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晚雲越說越氣,揮著粉拳頭使勁在枕頭上砸了兩下後,又憤憤的罵道:“真不知道這幫人到底要搞什麼,當初開會時明明說好了要對齊德文一查到底,我在市裡忙活那麼久,又來來這折騰了大半個月,才好不容易籌謀出一個可行的計劃,可在這關鍵時候,他們卻又突然掉了鏈子。真是氣死我了。”
陳陽撓了撓頭:“聽你這意思,要對齊德文展開調查的事並不是你來這之前才決定的?”
葉晚雲蹙眉道:“我之前沒跟你說過嗎?”
“你隻說了要調查齊德文一些違法違紀的證據,具體是因為什麼要調查他的,以及都查到了什麼沒有講過。”
“沒有嗎?”
“我的記憶應該並沒有出錯,當然,如果是因為你之前提到過的清洗計劃才對他展開調查的,那這應該算是個理由,但按照當下的情形來說,我覺著這應該隻是其中一個理由。而且並不是主要的理由。”
聽到這話,葉晚雲仔細回憶了一下。
忽然想起,自打來了之後,和陳陽講過清遠縣會迎來一次大清洗,也講過上麵盯上了縣裡的某幾個乾部要進行暗訪,但至於為什麼要暗訪這些乾部的理由,好似還真得沒有提到過。
倒不是忘了,是所有事件的源頭出現的過早,葉晚雲以及市裡負責相關案件的乾部,對那些事都已經聽得耳朵長了繭子,所以在之後與陳陽談及此事時,自動忽略了那些前因。
要放在今天之前,葉晚雲也就懶得再複述了。
因為按照她原本的計劃,今天是能讓齊德文露出狐狸尾巴的,之後她要不了多久就能順藤摸瓜的查出更大得罪證,到那時候,直接讓陳陽看結果就行了。
可現在,因為視察組的從中阻撓,致使她的計劃很難再往下順利進行。
一時沒了頭緒的葉晚雲,便想著陳陽既對齊德文有些了解,也已經身處這個局中,講出來興許他能站在不同的角度上,給一些比較好的建議。
想到這,葉晚雲便從頭講道:“我之前跟你說過,對齊德文進行暗查並搜集他的相關違法違紀證據,是我來清遠縣的主要目的之一,之所以要調查他,一是為了講過的清洗計劃做鋪墊,二是上麵對這位公安局局長已經‘特殊關注’好長時間了。
大概是在三個月前吧,關於齊德文一些違法違紀的舉報信,陸續在紀委部門和市相關領導的桌頭上出現了好幾次,起初因為隻是一些無關痛癢的舉報,我們都沒太在意,因為這種事很常見,可後來隨著舉報信越來越多,市裡便開始重視了起來,派專人進行暗中的調查走訪後,基本上能確定舉報內容有八成都是真的。
但內容為真,提供的證據卻少的可憐,再加上這位公安局局長在清遠縣已經深耕多年,不僅根深蒂固,而且一手扶持並掌控的各方麵勢力也盤根錯節極為複雜,所以市裡就沒有大張旗鼓的在明麵上去調查,隻是單獨派了幾個人,在暗中進行證據的搜集和相關案件的秘密調查。”
聽到這,陳陽皺眉道:“合著對這位大局長的調查,從三個月之前就開始了?”
“差不多。”
“那為什麼你時隔兩個多月才來呢?還是說,在你來之前,就已經有人在清遠縣秘密調查了?”
葉晚雲搖頭:“派人專門來過,但收獲少的可憐,按照相關程序,這種事調查基本上都是有時限性的,一方麵是證據搜集困難拖延太久會耗費太多人力物力,另外則是很容易被齊德文察覺到,這位公安局局長很不簡單,萬一被他察覺到,那他就會很快清理掉全部有可能對他不利的證據,之後,有了合適機會再去查就更難看了。
而之所以上麵在即將放棄這件事時又專門將我派了過來,一是與清洗計劃有關,二是和水上公園的案子有關,我之前跟你說過,水上公園案子的相關信息,以特殊方式出現在了我領導的手中,為了搞定這個案子,他私下進行了分析和調查,發覺這個案子的背後也有齊德文的身影。
你也知道,這案子牽扯到了多條人命,算得上是很惡劣的重要案件了,所以領導覺著這也許是個不錯的機會,若能借這個案子找出齊德文違法犯罪的證據,那其他的事也應該能順帶調查出來。出於這個目的,就把我派了過來。”
聽到這,陳陽才算是明白了所有的前因後果。
不過他有一點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