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9章 飛機餐好吃嗎(二合一)(1 / 1)

第1879章飛機餐好吃嗎(二合一)

車子在高鐵站前方車道等候片刻,吳菲由裡麵走出來。

她穿著一件不夠顯眼的羽絨服,把臉埋在故意拉高的衣領裡,頭上還戴了頂帽子,似乎是擔心彆人認出她的身份。

林躍感覺有些好笑,這種打扮,跟特麼明星偷情一樣。

是,同德裡蘇家聞名海內外,蘇大強已經是網紅……不,應該說網寵,但是這跟她有什麼關係?誰會關心一個蘇家前兒媳?

車門輕響,隨著一股寒風注入車廂,吳菲拎著包坐到後排座椅。

車門關上。

林躍打量一眼後視鏡,趕巧吳菲也抬起頭來,兩個人的視線在鏡麵交彙。

看得出的尷尬在她臉頰閃過,然後飛快轉頭。

“小咪呢?”

“我父母看著呢。”

“你應該帶她過來看看親爺爺。”

吳菲眉宇間聚起許多怒意,她覺得蘇明成是故意的,不過要說反駁,又缺少恰當的理由,畢竟從血緣關係上講,蘇大強確實是小咪的爺爺。

“你哪兒那麼多廢話,快點開始吧。”

林躍饒有興致地打量她幾眼,嗬嗬一笑:“再怎麼說你也是我的大嫂……前大嫂,我這個前小叔子,不得幫伱接風洗塵啊?”

“你……”

吳菲覺得他是故意在羞辱自己。

“沒必要。”

她拚命地壓抑怒火,轉過頭去觀望車窗外麵飛退的車流,儘力分散注意力。

“你不餓嗎?”

“我吃過了,飛機餐。”

“飛機餐好吃嗎?”

“還行……”

吳菲皺了皺眉,總感覺這個話題有那麼一點歪,不過仔細觀察駕駛員的側臉,卻發現表情如常,眼神也如常,似乎就是隨口一問,是她自己汙了。

“飛機餐份量太小,吃不飽吧?”

“蘇明成!”

吳菲恨聲喊道。

林躍微微偏頭,一本正經說道:“吳菲,我好心問你話,想勸你吃點東西,這有錯嗎?彆不識好歹。”

“……”吳菲給他搞得不上不下的:“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現在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

林躍一腳刹車下去,吳菲沒有坐穩,身子往前一傾,額頭撞在副駕駛上,把頭頂的棉帽搓掉一半。

“啊……”

她發出一聲驚呼,然後是呼哧呼哧的喘息聲,好容易平息心頭驚慌,還沒等發作,林躍指著前方一輛車頭插進己方車道的沃爾沃S60淡淡說道:“你應該係好安全帶。”

他是故意的嗎?他是故意的吧。

“蘇明成,你就是個人渣!”

“下車!”

林躍一個急刹車靠邊停住。

吳菲看看他,又看看稍顯冷清的馬路,麵露難色。

如果下車了,那她回國的意義是什麼?南山麗舍的房子還要不要了?

是,她很憤怒,很不甘,還覺得有些羞恥,但又舍不得放棄要回借款的機會。

“不下啊?不下那嘴巴就給我放乾淨點兒。”

林躍撇撇嘴:“吳菲,知道你現在的行為叫什麼嗎?沒錯,當婊子立牌坊。”

說完這句話,他一腳油門下去,車子繼續向前行駛。

天漸黑,車愈快。

吳菲看著窗外飛退的景象,板起臉來一言不發。

蘇明成說得沒錯,可她就是放不下身為大……前大嫂的人設,而且對於這個男人,她是打心底討厭。

……

半個小時後,工業園區南山麗舍。

林躍把門打開,走進重新布置過的客廳。

“進來吧。”

吳菲從外麵走進來,仔細打量屋內陳設。

這還是她第一次過來這邊,400萬的房款,其中吳家出了270萬,她和蘇明哲的共同財產80萬,說房子是她的都沒問題。

陽台的窗戶開著,寒風由外麵吹進來,有些冷。

林躍上前關窗,順手打開空調,在麵向玄關的沙發坐下來,從茶幾的抽屜裡取出一份文件丟到她麵前。

“看看吧。”

吳菲拿在手中瀏覽一陣,臉變得……應該說不那麼僵硬了。

這是一份聲明,下麵蓋著明達投資公司的公章,內容嘛,是委托他處理南山麗舍小區的房產,也就是說,房子給誰都是他一句話的事。

“我很好奇你是怎麼做到的?”

