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舟挑眉,麵露難色道:
“前輩,你這話說的,總不能讓我背信棄義吧。”
雲詩沉默。
風息聲靜。
氣氛在這一刻,極度低沉,眾人安靜,唯餘輕微的呼吸聲。
許輕舟的態度很堅決,沒有任何的商量,甚至都沒有絲毫的委婉。
那可是大乘境啊。
特彆林霜兒,她真沒想到許輕舟能這麼硬氣,更怕會打起來,畢竟眼前的兩人都是自己最重要的人。
是引路人,也是啟蒙人。
若是真打起來,她該當如何,又能如何。
而洛南風和洛知意亦如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了,如那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
心中情緒更是五味雜陳。
既有對許輕舟堅定選擇的感動,也有擔憂和害怕,更有對眼前這位強者的畏懼。
情緒交織在一起,無法言說。
即便是三娃,此刻也下意識的緊張起來,雖然不怕,但是不代表就真的一點擔憂都沒有不是。
隻見清衍,悄悄的握住了腰間的屠龍刀。
顯然,隻要這女的敢動先生,他百分百不要砍她。
小白也同樣握著拳頭,周身起風,白發亂舞,隱隱可見身上,要燃起火焰一般。
至於無憂,倒是淡定很多,她是風係仙靈根,又心細如發,最為敏銳。
雖然氣氛劍拔弩張,但是她能感覺到,一定不會打起來。
當然了,若是打起來了,她肯定也是會上的。
觸我師者,不死不休。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四人亦是瘋子,偏激且執拗。
二人就這般互相對視,未曾有一人讓步。
須時,雲詩唇角下壓,沉眉嗤笑道:
“少年,你是讀書人,豈不知,識時務者,方為俊傑?”
許輕舟嘴角上揚,挑眉輕笑道;
“前輩活了那麼久,豈不聞,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
山風徐徐,雲海如浪。
雲詩猝不及防間,驀然一笑,慢聲道:“好吧,你贏了。”
許輕舟眉梢舒展,拱手一拜。
“謝前輩理解。”
林霜兒懸著的心落地,清衍默默的鬆開了刀,小白收起的怒,無憂眯著眼。
洛南風長長舒了一口。
洛知意拍著很平很小的胸。
一個個如釋重負,卻又仍然心有餘悸。
那可是大乘期呀。
雲詩看向身側的林霜兒,嗔了她一眼,打趣道:
“看給你緊張的,為師又不是不講理的人。”
林霜兒興許是心虛,眨了眨眼,柔聲道:
“哪有緊張,師尊彆拿弟子打趣了。”
雲詩抿唇,未曾說話,可是眼神,卻是耐人尋味。
強扭的瓜不甜,這點道理,她還是懂的。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活了大幾百年,若是連這點事情都看不透,那就真的白活了。
當然,若真是那心胸狹窄之徒,怕是也修煉不到這大乘期。
她雲詩,是上一代絕世的天驕。
人們眼中的佼佼者,自不屑於行小人的行徑。
即便眼前四人的天賦,著實讓她眼饞,心動。
但是她也很清楚,強來是沒有用的。
這書生,吃軟不吃硬。
其餘三人亦不尋常,剛剛那一刹那,她能察覺到,當她針許輕舟時,旁邊這三個可是對她動了殺心的。
尤其是那蒙眼的大個子,刀都掏出來了。
那是一點不把她這十一境大乘強者當回事啊。
就這樣一群人,妄圖用實力威脅恐嚇他們妥協。
估計比跳進靈河裡撈條靈魚上來還難。
再者,可彆忘了,這幾個小家夥是有背景的,她未必惹得起。
一把神兵剔靈刀,足以說明一切。
既然收徒無望,那總得留個好印象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