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防盜,正文還遠著呢……今天去看牙醫了,初步就是洗個牙,還算不太痛苦,洗完牙以後一係列的工程可就大了……
或許是因為大家都累了,牆上的“匿名心事區”目前還是空白的,誰的心事也沒有上榜。
這一點,倒是給了林三酒不小的希望。
隻要不是傻子,稍微想一想,就都能明白為什麼遊戲裡會設置這麼一個東西——無非是希望撕裂他們,將每一個人都變成孤立無援的個體。它肯定不會選“我要和大家一起努力奮鬥”之類的心思,既然現在空白著,是不是因為誰也沒有“合格”的心事能上榜?
四個農民在沉默中勞作了一會兒,眼看著時間越來越接近十點這個約好的休息時間,大家臉上都開始有了幾分快熬到頭的鬆弛之色。另外三人早已經停下了搜索的工作,從背包裡抽出了一張毯子,各自坐著休息;儘管沒人睡著,房間裡也有好一會兒無人說話了。
入睡時間算作十點半的話,那麼他們肯定不能睡滿八小時,等七點半才起床。農民在第一天的產出共計十一顆球,仍然勉強隻夠糊口。要知道,他們今天剛剛進入遊戲,還有之前的“底子”;等到了明天,若還是隻靠十一二顆食物球的產出,就完全不夠體力消耗的了。
保險起見,他們得在淩晨四五點時,就開始耕種農田了。
一想到明天漫長得好像沒有儘頭的苦作,連林三酒心裡都有點發怵。她正要與眾人商量的時候,卻聽見有人低低地、含糊不清地呻吟了一聲——她一個激靈,循聲望去,發現原來是昏睡了大半天的韓歲平。
他的麵色紅得仿佛被煮透了,望一眼都覺得嚇人。
“蘆畫,”林三酒趕緊叫了一聲,“你幫我瞧瞧,他怎麼了?”
蘆畫從農田之間的狹窄小徑穿過去,走到角落裡蹲下來,背影正好擋住了韓歲平的臉。“他發燒了,”她有點吃驚地說,“臉上一摸都燙手。”
既不能止痛又不能抗感染,韓歲平撐到現在終於發起了高燒,其實也不算是意料之外的事——林三酒即使做好了準備,還是心裡往下一墜。
“大家有手巾什麼的嗎?”她四下問了一圈,見誰都沒有,最後還是扯下了自己的一片褲角,用澆灌農田的水打濕了,放在了韓歲平額頭上,就算草草處理完了。她沒有任何物資,這也算是聊勝於無了吧。
韓歲平斷斷續續的呻吟聲,像是一張快要壞了的唱片,時不時地在房間裡拖拽著響起來。肋骨斷裂是極痛的,何況他還一口氣碎了好幾根;等眾人結束農務,紛紛鋪好毯子、關上燈以後,他的呻吟聲就成了房間裡唯一清楚的聲音。
“我們最晚得四點半就爬起來,”在林三酒解釋過一番之後,她又對眾人重複了一遍:“大家這兩天辛苦一點,等熬出這個遊戲就好了。”
誰也不會對此感到高興的,不過好在沒有農民出聲反對,在幾聲拖長的“知道了”之後,房間裡又隻剩下了韓歲平的含糊聲音。
林三酒輕聲對禮包道了一聲晚安,在她迷迷糊糊快睡著的時候,似乎聽見有人不耐煩地歎了口氣。但她實在太疲憊了,甚至連一個念頭都沒興起來,就滑入了黑沉沉的睡夢裡。
等禮包將她叫起來的時候,房間裡的燈已經重新被打開了。
“姐姐,”禮包涼涼的手指,落在她的肩膀上,“四點了,有個東西你應該看一下。”
什麼?
不僅頭腦昏沉沉的,心臟還咚咚跳得特彆快;林三酒什麼也不想看,沒有比繼續睡覺更重要的事了。不過她總算強撐著爬了起來,發現房間這一頭的七個人中,隻有她、禮包和女越是醒著的,其他幾人還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
女越此時一臉暗沉之色,神情卻比臉色還不好看。她朝林三酒身後指了指。
林三酒咽了一下乾乾的喉嚨,轉過了頭去。
“太煩人了吧!”在匿名心事區裡,正寫著這樣一行字:“這已經是今晚第幾次被吵醒了?要是能捂死他就好了,自己不死不活,還要連累彆人休息不好。”
耳朵裡的血液刷刷地流過去,響得幾乎讓她聽不見女越的聲音了。林三酒定了定神,這才轉頭看向了女越:“……你說什麼?”
“我一醒來就看見這個了,”女越啞聲說,“這不是我的心思。”
林三酒點了點頭。她也相信這不會是女越的心思,女越即使不滿,也不至於對韓歲平動了殺心——更何況,這顯然來自昨天半夜裡。
因為有了燈光、有了聲音,其他人也都陸陸續續地醒了。林三酒站在農田邊上,冷眼看著眾人都慢慢地起來之後,這才揚聲對女越說:“半夜突然被吵醒當然很生氣,那時頭腦不清醒,又情緒化,有這樣的念頭也很正常。”
“啊?”有人疑惑了一聲,這才紛紛將目光對準了對麵牆上的匿名心事區。每一個人的反應都很吃驚,林三酒說不好是誰在牆上認出了自己的心思。
她在心裡歎了口氣,垂下了眼睛。斯巴安仍舊獨自留在房間那一頭,被擋得看不見了,不知道起床了沒有。如果讓他回到這一頭來……不,她應該暫時用不上斯巴安的武力壓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