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毀屍滅跡?(1 / 1)

鳴龍 關關公子 1774 字 12天前

林婉儀做了一個夢。

夢中她跪在星空下祈禱,看到了一尊位居九天之上的絕色仙女,低頭與她雙額相觸。

隨著暖流湧入眉心,她體內潮水般的陰寒退卻,四肢百骸也為之舒展。

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奇妙快感。

就好似經曆了一場恰到好處午後春睡,渾身舒坦、精神飽滿,讓人癡迷其中不願動彈……

不過隨著那份快感消退,神識終究還是慢慢轉醒了過來。

我怎麼睡著了……

剛才……

好像在荒山野嶺的屍坑發病,當著謝儘歡麵暈倒了……

“林姑娘……”

“啊——!”

山坳間響起一聲尖叫!

謝儘歡還想慰問,結果發現躺著的知性美人,臉色瞬間化為羞憤欲絕,金絲眼鏡下的美眸也湧現慌亂驚恐,先是擦了擦額頭,發現沒東西,又一巴掌抽了過來!

謝儘歡沒料到林婉儀醒來就給他大耳刮子,迅速後仰躲過一巴掌,又抓住手腕:

“你做什麼?!”

“你放開我!”

林婉儀用力掙脫手腕,甚至想拿腳兒去蹬。

但很快,她就發現不對勁。

裙子完好無損穿在身上,沒有半點受辱跡象……

身體也沒異樣,反倒感覺精神飽滿、氣血充足,明顯受過醫治調理……

反倒是謝儘歡臉色發白、嘴唇失去血色,一臉虛乏……

林婉儀歇斯底裡戛然而止,斥責話語也憋了回去,眼神有些茫然,不知道經曆了什麼。

謝儘歡用人家身子幫忙造偽證,這時候自然沒責備,握著手腕繼續灌注真氣:

“你剛才忽然暈倒,氣若遊絲。我沒帶銀針,隻能儘力救治,身體舒服些沒有?”

林婉儀仔細檢查身體內外,確實沒發現欺辱跡象,對身體的調理滋補也很明顯。

謝儘歡坐懷不亂,還費這麼大力氣救她,她醒來卻把人當淫賊打人家,這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恩將仇報了嗎?

念及此處,林婉儀不由尷尬起來,憋了半天,才縮著脖子,怯怯諾諾:

“我……我剛才睡蒙了,對不起。嗯……身體好多了,辛苦你了。”

說著握住謝儘歡手腕,想幫他檢查下身體。

但這一查,她就發現謝儘歡氣血快被掏空了,虛浮直接寫臉上,也不知片刻之間,損失了多少精血元氣。

林婉儀一愣,臉色震驚而又茫然:

“你用什麼法子救的我?怎麼虛成這樣?”

謝儘歡苦笑一聲,語氣平靜:

“師父教的續命之法,雖然大損精元氣血,但好在救回來了。你感覺如何?”

林婉儀感覺就和久旱逢甘霖一樣,每個毛孔都舒展開來,神清氣爽精神倍棒,恨不得再來幾次。

不過這樣欲求不滿,顯然會把謝儘歡榨乾。

發現謝儘歡近乎以自殘的方式救她,林婉儀感動的臉都紅了,連忙從腰間取出大補氣血的丹丸,送到謝儘歡嘴邊:

“你快吃點藥補補,彆傷了身子……我也不知道剛才怎麼了,可能是屍坑陰邪太重,誘發了老毛病。”

謝儘歡把丹藥吞了下去,安慰道:

“我沒事,走吧,快回去報官,這地方牽連重大,有可能是紫徽山大妖老巢。”

林婉儀也不再顧忌男女之防,扶著謝儘歡起身,還抱著的胳膊,兩團豐軟貼在了大臂之上:

“你慢個些,這幾天你可千萬彆行房,也彆熬夜……”

謝儘歡饒是臉皮挺厚,被林婉儀這麼感激,臉皮都有點掛不住了,玩笑道:

“我又沒媳婦,怎麼行房。”

“那就彆自瀆,傷身……”

“啊?”

林婉儀眨了眨眸子,或許是怕謝儘歡覺得她懂得太多嫌棄她,又連忙補充:

“我是大夫,自幼讀醫書,又時常接待文成街的夫人,懂得多一些,你彆瞎想。”

“理解……”

……

兩人沿著小溪前行,本來氣氛還稍微有點小曖昧。

但並未走出太遠,天空上盤旋的煤球,就發出了兩聲:

“咕——咕——”

謝儘歡虛浮神色蕩然無存,胳膊從團兒間抽出來握住鐧柄,有點心猿意馬的眼神,也恢複了逼人鋒芒。

林婉儀稍顯疑惑,朝天上看了眼:

“煤球怎麼啦?”

“有人來了。”

“啊?!”

……

——

日頭西斜,雞冠嶺下的山坳被秋色籠罩。

崎嶇溪徑覆蓋著棕黃色的落葉與鬆針,幾隻鬆鼠在林間跳躍,天空上能瞧見一隻似乎在搜尋獵物的黑鳥。

四道人影沿著小溪往上遊前行,做尋常商賈打扮的巫師鹿鳴,看了下天空盤旋的黑點:

“這隻鷹品相不錯,待會忙完,我設法逮住,帶回去給少當家解悶?”

