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沒得選。
活下去,許輕舟成了那一絲唯一的希望。
它乾瘦的喉嚨滾了滾,凝視許輕舟,鄭重道:
“好。”
“那我今日就與小友打個賭?”
許輕舟一怔,有些恍惚。
“賭?”
“對,就賭十年內,小友能否釣上靈魚。”
許輕舟輕聲笑笑,好奇問:
“賭注呢?”
池境半眯著眼,直言道:
“若是小友贏了,小友此行所求,我幻夢山無不應允。”
許輕舟有些小意外,這幸福來得這麼突然嗎?總感覺有些那啥。
有一種把飯喂到了自己嘴裡的感覺。
因為他很清楚,他釣靈魚,那本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啊。
原本打算一步步來,慢慢瓦解那道隔閡,在嘗試取回落仙劍院的失地,現在好了,隻需釣上靈魚。
李青山如願了,池境破境自己的解憂任務也算初步完成了,連落仙劍院的事也一並了了。
一舉三得。
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試探的問道:
“當真?”
池境斬釘截鐵的說道:
“自然,老朽雖不是君子,但是說的話,還是作數的。”
許輕舟摸了摸鼻尖,掩飾眼底的那絲竊喜,打趣道:
“這可是前輩自己說的,可不是晚輩提的,前輩若是輸了,可不能怪晚輩。”
池境哭笑不得,雖然不知道少年書生的底氣從何而來,但是他也無所謂,因為這賭局的本身,輸贏對於他來講,都有著他的小心思。
否則他乾嘛要賭呢?
這麼大年紀了,爭強好勝,豈不可笑。
“你這後生,有趣,老朽活了幾千年,還能不懂這道理不成。”
許輕舟也不再廢話,當即拍板。
“行,那就這麼說定了。”
許輕舟爽快的答應,倒是不由讓池境怔了怔,往前挪了幾步,問道:
“我還沒說你輸了的條件呢,你這就答應了,這可有些草率了。”
許輕舟手中折扇一開,無比自信。
“無所謂,贏的一定是我。”
池境恍惚了一下,自信是好事,可是過度自信,可就不一定是好事了。
輕笑搖頭,認真道:
“小友自信是好事,可是話還是要說在前頭,若是小友釣不上這靈魚,小友要答應老夫一件事。”
許輕舟毫無所謂道:
“講吧。”
池境那深邃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笑道:“十年之內,若是釣不上靈魚,小友就彆走了。”
“嗯?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釣不上來,你,許輕舟拜老夫為師,入我幻仙門,承我衣缽,可行否?”
許輕舟眼珠一瞪,懵了。
好家夥,這算盤打的是真響啊,估計遠在靈河下遊的落仙劍院都聽到了。
怎麼,我救你於水火,你卻想著當我師傅。
這還真是
但是,不得不說,很精明啊。
若是釣上來了,他有一線生機博天雷,若是釣不上來,把自己收為他的弟子,百年時間,栽培自己一番。
這幻夢山,輝煌不減啊。
看似一個無意的賭局,可是兩頭他都不吃虧啊,賭贏了,是他生命的延續,賭輸了,是傳承的延續。
何來的輸贏之說?
許輕舟有必勝的把握,這池境輸贏皆雙贏。
進退皆可。
他說怎麼這貨一直問自己問題,一直激自己,感情是在這裡等著自己呢。
怎麼說呢,池境很聰明,設了一個套,讓自己往裡鑽。
看著白發蒼蒼,一臉慈祥的老人家,許輕舟苦澀一笑,老而不死視為妖。
還真是老謀深算啊。
“前輩啊前輩,看來晚輩還是眼拙,看錯了前輩了。”
池境笑意盈盈,自然知道許輕舟話裡有話,可他卻不在意,他不懼死,他在乎的隻是幻夢山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