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眾人都聞之色變。
心想陳陽敢在這個時候站出來,難道還真掌握了什麼籌碼不成?
張宏圖等人相視一眼,紛紛投來了希冀的目光。
而張譚和任大豐他們,卻是臉色黯淡了一下,腦子裡都開始琢磨起了陳陽手裡會有什麼對他們不利的籌碼。
不過,短暫思慮之後,眾人的答案都是一致的。
陳陽絕對沒有拿到對他們不利的任何證據。
理由很簡單,陳陽之前一直在縣委工作,對二建這邊的事從未涉獵過,而任大豐、張譚這些人,彆說跟他有什麼仇怨了,就是連交道都沒有打過一次!
並且,陳陽也是臨時接到通知來二建走馬上任的。
從接到通知到今天,撐死了也就隻有不到兩天的時間。
這麼短的時間,就算他想做點準備,也不可能調查出什麼證據來。
再加上今天來了之後就隻工作了兩個小時,且在這兩個小時裡他從未出過辦公室,即便是有心想要調查,也沒有那個機會!
如此一來,他就更不可能手握籌碼了。
此刻站出來,恐怕就隻是不甘心就這麼失敗,想要再臨死掙紮一下罷了。
想到這,張譚當即嘲諷道:“陳陽,今早發生的事情,是在辦公室所有成員的目睹下發生的,事實就是我說的那樣,他們也都可以做證!在當下人證物證俱全的情況下,你還有什麼能狡辯的?”
陳陽玩味的笑道:“憑你現在這小人得誌的樣子,我越發覺著將你貶為庫管是我到了二建之後做過最正確的決定。”
“你放肆!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敢當著這麼多領導的麵大放厥詞,真以為受到張書記的賞識,就能為所欲為了不成?”
“嗬嗬,在諸位領導麵前大放厥詞的人是你吧。”陳陽冷笑一聲,接著話鋒一轉道:“刑市長剛才的話說的那麼明白,你耳朵是塞了驢毛啥沒聽懂嗎?你所謂的人證,隻是看到了你罵完我之後,我貶了你的職位,可並不知道我具體是不是因為你罵我才將你貶職的。”
張譚冷哼道:“是又如何!難道你不是因為我那幾句話降了我得職?”
陳陽搖頭,一本正經的說道:“我陳陽能有如今,全倚仗張書記的賞識,以及組織上的信任,組織上委派我來做二建的總經理,一是認可我得能力,二是信任我得品德!有這些做前提,我陳陽怎麼可能因為幾句不中聽的話就胡亂行使手中的權利。
權利是人民賦予我們的,而我能動用的權利,是人民賦予組織,組織又交給我得,這些權利,不僅僅是用來反饋於民,反饋於組織的媒介,更還是懸在我們每一位乾部頭頂的利劍,若我們一心為民,一心為組織,那這把利劍便會幫助我們披荊斬棘,為組織為人民打出一片盛世,而若我們心存不軌,想要以權謀私,那這把利劍就會直接紮進我們的心臟,斷了我們的前程!”
“停停停!”張譚聽不下去了,打心裡覺著陳陽這完全是虛偽的言辭,當即嗬斥道:“彆拿這些漂亮話給自己臉上抹光了,若你真有自己描述的那麼好,會因為幾句話就貶了我的職位?陳陽,當著諸多領導的麵,就收起你那些虛偽僥幸的心理吧,你今天濫用職權,以權謀私的罪名已然坐實!誰也幫不了你。”
陳陽抬眸瞥了他一眼:“我收回剛才的話,像你這種敗類,其實連庫管都不配!我剛才的話你還真以為是虛偽之言不成?”
“難道還有什麼有價值的意義嘛?”張譚不屑道。
陳陽聳了聳肩:“價值沒有,但道理有,我說那些是想讓你知道,既然組織和張書記委派我來這,哪怕我隻在這裡做一天的總經理,也絕不會辜負組織和張書記的信任!站在二建的每一天,每一分鐘,我能做且會做的,都是能給二建和組織帶來好處的事情!絕不會給張書記和組織丟臉!更不會讓他們失望。”
“你……”
在張譚準備反駁時,陳陽從兜裡拿出了手機。
點開屏幕後,將幾張照片找了出來,接著聲調抬高八度,擲地有聲的說道:“我給你降職,並非是你罵了我幾句,而是你做了對二建,也辜負組織對你信任的違法違紀勾當!”
“放屁,我從沒有做過任何違法違紀的事!”
“放屁的是你!”
陳陽怒斥一聲,接著將手機屏幕展露在眾人跟前,並朗聲說道:“三年前,溫館一號的工程交由二建承建,在建造主體工程時,中標的材料商提供的水泥是450一噸,因為價格高於預算,二建上報給上級單位,最終決定與中標的材料商協商壓價,但最終價格是壓了下來,可向上審批的發票中價格卻是490元一噸,其中將近百元的差價都落到了你的兜裡。
我這張照片,就是中標那家材料商向你輸送利益時拍攝的,他們一共給了你15萬現金,以及一輛大眾轎車,那轎車目前是你兒子在開,並且現在那輛車的車本上也還依舊寫著中標材料商的名字。這樣是方便後續車輛的相關費用,都能由那位材料商來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