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景言眼裡充滿深意,盯著她看了兩秒,然後慢悠悠的從沙發上站起來,提步走到了點歌機那邊。
手指在屏幕上輕戳幾下,眼前畫麵切換,音樂前奏響起。
白璐微愣,眨了眨眼睛,是庾澄慶的情非得已,很多年前風靡大陸的流星花園裡麵的主題曲。
低磁悅耳的男聲慢慢傳了出來,混著簡單動聽的旋律,一下把人拉回了那段時光。
輕快,熟悉,歌詞曲調卻帶著點點的青澀。
讓人立刻體會到那種,對心愛女孩難以克製的仰慕,同時又自卑膽怯的心情。
充滿愛情和怦然心動的一首歌。
難得景言能唱出這種感覺。
而且出奇的好聽。
白璐目光落在那個拿著話筒的人,心情突然愉悅了幾分。
一首歌結束,整個房間響起了熱烈的叫好聲,其中陳天昊最為大聲。
“景少難得願意唱歌,在座各位今天可算是開眼了!”
“這怕是托了某人的福”,秦子然朝白璐擠眉弄眼。
景言低頭笑,拿著話筒走了過來,在白璐身旁坐下,伸手攬住她的腰姿勢閒適的倚在沙發靠背上,無處安放的大長腿隨意彎起抵在地麵。
下一首歌切了進來。
是一首粵語歌。
Beyond的喜歡你。
白璐望向身旁那人,景言眼睛正亮晶晶的看著她,裡頭都是笑意。
“細雨帶風濕透黃昏的街道”
“抹去雨水雙眼無故地仰望”
歌聲緩緩響起,音調幾乎和原唱一模一樣,而且咬字很標準,粵語發音極好聽。
比起平日裡說普通話時有種特彆的魅力。
歌聲漸到高潮部分。
“喜歡你”
“那雙眼動人”
“笑聲更迷人”
景言側頭含笑望著白璐,歌詞緩緩吐出,一字一句不容拒絕的侵入她的腦海。
白璐和他對視了幾秒,幾乎是驚慌失措的移開了視線。
她悄悄深吸了幾口氣,緩緩平複著有些慌亂的心跳。
景言唱了五六首歌,房間的氣氛已經達到了最高點,其他人接二連三的都去點歌,那頭的麻將桌空了出來。
白璐極其自然的用餘光瞟了一眼,過了一會之後又偷偷看了一眼。
景言見狀暗笑,湊過去低聲問:“要去打麻將嗎?”
“好吧”,白璐狀似勉強的點頭。
兩人走過去方一落座,另外一名女眷就隨之坐了下來,然後伸出雙手開始洗牌。
白嫩細長的手指按在翠綠色麻將上,被塗抹成大紅色的指甲格外顯眼。
“哎呀,我也好久都沒打牌了,過來湊個角沒問題吧,景少?”她目光輕飄飄的望向景言,嘴唇也是豔紅無比。
臉很生,白璐確信自己沒有見過她。
“當然可以,正愁沒人呢。”
景言禮貌微笑,然後低頭在白璐耳邊輕聲開口:“這是長源大公子謝陸的女朋友。”
女朋友?白璐腦海立刻閃過前不久謝陸結婚的新聞,然後瞬間了然。
她沒有表露出一絲異樣,彎起唇朝對麵那個女人點頭權做打招呼。
景言環顧周圍一圈,朝正在興致勃勃唱歌的秦子然招手。
“秦子然,過來,湊個數。”
“我這剛進入狀態呢!”秦子然抗議。
“彆,你進入狀態了才可怕,趕緊過來,不要毒害大家的耳朵了。”景言笑道。
秦子然罵了兩句,拉著一旁正欲接手他話筒的陳天昊一起過來了。
“走走走,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四人湊成了局,景言照舊在一旁觀戰。
第一局秦子然自摸,得意地不得了,接著陳天昊也胡了一把,玩了兩局,白璐手感來了,接下來一路自摸杠上花。
秦子然掏錢掏得哇哇大叫。
“早說了不來不來,誰能打得贏白璐啊。”上次那件事他還記憶猶新,打了兩個小時的牌,白璐贏了大幾萬。
秦子然忍不住哀怨的瞪了景言一眼。
後來又打了幾輪,依舊是白璐手氣最旺,對麵那個女人把牌一推,臉色陰沉。
“不來了。”
“從上桌到現在都沒有胡過一次,看了今天運氣是差到極點了。”
她嘴角依舊掛著嬌媚的笑,隻是此刻卻有些僵硬,在不遠處玩著紙牌的謝陸聽到動靜望了過來,見狀高呼。
“寶貝兒儘管來,爺有的是錢。”
“哎呀,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嘛,打牌不就圖個樂,這一直輸有什麼意思”,她眼神望向白璐,意味不明。
