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晚雲懊惱的說道:“我也沒想到張宏圖竟然會和齊德文聯手啊,畢竟以我之前得到的消息,齊德文和呂偉是一夥的,我便想著借張宏圖的手去打掉齊德武,然後讓齊德文損傷之餘,也能給他和呂偉的博弈帶來助力。如此雙贏的局麵,他應該是會順勢而為的。”
陳陽搖頭苦笑:“齊德文和呂偉的好,隻是表麵上的,實際上,他既不是呂偉的人,也不是張書記的人。”
葉晚雲點頭:“是,這事我後來也琢磨清楚了,那日張宏圖幫他,隻是倆人做了交換。但也正因為如此,我才迫不得已的想要逼他一下,因為齊德文這個人,在暗中積攢的力量越來越恐怖了,
若再任由他這麼成長下去,未來彆說縣裡了,即便是市裡那些大佬也對他難以掌控,說句不誇張的,他的能量和野心,已經影響到了上麵那些大佬的全盤計劃。”
“上麵那些大佬的計劃?”
“對。”
“你說的上麵,指的應該不隻是市裡吧?”
葉晚雲沒有否認:“在普通人眼裡,清遠縣這盤棋是張宏圖和呂偉在下,在一些知情人眼中,真正的執棋者是市裡的一些大佬,但實際上,盯著清遠縣的人一直都不是表麵上能看到的那些,
或者說,清遠縣的發展潛力,以及背後蘊藏著的龐大利益,根本就不是市裡或者縣裡這些大佬能夠消化了的。自古以來,尋常人掌控不了的財富,最終都會由更強的存在去吞並掉。
所以,真正在幕後執掌清遠縣這盤棋的人,是你我都無法企及到的那些可怕存在!你看不到這些人,他們也不會主動的露麵,整個期間發生什麼事他們也不會管,隻會盯著全局的主要脈絡,能得到他們想要的,底下的人可以肆意狂歡,而若不能,那底下這些人,就得在完蛋之餘,將自己平生所得都獻祭給他們。”
聽完這些後,陳陽嘴角扯動了兩下。
錯愕的說道:“合著不管怎麼著,他們都不會虧唄。”
葉晚雲饒有深意道:“隻有玩家才會論輸贏,幕後製定規則的莊家,是何時何地都不會輸的,你能明白這個道理嗎?”
陳陽點燃香煙使勁抽了一口:“以前不明白,但現在明白了。”
“既然明白,那你就應該清楚,任何一個製定規則的莊家,都不會喜歡想要挑戰規則,或者想要改變規則的人。”
“齊德文的野心很大,所圖謀的也並非隻是當下的那些利益,而是想要取代呂偉和張宏圖,甚至去取代更高的一把手!按照你剛才那套邏輯,他這種做法,就已經是在挑戰規則了。”
“沒錯。”
葉晚雲笑道:“任何一個地方的一把手,向來都不是升上去的,這一點,就是諸多規則中的一條!他想要挑戰規則,並改變規則,那勢必就得為此付出代價,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被上麵的人盯上,否則隻憑一個公安局局長做的那點事,對大局是不會有什麼影響的。”
陳陽想了想說道:“那為什麼上麵不直接派更牛逼的人下來辦他呢?既然那些大佬都已經牛掰到了那種程度,那想要掌控他的證據肯定不會很難,想要辦他,就是輕而易舉的事了。”
“我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嘛,在全局不受影響的前提下,那些莊家是不會出麵的,況且,若一個縣裡的小乾部都需要他們親自出馬的話,那還要我們這些中層的乾部做啥?”
“倒也對哈。結合你說的這些,將這些羅列起來,發現還真是個頗為有趣的遊戲呢。”
“對,這就叫權利的遊戲,身為局外人來看,這遊戲既有趣,也充滿了挑戰,很刺激更燒腦,但在局裡的人,卻都得戰戰兢兢的打好每一把,因為你能遇到的不隻是玩家對手,還有莊家為你設立的陷阱和關卡。
尋常的遊戲,輸了還能重頭再來,可這場權利的遊戲,卻沒人能有重頭再來的機會!”
“受教了。”陳陽衝葉晚雲笑了笑:“今天又從你這學到了很多。”
“小子,跟著姐不會白混的,這些還隻是一些基礎的道理,等把姐姐伺候的開心了,以後再給你說點乾貨。”
“沒問題,我保準拚儘全力的把你伺候好,不敢說能讓你飛上天,但讓你舒坦的走不動道,那肯定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拉倒吧,彆等我親戚哪天走了後,你沒讓我走不動道,反倒是自己先虛的爬不起來了。”
“嘿,你要是這麼說我可就不答應了,要不咱現在拉開陣仗練練?”
“你也就隻是趁我親戚在才這麼說罷了,等過幾天的,我看你嘴還敢不敢這麼硬。”
葉晚雲說完,便換好鞋子先行離開了家門。
陳陽也沒在這繼續逗留,下樓上車,直奔之前蘇媚兒發來的地址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