“這重要嗎?”林躍端起杯子,也不嫌水涼,放在嘴邊喝了一口:“重要的是你有多想拿回它。”

吳菲抿著嘴唇說道:“這套房子,就應該是我的。”

“房子是你的?”林躍聽完笑了,笑的前仰後合,有點誇張。

吳菲說道:“你笑什麼?這很好笑嗎?”

“我笑是因為想起上輩子的事,上輩子你也是這樣……為了一套房子……嗬嗬。”

“上輩子?你在說什麼瘋話?”

吳菲發現自己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也是,她能聽懂就怪了。

在《我是餘歡水》的世界,甘虹以為餘歡水病入膏肓,便跑去病床前麵,用孩子做借口要房子要遺產,當時林躍開出了什麼條件?隻要她作為徐江的妻子陪他一個晚上,等他死了就可以繼承他的財產了,現如今又是因為房子……

“瘋話?”

林躍嗬嗬一笑,手又往抽屜裡一伸,拿出一樣東西丟在茶幾上:“好看嗎?今晚來點兒刺激的。”

吳菲低頭一瞧,臉色變得超級難看。

就像之前說過的,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羞辱她。

“這可是為你量身定做的,就跟上輩子一樣。”

這一次她講不出“你在說瘋話嗎?”這樣的話了,感覺整個人都要炸了。

“蘇明哲沒這麼多花樣吧?也是,程序員嘛,前列腺都有點小毛病正常,你這如狼似虎的年紀,是挺可憐的。”

“你……”

“我什麼?彆忘了咱們的交易內容,像這樣的買***你更漂亮,更年輕的女孩兒想做都沒機會的。”林躍站起來,走到原本屬於他的房間把門一推:“為了今天,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來布置這個房間。”

吳菲偏頭一看,臉色大變。

說紅吧,還有點黑,說黑吧,又透著白,總之是一種相當複雜,難以言述的表情。

“請吧。”

林躍把燈打開。

經過外圍燈罩的過濾,燈光變得柔和很多,蒙蒙的紅垂下來,將整個房間照的很曖昧,至於裡麵的陳設,與很多情侶酒店的特色客房布置差不多。

眼見吳菲咬牙切齒就是不動,他看了一眼腕表:“進或不進,你有二十秒的考慮時間。”

秒針一點一點前移。

大約十五秒後,她罵了一句“混蛋”,陰著臉走向房間。

然而林躍一把將人拉住,非常粗魯地拉開她的手包,從裡麵取出一支錄音筆。

“吳菲,你是想把今天的過程錄下來告我**呢?還是說要留作紀念,不時拿出來鞭策自己一番,不要淡忘對我的仇恨?”

吳菲舉手去搶:“還給我。”

林躍自然不會讓她得逞:“告我**的話,這顯然是不成立的,但凡懂一點法律的人都知道這是一場交易。不是這樣的話……那就是要留一手,防備我食言反悔,用曝光今天的事情讓我身敗名裂相威脅咯?”

他拇指用力一推,錄音筆一分為二。

吳菲一看東西毀了,高高舉起的手臂放下,一臉怨恨望著他。

“要的就是這個表情,你要是太過順從,太過溫柔,我還真有點不適應。”

林躍把她的身子掰正,往房間裡一推,啪的一聲將門關上。

……

第二天清晨。

旭日東升,平湖如鏡。

哢的一聲輕響,洗手間的門打開,林躍頂著濕漉漉的頭發從裡麵走出來。

當他換好衣服在客廳的沙發坐下,打開電視看早間新聞,順勢點燃一支煙吸了兩口,臥室的門打開,吳菲一瘸一拐地從裡麵走出來,昨天她的狀態就不怎麼好,今天情況更糟,整個人精神萎靡,麵白氣短,一看昨晚就沒休息好……或者說根本沒睡。

林躍把香煙末端的煙灰往煙灰缸裡點了點,語帶調戲:“晚上睡的好嗎?”

他問她睡的好不好?

他還有臉問這個問題?

不過吳菲已經沒有力氣憤怒,也沒有力氣罵他人渣、混蛋、不要臉。

她十分勉強地走進洗手間洗了把臉,這才感覺恢複一些,一臉倦容地走到客廳的單人沙發坐下。

電視裡的美女主持人正在背稿,抑揚頓挫的發音聽起來是一種享受。

“你答應我的東西呢?”

