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陳陽終究是靠著走後門才坐在今天這位置上的。
所謂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
到了關鍵時候,能靠的終究還是自己!
況且,林書瑤的那番話雖然被喬英姿推翻了,但那幾句提醒,還是在陳陽心底深處埋下了一根刺。
張宏圖光鮮不假。
背後的顏家也確實強橫。
但這種光鮮和強橫,都不可能是永久的。
也許近段時間乃至近幾年不會出現自身難保的情況,可不代表以後也不會。
所以為了以後能爬的更高,更穩!陳陽很有必要做些未雨綢繆的準備。
不然,真到了那一天,他就隻能被動挨打了。
還有,陳陽自打那日撞破喬英姿和張宏圖的秘密後,接下來所做的所有事,都是在被他們牽著鼻子走。
儘管大部分的事宜,都是為了他好。
可他不喜歡那種感覺。
而想要找回主動權,並且幫自己爭取一些優勢,最基本的就得掌握一些籌碼,和幾個能真正為自己辦事,且完全能信得過的人。
當下柳曉月偷拍到的這些東西,是把雙刃劍。
用不好,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可要是用好了,絕對能成為陳陽問鼎巔峰的一柄利劍!
因為諸多視頻和照片裡牽扯著的人和事,足以顛覆整個清遠縣的官場。
而幕後操控這一切的柳曉月,要是用好了,也絕對能成為陳陽攪動風雲的先鋒。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得是人家願意上陳陽的船。
想到這,他笑著說道:“柳園長,你在下柳村任職多久了?”
“馬上就快五年了。”
“大學畢業就任職了?”
“準確的說,是還沒畢業的時候。”
“村裡的任職不都是投票選出來的嗎?據我所知,這種投票可操作性很強,能坐在其中某個位置上的人,要麼給村民們送過福利,要麼就是家裡人幫扶。”
“你是想說我一個沒親沒故,大學還沒畢業送不起禮的人,不應該坐在這個位置上對吧?”
陳陽聳肩,沒否認,也沒言語,顯然就是這意思。
在基層工作久了,村裡以及鄉鎮的很多門門道道,陳陽比任何人都清楚。
近幾年上級部門雖然給每個村子都委派了許多駐村乾部,但有相當一部分,其實都是掛職,真正在村裡做事的極少。
而每一個村子的一二把手,大部分都還是由本村人擔任。
本村人想坐在那個位置,大多都是靠著陳陽說的兩種辦法。
柳曉月笑著點頭:“看來我真是小瞧您了,對基層民情並不是一無所知。”
陳陽苦笑道:“我到縣委還不到一周的時間,之前一直都在清源鎮任職,各村是什麼樣,我其實比你更清楚。”
“清源鎮……陳陽?”柳曉月呢喃時,臉上的神情也隨之變化,隨即嬌眸一閃:“去年清源鎮水庫發大水,主動帶頭去幫著村民搶糧食的那位,就是您吧?”
“是我!”
“前年小河村村乾部貪汙,導致貧困戶沒能領到無煙煤,也是您挪用了鄉鎮府的煤,好像最終還受了處分?”
聽到這茬,陳陽不僅麵露尷尬:“本來是不會被發現的,因為鄉鎮府有大前年剩下的煤,而且我做的也很隱蔽,每次都隻會給他們送一點點,結果臨近開春的時候,貪心了點,想著一次性給那幾個老頭送夠,可沒想,也是那次被抓了個正著。”
柳曉月走上前,麵帶敬重的看著陳陽:“怪我有眼不識泰山,真沒想到,您就是清源鎮人人誇讚的那位副鎮長。我去鄉裡開會的時候,可沒少聽您的事跡。”
“關於我得事跡,大概罵街的比較多吧?”陳陽苦笑。
柳曉月嘴角動了動,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
在清源鎮很多老百姓眼中,陳陽是一個真正為民做事的好乾部。
上到鄉鎮饋民的大事,下到幫扶村子真正困難的一些人家,他皆是親力親為。
但每每人們提及他時,稱讚聲並不多。
反而說他搶風頭的人到不少。
柳曉月憤憤的說道:“真正做事的人,得不到獎賞也就罷了,竟還受到那麼多人的詆毀和侮辱。這烏煙瘴氣的世道,真是可笑至極。”
陳陽擺了擺手:“這話,也就在這說說,出去可千萬彆說。”
“我明白,而且您也算好人有好報,現在直接去了縣委,以後前途肯定能一片光明。”
在柳曉月眼中,陳陽升任到縣裡,絕對是名副其實本該就升的。
可隻有陳陽知道。
他這次要是沒走後門,彆說去縣裡了,要不了多久清源鎮都不會有他的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