湧動。

整個世界卻像在此刻按下了暫停鍵。

齊晟的目光很靜,眸底卻都是陰冷的戾氣,“我對你夠有耐心了,沈姒。”

“我知道,”沈姒掙不開他,壓下跳出喉嚨口的心跳,沒再動了,“可我想要的不止這些,也不是這些了。”

她知道他對自己有幾分特彆,可她不可能一輩子都讓他對自己有新鮮感。

任何關係,不進則退。

情愛裡無智者,明明逃不開命運的左右,還是不自量力地還手,至死方休。這三年她想要的越來越多,從權勢到情感,她在一步步淪陷,他卻始終清醒。但感情如果無法維持在同一個緯度上,遲早有轟然崩塌的一天,她必須收手。

沈姒看著他,用最平淡的語氣說,“我隻是不想這樣,齊晟,我太累了,我不想每天去猜一個人的心思,你當我忘恩負義好了,我不是你的附屬品,我也不想再做你養的玩意兒。”

齊晟眸色沉沉地看著她,視線裡有隱忍,也有壓迫人的東西。

他狹長的眼似刀刃,又冷又利,語氣卻很淡,“說完了?”

他生氣了。

沈姒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不等她做出什麼反應,齊晟的呼吸壓了下來,毫無空隙地侵占了她整個人。他捏控著她下巴,捉住了她的唇,帶了狠勁兒的那種,不容她半分反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激烈,侵略感極重。

有一點狠,又有幾分纏。

沈姒所有的呼吸都是他給的。

霓虹閃爍著躍過車窗,昏暗的光線裡,她看不到他麵上的情緒,隻是受不住這樣濃烈的吻,想推開他,卻被他扣住雙手壓在頭頂,然後整個人被掀翻在後座上。

“不要拿你以為的東西否決我。”齊晟氣息沉沉地壓著她,眸底漆黑了一片,“我從來沒這麼想過,沈姒。”

來來回回三四次,沈姒幾乎喘不上氣。她任他魚肉,不迎合,也沒反抗。

周身的冷肅化為一簇簇烈火,將理智燒了個乾乾淨淨。她就像在海裡掙紮,快要沉下去的時候抓住了一塊浮木,但這塊浮木要她不斷起伏,沉淪再清醒。

其實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了,但她主動抬起手來,摟住他的脖頸,“要嗎?”

齊晟身形一頓,微眯了下眼。

“這三年你待我不薄,我得到了很多不該得到的東西,我不知道如何才算兩清,”沈姒的手扶上旗袍前襟的盤扣,輕輕一勾,聲音壓得低,生出幾分曖昧來,“但如果你想要的是這些,我可以給你。”

這話聽著實在刺耳。

齊晟低笑了一聲,被她氣的。

“你要不要把這三年都明碼標價?”沉沉的笑音蕩出來,聽的人耳尖發癢,他的臉色卻像攏了一層淡淡的陰翳,越來越差,“沈姒,你用不著跟我這樣。”

他的拇指自左而右碾過她的紅唇,嗓音啞的厲害,“你折辱自己給誰看?”

她太知道怎麼誅他的心了。

沈姒彆開了視線,不想看他,聲音裡依舊沒多少情緒,“忙完這兩天,我就要回美國了,以後彆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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