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都不說話?是都沒事嗎?若是沒事,那就都散了吧。”
聞言,簡小書率先上前,行弟子禮儀,道:
“我等聽聞國師回京,所以特來看看國師,看國師可安。”
“國師一彆三年,了無音訊,我等心中自是思念,焦急,國師肩係社稷,自是萬不可有失……”
許輕舟微微搖頭,伸手指著簡小書。
“你啊,說話是越來越冠冕堂皇了。”
說話間一蕩繡袍,眯眼道:
“我早已不問國事多年,江山社稷重擔早不在我的肩上了,而是在爾等肩上,莫要恭維於我。”
簡小書鄭重其詞道
“國師之功,功蓋古今,我等自不敢忘記,蒼月也自不敢忘。”
“是啊國師,蒼月不可無國師,蒼月也不敢忘記國師。”
“若無國師,豈有如今的魏巍蒼月。”
其餘之人,亦附和,其聲如鼓,濤濤如浪。
許輕舟未曾糾結,也不曾辯解,他知道他們的心思,也知道他們的心意,更知道他們為何而來。
無非心有猜測,想要一個答案罷了,自己給他們一個答案,又何嘗不可?
遂平靜道:
“行了,行了,彆給我帶高帽子了,這天下離了誰都行,太陽一樣升起落下,國依舊是國。”
“我離開三年,蒼月國力不也一樣蒸蒸日上。”
“今日你們前來,不就是想知道,我接下來會當如何嗎?”
“我告訴你們就是了,此次回京,不為其它,就是為了來跟大家告彆的,我已向陛下辭官,欲要歸隱山林,從此不再過問這廟堂之事。”
語氣是平和的,態度是灑脫的,選擇卻是堅定的。
諸臣雖然猜到了會如此,可是當真的聽到這個答案的時候,一時還是有些接受不了的。
蒼月國力蒸蒸日上,國師正值壯年,此時卻退卻歸隱,天下豈有這樣的道理。
當真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嗎?
他們都是國師一手提拔的,國師於他們有知遇之恩,常言道,士為知己者死。
國師若是這麼退去了,他們不甘心,也為國師覺得不值。
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像許輕舟一樣,淡泊名利,甚至厭倦這廟堂煙雨。
朝堂瑣碎不是。
簡小書當即下跪,五體而拜。
“蒼月不可一日無國師,朝廷不可一日無國師,簡小書懇請國師收回成命,三思而行。”
其餘之人,紛紛效仿,跪地懇求。
“懇請國師收回成命!!”
“國師,萬萬不可如此啊。”
“國不可一日無君,君不可一日無臣,國師乃是我蒼月肱股之臣,下官跪請國師,收回成命。”
“求國師護我蒼月。”
喊聲一片,在這殘陽下,充斥整個大殿,聽得那殿外,小白,無憂,清衍,不由擰眉。
群臣叩請,史無前例。
可是,許輕舟心中早已決定,又豈能被他們這一跪而左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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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輕舟始終表現的很淡定,麵對跪地的群臣,甚至還出言調侃了一句。
“諸位,你們這是想累死許某啊?”
群臣惶恐,一時懵了。
“國師,我們沒這個意思。”
“是啊,國師.....”
許輕舟壓手,打斷了眾人的解釋,風輕雲淡道:
“我非聖人,豈如你們所言,真就無所不能呢?”
“有個人跟我說過,一代人做一代人的事,我已經把我能做的,都做了,未來的蒼月,應是屬於你們,而不屬於我。”
“我即便是留下來,也做不了什麼了。”
“而且,我本就不喜居於高牆之內,更不喜待在這官場之上,權柄於我浮雲爾。”
“是因幸遇明君,又見不得蒼生疾苦,故此才進了京,耗費十二載光陰,謀圖變法,所幸不辱使命,頗具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