被尊稱為少當家的何參,做錦衣公子打扮,腰懸黑傘走在前麵,眉宇間全是不悅:

“事情都快搞砸了,我還有心思玩鷹?你說你,都五十多歲人了,晚上還能看春宮看到入迷,連山裡漲水屍體飄出去都沒發現。

“師父費了好大勁遮掩,才把東倉街的事情栽在李家頭上,眼看著就要結案了,結果可好,白費功夫……”

鹿鳴知道自己犯了大錯,無顏辯駁,隻能抱怨道:

“那謝儘歡開了天眼不成?剛來就掀了倉庫,我當他運氣好,屍體爛成那樣,丹王閣高人都摸不清根底,他還能看出來是‘屍蠅、蠱花’,他從哪兒看出來的?”

“這誰知道。”

何參在石頭上來回橫跳:

“興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市井常言‘邪不壓正’‘多行不義必自斃’,咱們這群人,你還指望能得老天庇佑,順風順水諸事皆宜?”

“呃……”

鹿鳴張了張嘴,沒接這喪氣話,詢問道:

“洞府都封起來了,咱們還來這作甚?”

“衙門順著瘋屍花查,找到這裡最多兩天,隻要提前收拾乾淨,衙門找不到養花之地,謝儘歡就是在胡說八道,衙門還是得接著審李家,我等也不至於提前暴露打草驚蛇。”

“少當家高見。”

“還高見?洞府內攢了那麼多屍氣,師父本來打算風頭過去,回來繼續用,結果因為你一時疏忽,全糟蹋了,這叫給你擦屁股……”

……

兩人如此交談,很快來到了山坳深處的水潭外。

何參在小溪邊駐足,看著滑坡中間的破洞,微微一愣:

“怎麼回事?裡麵的牲口詐屍破關了?”

鹿鳴眉頭緊鎖掃視左右:

“爛完了的死人死豬,怎麼可能破石而出,興許隻是有人來過了。”

“哦……”

一句話後,山坳間陷入死寂。

何參拉起脖子上的麵巾,又從腰間取下黑傘持在手中,掃視寂寂無聲的山丘樹林:

“應該走了吧?”

“不清楚。屍臭未散,依舊熏眼睛,對方最多兩刻鐘前打開的屍坑。”

何參沉默一瞬,掃視山野間風吹草動:

“你去毀屍滅跡,我來放風。”

鹿鳴緩步後退,卸下了背後兩道鬥篷人影身上的工具。

而與此同時,山坡上。

謝儘歡隱匿在灌木叢內,蹙眉打量著水潭邊的四道人影。

為了妥善藏身,林婉儀緊緊靠在謝儘歡跟前,豐腴臀兒在背後畫出曼妙弧度,也是紋絲不動。

發現為首兩人左右環視,林婉儀眉頭緊鎖:

“四個人可能打不過,現在怎麼辦?”

謝儘歡也在觀察四人底細,其中一老一少,能看出是玄門高手,道行處於中遊,而後方兩個鬥篷人影,他卻看不明白:

“兩個披鬥篷的人,似乎沒氣息流轉,不像活人,怎麼回事?”

“不像活人?”

林婉儀麵露疑惑,略微思索後,眼神微沉:

“可能是屍巫派的傀儡,丹陽怎麼還有這種鬼東西?”

謝儘歡記憶中沒見過傀儡,但聽說過此物。

傀儡是巫教屍巫一脈的絕活兒,因為屍祖就出自屍巫派,這一脈幾乎被殺絕跡,哪怕在南疆也很少見。

雖然人人喊打,但屍巫派的戰力不容小覷,其駕馭的傀儡,體魄都經過秘法煉製,堅韌無比不懼死傷,本體巫師又精善巫術,交手之時攻防兼備、遠近皆宜,幾乎不存在弱點。

唯一瑕疵,就是走屍巫一道,有點廢道友,沒朋友不說,還容易挨打。

謝儘歡摸不準玄門底細,詢問道:

“這兩人都是屍巫?”

林婉儀仔細觀察,不敢篤定。

好在如影隨形的夜紅殤,作為軍師,這時候並未失職:

“老的是屍巫,小的是鬼巫,主謀沒在其中。那小子手上的黑傘是法器,裡麵養著幾隻小鬼,以雷法駕馭正倫劍可以無視。”

謝儘歡聽見這話,知道有機會滅掉這波人。

不過他還得讓這波妖寇幫忙扛雷,此時並不想動手。

畢竟他把這波妖寇連根拔了,王府騰出手來,不又得來錘他?

為此他按兵不動,想等著這波人離開。

但很快他就發現,這些人似乎並不想活著回去!

在對峙片刻後,水潭旁的人影,就出現異動——一個繼續盯防,另一人取出一袋不明物體,看模樣是想毀屍滅跡。

謝儘歡字麵意義上的‘嘔心瀝血’,才偽造完現場栽贓嫁禍,這要是讓妖寇毀掉證據,他不白忙活了?

謝儘歡眼神一沉,輕拍林婉儀肩膀:

“他們想毀屍滅跡!你在此不要走動,我去去就來。”

“啊?”

林婉儀沒想到謝儘歡這麼嫉惡如仇,剛才為了救她折損氣血,如今為了給衙門保留關鍵證據,竟然準備孤身一打四!

這種情況下,林婉儀不動手都不行了,從袖中摸出一粒藍色小藥丸,遞給謝儘歡:

“有傀儡當肉盾,你不好近身,強衝會吃大虧,我用毒霧給你打掩護,隻要把傀儡引開,你就動手,切記先殺屍巫。你先把解藥吃了。”

謝儘歡審視了下藥丸,還是丟進嘴裡,結果苦澀直衝腦門,冷峻臉頰瞬間縮成一團:

“草,好苦……”

“噓……”

……

——

作息徹底顛倒,今天提前更新一點,免得睡一半驚醒看有沒有成功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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