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事情,從不同的角度去看待,就會有不一樣的看法和認知。
在蘇倩倩的眼裡,當前的局勢說複雜很複雜,可要是沉下心來往簡單了去說,大概隻用三兩句話就可以詮釋清楚。
首先是張宏圖和呂偉在大局中最為明顯且愈演愈烈的博弈。
其次是蘇倩倩背後這位大佬以及齊德文等其他縣局領導,在暗流湧動中的較勁與爭鬥。
最後,便是每一個陣營中最為凸顯那些代表人物之間的掰手腕,比如陳陽,路建濤以及蘇倩倩本人等等。
在她看來,頂層的博弈決定大方向的發展。
中層的較勁,能延伸出新的格局。
至於底層這些心腹手下之間的角逐,意義是並不大的,充其量隻能給中層或者上層帶來一些稍微可觀的好處,根本就影響不到全局。
就好比此時陳陽和路建濤以及其他對手的掰手腕,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對張宏圖、呂偉之間的博弈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儘管二建的掌控權是這些大佬看重的,可二建最終落在誰手,還得看最終誰能留在這裡。
張宏圖會離開清遠縣已經是不可更改的事實。
等他走後,陳陽一個小秘書出身的一把手,就算再有能力,也翻不起太大的浪花。
反之,呂偉這邊就不一樣了。
呂偉是本地派,在清遠縣深耕多年。
論及根底,張宏圖與他沒有半點可比性。
如若呂偉能贏,那路建濤就算暫時敗給陳陽,日後也能再扭轉乾坤。
而擊敗呂偉輸了,憑他這些年在清遠縣打下的基礎,以及一手扶持起來的人脈,也依舊能確保在退下來後,擁有著足夠的掌控權。
所以蘇倩倩覺著,從長遠角度去看,不論呂偉在這場博弈中成功還是失敗,最終二建以及其他重要部門,都還會被呂偉那一方陣營裡的人牢牢掌控在手中。
而當下她背後的靠山將寶押到陳陽身上,也就不是很明智的選擇了。
沒錯,從當下的情形來說,是要巴結陳陽,也的確有籠絡陳陽的必要,畢竟他現在是二建的一把手,隻要目前拉攏住他,並利用他對二建有了更大的掌控權,那之後想從那些承接的項目中撈政績撈好處都能更加的便利。
可是,拉攏這種事,低調進行就夠了,該幫的幫,不該幫的根本就沒必要浪費精力和心血。
而電話對麵的這位靠山,眼下卻是一副準備對陳陽孤注一擲的態度。
完全將寶押到陳陽的身上,這太冒險了。
論及這一點,蘇倩倩是持有反對意見的。
但她能從靠山的語氣裡聽出,這事已經拍板做了決定,憑她一個小角色,根本就無法再去做更改。
故而,她也就隻能聽從。
既然要在無條件聽從的過程中全力幫扶陳陽,那一些還存在疑慮的問題,自然也就沒必要再問了。
所以略作思忖後,她徑直搖頭道:“領導,第二個問題不用問了,您剛才那番話,已經算是給了我答案。”
電話對麵的人饒有深意道:“但我從你的語氣裡,卻聽出你對我給出的答案很不服氣啊。”
“沒……沒有!”
“幫陳陽這件事對咱們後續的計劃很重要,而你是目前幫助陳陽拉攏陳陽最重要的角色,如若連你心裡都不服氣,還怎麼更好的投入到接下來的工作中?我今天給你打這通電話的目的,就是想要消除你全部的負麵情緒,確保你能在最合適的狀態下去幫我完成這個計劃中最重要的一個環節。所以我允許你現在暢所欲言,想問什麼就問,想說什麼就說。”
蘇倩倩聞言,沉吟了一下後,提出了剛才遐想的那些疑惑。
並又補充道:“我還是覺著可以幫陳陽,但不能對陳陽孤注一擲,同時,也不能太把路建濤得罪死,必要的時候,可以采取明麵與陳陽合作,暗中與路建濤聯手的策略,尤其是通過昨天被陳陽利用的事情之後,我這個想法就愈發強烈了。
陳陽這家夥太過於狡猾,跟他合作,搞不好最後會讓咱們賠了夫人又折兵!所以兩手打算才是最正確的。”
對麵的領導沒有直接回應這些,而是又笑道:“這應該不是你剛才想問的問題吧?”
“是,我真正想問的,是在幫助陳陽時,是否要不惜一切代價,又是否要滿足他的一切需求?”
蘇倩倩的畫外音其實就是,要不要陪陳陽睡覺。
領導聽完後,意味深長的笑道:“我先回答你這個問題吧,對陳陽的幫助,你必須要不惜一切代價,更要極力滿足他的全部需求,當然,我指的是在二建內部的事,再簡單的來說就是,隻要他能掌控了二建,對你所提出的要求,你都得同意!所有的條件,都得滿足!”
蘇倩倩蹙眉:“我真就搞不明白了,您明明和張宏圖也不是一條船上的人,為什麼卻要對陳陽這麼孤注一擲的相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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