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覺得柯尼今天有點不對勁嗎?”
實驗室內,紐頓坐在實驗台邊上,盯著堆放在實驗台上的怪獸身體組織,腦海中思索的卻是另一件事,他扭過頭,衝正在黑板上寫寫畫畫的赫爾曼問道。
今天柯尼的行為實在是有點反常。
“所以怎麼了?”赫爾曼沒有回頭,隻是隨口回了一句,他依舊在改正自己的公式,試圖找出昨天出現雙重襲擊的原因。
“人總有情緒產生波動的時候。”
對於柯尼·艾伯特的反常,他倒是不怎麼在意,他更在意的東西是麵前黑板上的數字。
“所以我才總說數字是比人更加穩定的東西。”
紐頓聽他這麼說,不禁翻了個白眼。
這家夥的情商簡直低到可怕
“我就不該跟你說話。”他無奈道。
說著,視線在實驗室內掃過,尋找下一個能夠說話的人。
看了兩秒。
又是一歎氣。
這屋子裡也就這麼一個活人能跟自己說上話。
真是造孽
最終,他的目光落在一個泡著怪獸次級大腦的罐子上,綠色的液體倒映著他稍顯臟亂的臉。
我總不能跟怪獸說話吧?
他心裡如此想著。
一個人究竟瘋到什麼程度,才會想著去和怪獸對話?
好吧...其實
不。
這都得賴赫爾曼,如果不是他,我怎麼可能會產生這種念頭?
“老天,我可真是瘋了。”紐頓盯著罐子內的怪獸次級大腦,自嘲的笑了笑,“我竟然需要跟怪獸說話來解悶。”
聽見他的聲音,赫爾曼也是眉頭一挑。
不由得停下手中的粉筆,轉過身,用粉筆指著他說:“那你可真是瘋了。”
“跟怪獸說話?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
“擺在你麵前的隻有一堆爛肉,你準備跟怪獸的細胞說話嗎?”
相互在言語上攻擊已經是兩人的日常。
擠在一間實驗室讓他們本就不合的性格產生了更多的摩擦。
“你想象不到的事情,不代表它就不可能。”紐頓予以還擊。
說著。
腦子裡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
“對了,柯尼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他找到反駁的支點後,語氣也變得富有氣勢,“你難道忘了嗎,他那些關於怪獸的知識可都是從怪獸的腦子裡得來的。”
“他說他與怪獸的大腦進行過通感,就像兩位機甲駕駛員那樣。”
“或許我也可以像他一樣,跟怪獸的大腦進行通感。”
紐頓說著,眼睛都一亮,認為這是個非常可行的方案,他也想進一步了解怪獸。
此話一出,也提醒了赫爾曼。
“這怎麼可能?”
“之前柯尼在說這件事的時候,我就在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
赫爾曼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來到紐頓麵前。
“我問你,人的大腦有多大?”他看著紐頓的眼睛問。
“呃......”紐頓被他突如其來的氣勢弄愣住了,不過反應過來還是說出了答案,“直徑大概14厘米。”
他用手比劃了一下,還不到足球大。
“那你再看看這個呢?”赫爾曼抄起拐杖,敲了敲邊上泡著怪獸次級大腦的大號玻璃罐。
泡在玻璃罐內的大腦還具備一定程度的活性,它同時具備了人們常識中大腦與心臟的兩種特征,下邊幾根粗壯的血管像是觸手一樣扭動著。
怪獸這種超巨型生物,由大腦和次級大腦同時控製,現在這裡的隻是一顆次級大腦。
“這顆次級大腦的尺寸比半個成年人都大!”赫爾曼對紐頓大聲說著,“兩個不匹配的駕駛員在通感時都會產生意外,現在要把你的腦子和怪獸的腦子連接起來,你猜會發生什麼事?”
“Boom!”
他一邊比劃一邊說:“你的腦花會在腦殼裡崩得像煙花一樣!”
在赫爾曼眼中,讓人類大腦與怪獸大腦進行連接,完全就是天方夜譚,根本不要命了。
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想著去跟怪獸的腦子連接。
“那你怎麼解釋柯尼?”紐頓不服。
“在我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甚至說出了一些我們從未對外公開過的信息,他對怪獸的了解比我這個天天接觸怪獸的人都要多。”
想要解釋柯尼·艾伯特為什麼知道那麼多有關怪獸的信息,隻能說他與怪獸通感過。
對方甚至主動說出了這一點。
“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赫爾曼收回拐杖,在原地皺著眉頭想,“他身上沒有出現任何類似於後遺症的東西。”
“按理來說如果他真的與怪獸通感過,不可能像現在這樣跟個沒事人一樣。”
“我更傾向於他根本沒有與怪獸進行過通感,那些信息都來自於其他渠道,我們根本不知道的渠道。”
對此,紐頓隻是笑了一聲。
“這又怎麼可能?”
“如果他有獲取怪獸信息的渠道,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們?”
“在這個末日一樣的操蛋時代,大家不都是掙紮著活著嗎?”
大夥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在這種危機關頭哪還用藏著掖著。
“誰知道呢......”赫爾曼還想反駁說有可能大家並不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但事實卻將他的話又憋了回去,如果怪獸占領了地球,他們誰都活不了。
赫爾曼的懷疑並不是沒有理由的。
柯尼·艾伯特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過神秘了。
儘管有關對方從出生到現在的一切資料都能查得到,但是卻依舊無法解釋對方為什麼能夠知道那麼多有關怪獸和先驅者的信息。
“我會證明你是錯的。”紐頓見他沒有回嘴,喜笑顏開道,“他既然做過與怪獸通感的實驗,那麼設備一定還在某個地方。”
“等我找到了,就能徹底證明你是錯的。”
天才之間的行動,往往隻是因為想要證明對方的錯誤。
所謂天才與瘋子之間隻有一線之隔,說的就是這般。
“我現在就去!”
紐頓像是找到了能夠讓好友出糗方法的孩子,迫不及待的行動了起來。
將手套一脫扔在實驗台上,之後就朝著實驗室的大門小跑而去。
“一個根本不存在的東西,我看你要怎麼找?”赫爾曼看著他的背影,也是不服輸的說了一句,之後轉過身往黑板那邊走去,繼續修改自己的公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