有心人都能聽出來是在暗諷白璐較真,一時間無人說話。
隻有白璐依舊一臉自然的和著麻將淡聲道。
“是這樣的,要像我這樣一直贏才好玩呢。”
幾人頓時無話。
一道聲音驀然插了進來。
“三缺一啊,那我來湊個數好了。”蘇韻掛著盈盈笑意,慢悠悠走了過來。
對麵的那個女人立即起身讓座,嗲著嗓子撩了把頭發扭著腰走了。
“哎呀,我還是去幫我家謝陸數錢好了…”
蘇韻從善如流的坐下,目光似笑非笑的環顧一圈,最後在白璐身上停頓幾秒後開始洗牌。
“不是吧…”秦子然呐呐道:“今天怕是要連底褲都輸掉了…”
“現在走還來得及嗎?”陳天昊哭喪著一張臉。
白璐側眸詢問的望向景言,他俯身過來小聲解釋。
“她學過心算,能記牌。”
“哦”,白璐點頭,景言又解釋:“所以我們打牌的時候都是不準她參與的。”
“那現在可以拒絕嗎?”白璐打量了眼對麵已經開始碼牌的人問。
景言輕咳兩聲,眼神四處飄忽沒有做聲。
白璐十分淡定的朝他伸出手。
“什麼?”景言疑惑。
“錢包。”
“……”
景言乖乖拿出黑色皮夾放到她手裡,白璐當著一乾人的麵,直接打開從裡麵抽出了一疊紅色鈔票放在桌上。
“聽聞蘇小姐十分擅長計算,倒是讓人有些害怕。”
“所以?”蘇韻挑眉望向她手邊的那疊錢詢問:“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對蘇小姐的尊重。”
白璐微笑,動手開始洗牌。
正如其他人所說,之後白璐的優勢蕩然無存,自蘇韻上桌以來不停胡牌,清一色大七對通通玩了一遍。
桌角那疊紅色鈔票很快就見了底。
對麵那人又推倒了牌。
白璐拿起最後幾張鈔票送了出去,低笑起身。
“我倒是不如蘇小姐,要不景言你來?”
景言立即搖頭拒絕,輕笑:“這怕是不行,錢包裡的錢都被輸完了。”
他隨之抬手看了眼腕表,拿起白璐掛著椅背上的大衣和包包,起身告彆:“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去了。”
“你們好好玩。”他對著幾人微微頷首,攬著白璐往門口走去。
一出門,景言就小心翼翼的打量著白璐的臉色,隻是懷裡那人卻依舊平靜無波,在車上時還頗為開心的坐在那裡數錢。
景言稍稍放下一點心,看著麵前路況,餘光瞄過去,像是不經意的試探問道:“今晚贏了多少啊?”
“剛好是你輸掉的一倍。”白璐挑著嘴角笑,看得景言心頭發毛,正欲開口,白璐卻又突然發問。
“對了,那個趙祁銘要和李家聯姻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景言捏著方向盤的手指驟然一緊,小心翼翼的側頭:“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心虛了?”白璐挑眉,看著打算組織措辭的景言,想起蘇韻方才的話,又平靜解釋。
“她說的原本就是事實,我倒是不介意什麼。”
“隻是趙祁銘和語嫣目前…”
白璐組織了一下措辭,開口。
“有著你情我願的關係。”
她說完又補充。
“語嫣對他感情很深。”
“你這個朋友真是…”景言打著方向盤輕笑了一聲,神色意味不明。
前頭是個十字路口,亮著紅燈,車子停住,他側頭看向白璐,眸光幽深。
“趙祁銘能把她連骨頭都吃得不剩。”
“至於聯姻——”
“十有八|九是真的。”
白璐一顆心瞬間摔到了穀底。
程語嫣和趙祁銘是在一次商業酒會上認識的。
趙祁銘完全是程語嫣的理想型,冷硬帥,一張臉像是刀刻出來般的棱角分明,能把一身西裝穿得禁欲十足。
程語嫣當天就撲上去了,難以想象的是趙祁銘竟然沒有拒絕,兩人就這樣發生了關係。
直到後來,程語嫣才知道,那天趙祁銘談了八年的初戀女友,跟了一位富商然後踹了他。
那個時候趙祁銘還是趙家私生子,在中乾的一個邊緣部門做小主管,手裡沒有任何實權,也沒多少錢。
那姑娘等了八年,最終還是為了麵包舍棄了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