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0 寫賀卡的宮道一與無處可尋的客戶(1 / 1)

末日樂園 須尾俱全 1619 字 1個月前

在林三酒的脖子慢慢地朝導師轉過去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現在一定就像自然紀錄片裡的貓頭鷹一樣,眼睛圓瞪著,感覺眼皮頭一次不夠用了。“……什麼?”

導師讓她的神色給嚇了一跳,仿佛自己都不確定了:“是、是有的啊?”

“都有什麼?”林三酒一時間隻覺有千萬個問題一起衝上天靈蓋,現在嘴也不夠用了:“他要乾什麼?他這個人怎麼回事?他知道我會問這個問題嗎?你跟他多久了?不不,你先回答這個,他為什麼會認識瑪瑟?”

“我在跟著他的大部分時間裡,都是……唔,神婆說的‘斷片’狀態。他手底下排隊的太多了,基本上用不著我。所以我也不好說究竟跟他多久了,大概不超過一年吧。”導師先挑了一個簡單的問題回答。

這個回答一下子就讓林三酒泄了一半氣。“才一年,那他乾了些什麼,你豈不是基本上都沒有頭緒嗎?”她擺擺手,說道:“這樣吧,你自己說,儘量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一人一物倚在格子間上,望著門外的走廊,畫師在一旁時不時地甩一下腳。導師抱著胳膊說:“你剛才有一個問題問在點子上了,他在把我送給你之前,就已經猜到你會向我打聽他了。”

他都猜到了還願意把導師送過來,就是說,導師也不了解宮道一?

導師的下一句話,似乎就印證了她的猜想。“他的計劃,想法,性格……老實說我都不怎麼清楚,能提供的消息也不多。”

林三酒還沒來得及失望,就聽他繼續說道:“所以,他希望你能自己親眼去看。”

過了兩秒,林三酒才覺得這句話終於慢慢陷進了腦海。“去看……?”

“對。他那時告訴我,如果你問起來了的話,我就要把他留下的這幾句話轉告給你聽。如果你沒問,那就算了。”導師瞥了她一眼,說道。

“是什麼?”

“‘在karmar博物館裡,我給你留下了一段訊息。如果你願意去看的話,鑰匙是【時間回溯】。’”

【時間回溯】?林三酒愣了一愣,才突然想起來了那件壓在卡片庫深層的特殊物品——那是與人生導師、【你們班上應該有這樣的人吧】等物件在同一時間段到手的。現在想想,宮道一的影子就像天上投下的雲影一樣,始終籠罩在那一段時日之上。

【你們班上應該有這樣的人吧】裡摻雜了讓她遺忘了什麼的東西,最終被人偶師拿走了;人生導師懷揣著宮道一給她的留言,要將她領去karma博物館;而【時間回溯】是打開留言內容的鑰匙——他到底給她設下了多少安排?用她完成了多少安排?她前路上還得撞進宮道一的網裡多少次?

林三酒打了個抖,卻知道自己一定會去看,哪怕那段訊息本身就是宮道一計劃中的一個棋子。“……巧了,”她喃喃地說,“本來我正好就要去那兒。”

究竟是不是巧合,她懶得去想,反正想了也沒有意義。

也許是因為自己沒能提供多少關鍵信息,人生導師有點過意不去,彌補一般地說道:“我想想,還有沒有彆的我能告訴你……噢,他有時候會給自己找一個跟班,幫他打打下手什麼的。都跟不久的,我聽彆的人形物品說,一段日子之後跟班就消失了。”

“死了?被他殺了?”

“不,”導師皺起眉頭,回憶道:“我後來有一次出現時……正好看見他在寫賀卡,好像就是發給以前一個跟班的,雖然那人我也不認識,叫什麼雷明。哦,你也不認識啊?宮道一在賀卡上祝他新婚快樂。”

林三酒猜一千次,也猜不到自己會從導師嘴裡聽見“宮道一寫新婚賀卡”這句話。反正也不會是簡簡單單一張賀卡吧,肯定又是個棋子,天知道它承擔了多少安排,會引起多大的失落或希望。

“我真希望能馬上知道他這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想到了咫尺天涯的瑪瑟,低低說道:“……或許我不該叫人偶師去karma博物館的。”

“到了那個時候你再犯愁好了,”導師賣完舊主,看著神清氣爽:“現在你得先想想,該怎麼在這個遊戲裡找客戶。”

林三酒被拉回了眼下,歎了口氣。

這也是一個叫人頭疼的問題。他們倆正對著門口,望著走廊半天,連一個從附近經過的客戶腳步聲都沒聽見,怎麼——不,等等。

真是說什麼來什麼;她才剛抱怨了一句,此刻從左邊走廊深處響起來的,不就是一串腳步聲麼?