“這麼著急乾什麼?”林躍提提指尖香煙,意思是不要急,等他吸完這支煙。

“對了,小區西門的油條豆腐花不錯,你去買兩份上來。”

“你讓我去?”

“不行嗎?”

吳菲不知道該說什麼,原地躊躇一陣,選擇了妥協。

上床這種事都做了,給他下樓買早餐又算得上什麼呢?

就在她走到門口的時候,林躍似乎剛剛反應過來:“你怎麼不罵我了?”

吳菲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推開門走出去。

時至如今,罵他還有用嗎?罵他隻會讓自己難看。

二十分鐘後,她從外麵走回來,除去不爽和虛弱外,臉上還有清晰可見的焦慮,因為正值晨起時段,很多人那家店的門口等候,她足足排了十分鐘的隊。

“你要的油條豆腐花。”

林躍打量一眼放在茶幾上的食物,眉頭輕挑:“筷子呢?勺子呢?碗呢?”

“你……”

很明顯,他把她當傭人了,吳菲心裡那叫一個委屈,活了三十多年,她就沒吃過這種虧。

“我什麼?”林躍說道:“這是你欠我的。”

上一世餘歡水天天做飯掃地擦桌子,家務全包還得上班掙錢,換來的是什麼?嫌棄!

現如今讓她去買早餐,利息都算不上好麼。

吳菲能怎麼辦?隻能壓下翻騰的情緒走進廚房,把碗和勺刷了刷,從裡麵拿出來端到茶幾上,又把裝豆腐花的塑料袋挽了挽袋口,放進碗裡,勺子一遞。

“你就不怕我毒死你嗎?”

林躍頭也不抬地道:“不怕,這套房的每個房間我都安了監控。”

吳菲一聽這話臉色驟變,指著昨晚棲身的臥室:“那個房間……”

林躍點點頭:“當然也有了。”

“蘇明成!你這個無恥敗類!”

她像個潑婦一樣叫罵,還把電視櫃旁邊放的花盆高高舉起,用力丟在地上。

花盆摔得粉碎,泥土和瓦礫在地麵鋪開。

林躍一手捏著油條,一手拿著勺子吃得很嗨,對於前方一幕視若無睹。

“砸,繼續砸,反正房子歸你了,這裡麵的東西全毀了也跟我沒有一毛錢關係,不過……”他促狹心起,決定逗逗她:“隻要有那個在,你就是籠子裡的金絲雀,永遠飛不出我的手掌心。”

“蘇明成,你不守信用。”

“誰說我不守信用,房子說是你的就一定是你的,在這一點上我可不曾偷工減料。”

“可是……”她指著臥室,氣到說不出話來。

“你可以拿錄音筆陰我,我就不能用攝像頭搞你?吳菲,我真不知道該說你單純呢?還是過於自私,隻許你負天下人,不許天下人負你。”

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過了好久才憤怒地道:“你就不怕我把這件事告訴朱麗嗎?”

林躍學著她的腔調說道:“你就不怕我把錄像發給你父母觀賞嗎?”

“你就是個小人!”

“彼此彼此。”

啊……

吳菲幾乎給他折磨到崩潰。

便在這時,她放在一邊的手機發出嗡嗡嗡的震動聲。

林躍偏頭示意:“不接嗎?”

她恍若未聞。

“萬一是小咪那邊遇到問題了呢?”

聽他說完,吳菲繃不住了,趕緊走過去拿起手機,果然發現是親爹來電,接通連線放到耳邊,可是沒等說話臉色就變了。

“好,我馬上回去。”

話不多講,掛斷電話她就去拿羽絨服。

林躍啥也沒問,用紙巾擦擦嘴巴站起來:“看在小孩子的份上,我送你去高鐵站。”

吳菲寒聲說道:“不需要。”

“看來情況還是不夠緊急。”

他說著又坐回去,繼續吃起來。

“蘇明成,我這輩子最不幸的一件事就是遇到你。”

“既然如此,那我要常去美國走走了。”

