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
一家飯店的包廂裡。
陳陽將酒打開,分彆給張宏圖與司機小李倒滿。
然後端起酒杯:“很早之前就想請兩位喝酒了,一直忙著實在沒空,今天忙裡偷閒聚在一起,我得好好敬一下您二位。”
張宏圖笑道:“你是該請客了,從來到縣裡才一個多月的時間,直接連升兩次,這麼大的喜事,不多請我們喝幾杯可說不過去。”
“我先乾為敬!”
“一起!”
三人碰杯,一飲而儘。
接著,吃了一會兒,陳陽又分彆敬了酒,表達了這段時間承蒙倆人照顧的謝意,又說了一堆場麵話後,這才真正坐下來。
小李幫著張宏圖夾了塊魚肉,順勢問道:“陳主任,你不是要跟領導彙報今天的情況嘛,趕緊說吧。晚點喝多可沒法談事了。”
陳陽笑了笑說道:“是這樣的,那件東西就在柳天青老婆顧傾城的手裡,想讓她交出來也不是不行,但您得答應她幾個條件。”
張宏圖靠在椅子上,叼著煙問道:“啥條件?”
“她要二百萬現金和一輛越野車,外加一個保障。”
“顧傾城的胃口倒是不小呐,張口就二百萬,還現金?就不怕有命拿錢沒命花錢?”
“這種話我也委婉的跟顧傾城說過,但她說現在的命就已經懸在鬼門關門口了,真要有人讓她死,她就拿著那件東西和參與到這件事裡的所有人都同歸於儘。”
“同歸於儘?”
陳陽點頭:“對,看她那樣子不像是在嚇唬人。”
張宏圖眯起眼睛:“看來柳天青的這位遺孀,還真不是一個普通的家庭主婦啊。”
“這女人的氣質、談吐,確實不俗!”
“她想要的保障是什麼?”
陳陽沉聲道:“能在這裡安身立命,不受旁人打擾。”
張宏圖想了想,笑道:“除了二百萬有些多之外,其餘的倒也不太過分。”
“那您的意思是……”
“可以答應她,但……我需要先看到東西。”
張宏圖並不像呂偉那麼多疑,但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人。
況且,二百萬外加一輛車,這可不是小數目。
在沒有見到東西之前,必然不可能輕易將這些拿出來。
陳陽點頭道:“那我晚點跟她說一下。”
“有聯係方式的話,就彆等晚點了,現在就說吧,據我所知,盯著她的人可不止咱們,而且明天追悼會就要開了,避免夜長夢多,最好在追悼會結束之前,就搞定這事。”
“行,我先去上個衛生間,然後回來就給她打電話。”
見陳陽起身,小李皺眉道:“才喝了那麼幾杯就要上廁所啊,先憋著吧,領導的正事要緊,也不差這三五分鐘的。”
陳陽故作尿急的厲害,夾著腿尷尬道:“不行,實在憋不住了,等我一分鐘,一分鐘就行。”
“去吧去吧,一會兒彆正事沒辦成,再尿褲子了,到時候可要讓人笑話。”張宏圖嗤笑道。
陳陽點頭,飛快向外走去。
“這小子……”張宏圖笑罵一聲,端起酒杯準備和小李繼續喝。
但就在倆人的杯子剛碰到一起時,手機卻震動了一下。
是陳陽發來的短信。
本來他是想說陳陽怎麼上廁所還發信息的,但當看到短信內容後,嘴邊的話卻又立馬咽了下去。
然後眼珠子一晃,站起身道:“尿尿還TM傳染,搞定我也突然尿急了,你先吃著,我也去放個水。”
“好的領導!”
小李並沒察覺到異樣,低頭吃喝起來。
包廂外拐角處,張宏圖叼著煙說道:“啥情況?包廂裡難道有竊聽器或者監控?”
陳陽剛才給他發的短信內容是:張書記,隔牆有耳,來外麵說。所以他便認為是有竊聽器之類的東西。
陳陽笑著搖頭:“我沒發現有那些東西,但小心謹慎點總歸是好的嘛。”
“謹慎倒也對,但小李也是咱自己人,把他一人丟在那,萬一心裡多想,日後可是要找你發牢騷的。”
“沒事,我晚點和李哥解釋一下。”
陳陽這麼做,是出於謹慎的角度不假,但也有一點想防備司機小李的用意。
倒不是他發現小李有問題,而是之前上車後,就算看到了油票,他心裡那種古怪感覺,也依舊沒有消失。
陳陽是個很習慣相信自己直覺的人。
況且,正準備和張宏圖談的事,終究涉及到了秘密,多小心謹慎一些,總歸沒有壞處。
稍作停頓後,陳陽麵色肅然的說道:“張書記,我剛才撒了謊,顧傾城隻想跟您要一百萬外加那個保障,其餘的是我擔心隔牆有耳才說出來的。”
張宏圖擺了擺手,示意沒關係後,問道:“那你有沒有見到那件東西?”
“是一個U盤。”
說著話,陳陽將U盤取了出來。
張宏圖驚詫的問道:“你已經拿到手了?”
陳陽搖了搖頭:“沒拿到,這是顧傾城為了表達跟您做交易的誠意弄出來的備份。裡麵的東西應該隻是原版的其中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