“客戶!”林三酒眼睛一亮,騰地跳起來,一頭衝出了門外。“你們兩個看家,”她回頭囑咐了兩個人形物品一聲,“我去去就回。”

這層樓裡走廊幽深錯雜,重重回音波蕩裡,循著聲音找過去也成了一件有幾分難度的事情。林三酒匆匆穿過幾條走廊,一一搜索過去時,卻發現那腳步聲似乎正在朝自己的方向走來,而且越來越近了;她站在原地聽了聽,放開步子就朝遠處衝了過去。

……她差點與剛剛從牆角後轉出來的白聰一頭撞上。

就在林三酒以為白聰先她一步拿到了剛才那個客戶時,隻見白聰急忙退了兩步,目光在她身後轉了幾圈,問道:“是你?這兒沒有客戶?”

林三酒一怔,也明白了。“我聽到了你的腳步聲,我還以為你是一個客戶呢。”怪不得那腳步聲反而會朝自己走過來,原來白聰和她起了同樣的誤會,都以為對方是客戶。

“我找了半天了,”白聰現在的臉色很不好,進入遊戲時那一派商場精英的風範,現在點綴著一層汗珠和隱隱的焦躁。“根本沒有客戶,一個都沒有。”

林三酒看了看他,一時判斷不了這話的真假。“也不是一個都沒有吧,你不就找到了一個麼?雖然被千道搶走了。”

她自己辦公室就在這附近,不能讓白聰發現了。林三酒想了想,在白聰張口回答的時候,繞了幾步,在旁邊走廊前停住腳——看起來,就好像是要攔住白聰不想讓他走入那條過道一樣。

如果白聰留意不到就算了,他若是留意到了自然更好,因為林三酒的辦公室在另一個方向。

“那個王八蛋,”白聰聽見千道的名字就啐了一口,掃了一眼林三酒,忽然說:“你最好也小心他一點。他現在有錢,又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行動,攻擊誰都不難。”

他當然不會把林三酒的利益放在心上,大概是想給自己拉一個同盟、給千道豎一個敵手。林三酒沒有放過機會,立刻問道:“他果然是一路跟蹤你的?”

“對,說來也怪了,我在找到客戶之後、租用辦公室之前,曾經仔仔細細地搜索過那片區域,一個人也沒有發現。”白聰歎道,“天知道他到底用了什麼手段,又是怎麼跟上我的……我好不容易建立了公司,現在卻被逼得從頭開始,連客戶都找不著了。”

那麼說來,即使是她確認無人的地方,也未必是安全的了?

“你找到客戶了嗎?”白聰望著她,單刀直入地問道。

“若是找到了,我也不敢獨自出來了吧。”林三酒怎麼會和他說實話——她都快習慣鼓勵人們彼此撒謊詐騙的遊戲內容了。“除了你之外,剩下兩個人都有可能形成2個攻擊力,我要是有客戶,怎麼能扔下不管。”

白聰也是有可能形成2個攻擊力的,雖然可能性比較低;林三酒有意把他排除出去,是為了能夠傳遞出去一個信息:我不把你當成威脅,希望你也彆把我當成威脅。

白聰點了點頭,焦躁仍舊濃鬱地掛在眉梢眼角。對於林三酒沒有找到客戶這件事,他似乎不太意外,立即就信了。“我不清楚那個和百合的情況,她既然成立了公司,就可能找到了至少一個客戶。但是據我所知,現在我、千道和你,都沒有再成功找到過客戶了。”

“怎麼回事?”林三酒吃了一驚,知道她也得回饋一點消息,才能叫白聰繼續往下說。“和百合也沒有找到。她拿走了我一個特殊物品,我在搶回來的時候發現,她辦公室裡沒有客戶。”

“真是怪了,”白聰抹了一把臉,“難道我無意中得到的那一個,就是這層樓裡唯一一個客戶了?”

他冷笑了一聲,又說道:“我知道千道的地盤,所以我去查看過好幾次,還順便殺死了一個他的三級搜索員工。所以我清楚,他自從拿走我的客戶之後,連一個客戶都沒找到。”

林三酒也皺起了眉毛。二人又說了幾句,沒有討論出什麼頭緒,彼此又仍然存著一份戒心,對話自然也很快就結束了——二人不尷不尬地對視幾眼,發現誰也沒有要動地方的意思,因為誰也不願意將自己去向暴露給另一個人知道。

“這樣吧,”白聰提議道,“我們在同一時間,朝相反方向走。”

林三酒點了點頭,指指身後走廊說:“那我走這邊。”

聽著身後白聰逐漸遠去的腳步聲,她一邊慢慢往前走,一邊反複琢磨著剛才白聰那番話。

……對於去哪兒找客戶,她有了一個模模糊糊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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