這話什麼意思?她當然聽得出來,買錄音筆就是怕他事後騷擾她,多少留個後手,用告訴朱麗來威脅他什麼的,結果後手沒留成,反而給他捏住七寸,這種感覺太難受了。

不過她很清楚,現在不是糾結蘇明成賴上她的時候,她必須第一時間趕回上海。

幾個呼吸後,伴著一股冷風鑽入房間,吳菲走了。

房門關閉。

林躍撇撇嘴,一臉不屑,騷擾她?說說罷了。

無論是《我是餘歡水》,還是《都挺好》,甘虹和吳菲的人設都挺討厭的,對於這種女人,羞辱報複一下,嘗嘗鮮也就算了,睡多了會吐的。

……

數日後。

蘇明玉這幾天的心情很不美麗,不僅僅是因為FAMAR公司與眾誠集團的商業糾紛,還因為小蒙的遭遇。

繼上次因為打架被拘留後,這次張桐一點不念親戚之情,給他弄進看守所,一關就是十五天。

這下好,沈英殊和張桐徹底撕破臉,眾誠集團又經曆了一場地震,那些有本事的業務骨乾紛紛遞交離職報告,有的是被鳳江和鎏金挖走的,有的是自己找好下家跳槽的,總之高層愈演愈烈的內鬥進一步加劇了集團的崩潰。

之前蒙誌遠說眾誠可能挺不過明年下半年,就現在這速度,和FAMAR公司的官司一結束就可以宣告死亡了。

眾誠集團,那可是她立誌要守護的家……

但如果回頭打量,當初要是老老實實的,沒有做那些自認為守護集團的事,它能活得更久一點。

叮叮咚

這時放在手袋裡的手機響了。

她把手裡提著的塑料袋放到地上,拉開手袋拉鏈拿出手機一看,發現是蒙誌遠打來的。

“喂,師父,小蒙怎麼樣了?”

“再有一兩天就出來了。”

“那到時候我去接他。”

“你不用去了,我自己去就行,之後我會帶著他去英國。”

“師父要去英國?”

“是。”

蘇明玉聽得出蒙誌遠話裡話外的落寞。

“那眾誠集團……”

“事到如今你還有辦法嗎?”

她能有什麼辦法,隨著集團內耗嚴重,董事長和徒弟的醜聞曝光,夫妻離婚切割財產,現在又陷入偷竊技術的風波,有能力的員工走的走散的散,還沒走的也在尋找後路,包括以往有過合作關係的企業都在跟眾誠做切割,再加上鎏金和鳳江的步步緊逼,現在的眾誠,已經是回天乏力。

“明玉啊……”蒙誌遠欲言又止。

“師父,你有話直說。”

“我剛跟英殊通過電話,她說我惹了不該惹的人,我問她那個不該惹的人是誰,她說是你二哥蘇明成,你懂我的意思嗎?”

她懂,她當然懂。

不是蒙誌遠惹了不該惹的人。

蒙誌遠跟蘇明成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完全沒有道理分個你死我活。

蘇明成的敵人……是她!

換句話講,因為她,蒙誌遠和沈英殊離婚,也是因為她,眾誠集團毀於一旦。

她以前認為蘇明成就是一個隻會啃老的媽寶男,一個沒用的人渣,而今他摧毀了她的一切-——生活,工作,成就。

嘟嘟嘟……

電話裡傳來急促的忙音。

蒙誌遠沒有跟她告彆就斷開了連線,看得出來,他對她很失望,也有很多不滿,因為他不止一次要她彆光顧著工作,要跟家裡人處好關係,結果她根本聽不進去,進而連累了眾誠集團。

“畜生!”

她把手機舉過頭頂。

好在最後時刻恢複了理智,沒有拿它撒氣。

叮叮咚

也就在這時,鈴聲又響。

她抬頭一看,發現是蘇明哲打來的,隻能壓下心頭不忿,按下接通鍵。

“喂,大哥。”

“明玉啊,這不還有不到一個月就過年了嘛,今年春節我想回家跟爸一起過。如果可能,再叫上明成。”

聽得出來,他很高興,同回美國前完全是兩個狀態。

“大哥,你……是不是有什麼好事?”

“沒錯,我找到工作了,TIKTOK的服務端研發工程師。”

蘇明玉在心裡道聲難怪。

“大哥,恭喜你了。”

“對了,還有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不過蘇明哲說到這裡賣了個關子:“等回去後你就知道了,對了,爸咋樣了?”

蘇明玉很想說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蘇大強都這樣對你了,你還認這個爹呢?不過話到嘴邊改了味兒:“還那樣。”

“行,那回頭見麵再聊。”

掛斷電話後,她拎起地上放的塑料袋,一麵往家走一麵冷冷說道:“蘇明成,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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