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好有道理哦。
淺川和樹真心佩服這種不知怎麼地、就得到了符合現場痕跡和證據的推理。
柯南有些不太確定地瞥了一眼羅伯特:這個家夥當時為什麼突然想起來半夜開車去看月光呢?而且那本該留在後保險杠上的釣魚線……
“羅伯特先生開車出門時,有看到過本該纏在後保險杠上那兩根釣魚線嗎?”淺川和樹{散心}歸來,給出了提示以防羅伯特被當成魚釣:“那應該是很重要的證物。”
“啊?啊……”羅伯特反應了過來,意識到這是一個脫罪的好機會:“那該怎麼辦……我停車後以為是行駛途中不小心卷進來的,隨手扯了扔掉了啊……”
他故作苦惱地盯著外麵的雨幕:“要我去找回來的話,可能不太容易……”
服部平次也說出了另一個疑點:“今晚的不速之客明明是我、和葉、你三個人,他們卻隻少買了兩條魚……”
——人家就不能多準備一條魚備用給喜歡吃魚的客人嗎?半根筷子長的小魚,服部4口吃下去兩條——真是摳死了。
“那條魚應該是我的,”淺川和樹舉起手:“幾天前根岸先生的死訊傳出後,老師匿名撥了他的電話,表示今天要到訪……”
“電話裡是老人的聲音,來的卻是個少年——想必他是在晚上吃飯時才想起來我可能是老師委派來的,但沒好意思說。”
淺川和樹歪頭佯裝思考:“再說了……也沒必要給打電話威脅自己的人準備晚餐吧?”
服部一想還確實挺合理的:“……那沒事了。”
羅伯特眨眨眼,還沒從自己莫名其妙就被神秘強盜團夥頂了罪的情況裡醒轉。
……
下山的路上,心情不免有些煩躁的柯南從包裡翻到了新買了還沒看的雜誌,又坐到了小貨車的車廂裡。
“這不是折原淩在《文藝時代》新更的《ZOO》係列嗎?這個月的我還沒來得及買……”
靠著沒油的摩托車的服部平次厚著臉皮湊了過來:“你一個小孩子看得明白嗎?讓我來。”
柯南白了他一眼,把書往那邊撇了撇,繼續看了下去。
與《遠離的夫婦》中還存在的隱隱溫情不同,這個名為《小飾與陽子》的故事一開始就表露出了黑暗的內核。
【如果媽媽要殺我,她會怎麼下手呢?或許是老一套地拿硬物敲我的頭;或許是另一個老一套地掐緊我的脖子;還是把我從公寓陽台推下去,偽裝成自殺?
一定是最後這個……到時候,老師和同學被問到我的事情時,他們一定會這樣回答:
“遠藤陽子同學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她一定是太鑽牛角尖了,才會自殺。”】
書中作為讀者視角的陽子,是某位單身媽媽生下的同卵雙胞胎中的姐姐——她們打小就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
從小時候起,媽媽就獨獨偏心作為妹妹的小飾,小飾有自己的房間、漂亮的衣服,大家都很喜歡她;而陽子隻有一個破舊的坐墊作為床鋪,隻能吃妹妹的剩飯、穿妹妹不要的舊衣服,在學校裡也是同學羞辱的對象。
隻要看電視就會被罵,隻要敢與媽媽和妹妹四目交接就會被打、被用煙頭燙、被扒光衣服趕出去——這些規矩陽子全部牢牢記在心裡。
“……這個單身媽媽是怎麼回事?”說這話的不是服部,而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湊過來的毛利小五郎:“雖然她應該是在發泄情緒,但為什麼對兩個一模一樣的女兒區彆這麼大?”
“而且為什麼這個主角叫陽子?是不是折原淩那家夥在暗喻衝野洋子小姐……”
柯南沉默兩秒,不禁聯想到了那個被父親虐待得渾身是傷的美沙……奇怪?
柯南終於明白了那個若隱若現的疑點:淺川和樹是怎麼知道這些的?他那個老師調查到的嗎?
這一猜測目前還不得而知,柯南繼續看了下去。
……
儘管被這樣對待,陽子還是將小飾視為內心的支柱——看見與自己流著相同血液的妹妹如此受到歡迎,她發自內心地感到自豪。
所以儘管小飾在學校當著其他同學的麵讓她吃自己的剩飯,她也很高興地接過來吃掉,不在乎妹妹的朋友們怎麼嘲笑她。
而媽媽心裡所想的似乎與她相同——媽媽平時在外麵時沉默寡言,簡直就是另一個陽子;但在家裡時,她就把職場上帶來的焦躁向陽子儘數發泄,對她拳腳交加:【你是我生的,所以要你生要你死都是我的自由!】
陽子不敢對其他人說起這件事——媽媽威脅她,說出去的話她就把陽子的手按進榨汁機絞爛。
這樣的日子在某一天發生了改變——陽子撿到了附近一位獨居老人家失蹤的小狗。
自稱鈴木奶奶的老人很驚喜地招待了她,柔軟的坐墊、咖啡、甜點……這些前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東西被奶奶呈現在她麵前,而她隻擔心自己發臭的衣服會不會讓老人討厭,以及奶奶所說的{謝禮}會不會被媽媽沒收……
鈴木奶奶一番尋找後,似乎是忘記了{謝禮}放在哪裡,讓陽子明天再來——然而第2天、第3天,奶奶都沒找到那份正式的{謝禮},反而是每天變著法子給她做好吃的,帶她去書房看漫畫和小說,還允許她拿回家……
{謝禮}似乎已經不重要了,那隻是一個老人和女孩之間心照不宣的借口,老人甚至給了陽子自己家門的鑰匙。
那天之後,陽子再也沒有想過之前一直在思考的自殺了——當她握住那把被夾在課本裡的鑰匙,就感覺什麼都能撐過去了。
“真好啊,”毛利摸了摸自己暖暖的胸口:“如果這個好奶奶能把陽子的撫養權從那個媽媽手裡要過來就更好了……話說折原這家夥是不是用了鈴木家的姓氏作角色?”
柯南抽了抽嘴角——老實說,他完全不信任寫出《GOTH》那種書的折原淩,他在對方的作品裡已經充分見識過了所謂{作者的惡意}。
果然如柯南所料,小飾有一天和媽媽聊起了陽子:【媽媽,你不覺得姐姐最近回家比較晚嗎?】
小飾的聲音甜美,話語裡卻仿佛藏著毒蛇:【她好像交到了朋友——她的櫃子裡藏了好多小說和漫畫,她哪來的錢買這些東西呀?】
陽子感覺自己的身體在逐漸變冷。
PS:這個故事是有影視版的,劇情基本沒什麼大的改動——名字是《繼續活下去的5個故事》,裡麵包括《小飾與洋子》、《七個房間》、《遠離的夫婦(SOFAR)》、《向陽之詩》、《動物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