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章馬上就好啦
林三酒與身旁旳棕紅小熊貓對視了一眼,彼此都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前方的樓梯,此時正被一個大家夥給堵得嚴嚴實實,歪斜在樓梯上;在幾個人愣了一會兒、結結巴巴地說了幾句話以後,從它的內部傳來了季山青委委屈屈的聲音,聲音被布包住了,聽起來悶悶的:
“姐?你真是我姐?我……你們……怎麼突然都變成這樣了?怎麼回事?”
與小熊貓對視了一眼,林三酒原地轉了兩圈,忽然一張翅膀,撲棱棱地飛上了半空。當她落下來的時候,她正好踩上了沙發坐墊,蹬蹬地跑了過去,在季山青一連幾聲“哎喲”裡,她從布沙發的另一頭跳了下來。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爪,林三酒在心裡歎了口氣。麵前這個藍布碎花布沙發的的確確就是季山青不假。
也是,那個老太婆隻說了“物種會改變”,沒說肯定會變成動物;季山青本來就是一隻禮包,現在變成了一個包著碎花布的三人座沙發,似乎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隻不過,為什麼偏偏是沙發呢?
要說此時對季山青的變化最滿意的人,一定是清久留無疑了;他幾下跳上了沙發,舒舒服服地窩在裡頭,爪子搭上了扶手,對季山青說道:“……也難為你一下一下地挪過來了。走吧,我們繼續上樓,我路上給你講是怎麼回事。”
“你知道我動一下有多不容易嗎!”季山青一邊說,一邊費勁地向上挪了一節——當他動起來的時候,看起來就像是有一個無形的人在後頭推他似的;沙發一歪,又一斜,咚地一聲在台階上砸了一下,傳出了剛才那種熟悉的回響。
林三酒急著想上樓看看大巫女,又不放心把他們兩個留在後麵,一步跳上幾層台階後,隻能乾等著,原地轉圈;一邊轉圈,她一邊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來:“你們的能力還能用嗎?”
“與其說是能力不能用,倒不如說是發動能力的條件消失了。”清久留懶洋洋地說,“……我要用手覆蓋住物件,才能吸收它內部的液體;但是現在我隻有這兩隻爪子,第一個條件就滿足不了。我不用試就知道用不成。”
仿佛是為了回應他的話,藍碎花沙發上忽然多了一張簽證,在維持了幾秒之後,又隨著沙發的動作而忽地一下像泡泡似的破滅消失了——也是,他本來就不是人類,所有能力的發動條件自然也都和“身為人類”無關,不管是禮包還是沙發都能發動。隻不過就算季山青的能力還能用,對眼下的狀況也於事無補。
林三酒想了想,也試著叫了一下卡片。
然而沒有了手以後,卡片似乎也不知道應該從翅膀下出來,還是從雞爪子下出來,等了一會兒仍然沒有動靜;卡片都叫不出來,更彆提【一聲叮】這兩個用手實施的能力了——察覺到了這一點之後,頓時讓她的心沉了沉。
不知道物種改變是源於那個老太婆的能力還是特殊物品……
不過不管是哪一個原因,這個效果大概都是有時限的吧?
不幸中的萬幸是,林三酒的意識力、一身異於常雞的力氣,以及脖子上的【皮格馬利翁項圈】這三樣東西,仍然能夠依靠。
“不管怎麼說,還是先上樓吧,”她咽下了喉嚨裡一連串的嘰嘰咯咯,“……那老太婆與我們素不相識,我估計是衝著大巫女來的,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穀顴/span意識力還在,那麼她可能就還在沉睡著;然而其他的能力卻不能用了,說明她的自保手段大概失靈了——這對大巫女來說,可以說是最糟糕的情況。
“累、累死我了,”藍布碎花沙發在又一聲“咚”以後,氣喘籲籲地停在了樓梯上,甚至連它的布罩都在一起一伏:“……我這樣上樓太不容易了,清久留,你趕緊從我身上下去!”
棕紅色的小熊貓咕噥了一句什麼,從沙發上跳了下來。為了能加快速度,林三酒乾脆張開翅膀,從後麵扶起了沙發,半推半頂地把季山青一路挪上了樓——加上季山青自己也在努力地朝上爬,一時間速度還真快了不少。
“我說,”清久留一邊上樓,一邊說道:“跟我以前經曆的世界相比,這個世界真是夠亂七八糟的。什麼精神病、卡路裡、裂縫……現在連物種都改變了,完全沒有道理嘛。”
林三酒抬頭看了一眼樓道編號16,又繼續朝上走去:“說到這個……我倒是有話想說。”
她也有跟清久留相似的感覺,似乎這一切都淩亂得不成章法——但是在這一片亂麻似的表象之下,林三酒不知怎麼就是覺得有問題。
“這隻是我的一個感覺,”她朝身後二人解釋道,“……我隻是覺得這一切都有些不自然,說不通,尤其是跟其他世界一比,這感覺更強烈了。但具體是什麼,莪又說不上來,畢竟隻是我的一個直覺而已。”
“不自然啊……”季山青輕輕地重複了一聲,隨即陷入了沉默。
二人似乎都沉浸在了各自的思緒裡,一聲不吭地走了一會兒,還是清久留頭一個出聲了。
“……爬了這麼長時間,怎麼還沒到?”小熊貓頓下了腳步,四下張望了一會兒。“這是第幾層樓?”
“19,”林三酒在心裡皺了皺眉頭。以她的腳速來說,這麼半天才上了三層樓,確實讓她有點意外——或許是季山青拖慢了速度吧。
“……再上一層就是大巫女的地方了,大家提防著點她設下的力場。”
假如那個力場也是通過意識力設下的話,可能依然還在——隻不過,當眾人在季山青喘著粗氣的聲音裡又向上走了一層樓以後,林三酒就發覺自己的警告根本沒有必要。
因為他們又回到了16樓。
那個熟悉的“16”,靜靜地在牆上等待著他們,連旁邊的汙漬都一模一樣——季山青忽然喃喃地出聲了。
“……不是我們走得慢,是我們在這段時間裡,已經爬了好幾次16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