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改變。
就要打破。
這可不是說一說,講一講就能解決的。
當然。
更不是解憂書中聊聊數筆就說的清的。
許輕舟看著姑娘,心裡清楚,憂雖是黑色,可是這事真不好弄
使用不了蠻力,更動用不了行善值。
這不是錢的事情。
而是思想的問題,技術問題,他需開導姑娘,放下心中執念,擯棄彆人的於她的期待。
從彆人的影子裡走出來,做真正的自己。
很麻煩。
也很難!
得口乾舌燥的講,而且還不一定有效果。
麵對此憂,說真的,他倒是還真的更希望她求的就是那仙竹之葉。
那樣彼此都會少些麻煩。
舒小儒見許輕舟盯著自己發呆,好一會的時間,懵懂於他眼前揮了揮雪白的手掌。
“嘿—發什麼呆呢?”
許輕舟回過神來,卻是淡定異常的小聲道:
“看來姑娘,是真的喜歡讀書啊,也不是衝著這仙竹之葉來的。”
舒小儒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長長的睫毛眨啊眨,雲裡霧裡,少年書生的話,說對了一半,卻錯了一半。
她是喜歡讀書不假,可她同樣也是衝仙竹之葉來的啊。
狐疑問:“先生什麼意思?”
許輕舟半眯著眼,搖頭道:“沒什麼.......”
舒小儒自是不信,手指隔空點了點那空空的書頁,問:
“那上麵寫了什麼?”
許輕舟餘光看了一眼書中,又看向姑娘,傾唇一笑,“想知道?”
“嗯嗯。”
“夢想。”
“夢想?”
許輕舟掌心一晃,將那解憂書收入儲物戒指中,取過一串肉,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
“對,書裡寫了姑娘的夢想,一件想做,也能做,卻又沒辦法去做的事。”
舒小儒怔了怔,腦海裡重複的回響著書生的話,她感覺自己真被書生看透了。
弱弱的問道:
“什麼事?”
許輕舟玩味的盯著姑娘,不答反問道:“什麼事,姑娘自己不知道?”
舒小儒眉梢下垂,輕輕低下了頭,一雙手置於膝蓋之上,手指攪在一起。
臉不紅心不跳的講道:
“我...我怎麼知道,那書又不是我的,我也什麼都看不見。”
可是多少還是有些心虛,這位姑娘的心事也同樣寫了滿臉。
許輕舟咽下了一口肉,又喝了一口酒,莫名的感慨道:
“斷送一生惟有酒,尋思百計不如閒,”
“莫憂世事兼身事,須著人間比夢間。”
聽聞。
姑娘驀然抬頭,就這般盯著書生郎,雖未語,卻又似有萬語千言。
許輕舟餘光看了姑娘一眼,繼續吃大肉,喝大酒,一副洋洋灑灑之態,嘮叨的話始終不止。
“許某讀書的時候看到過一句話,很喜歡,分享與姑娘聽,如何?”
舒小儒下意識的點頭,“好!”
許輕舟看著姑娘,微笑道:“我與我周旋久,寧作我。”
舒小儒瞳孔微縮,凝望書生,目色惶惶,她很確定,眼前的書生真的讀懂了自己的心事。
也知道了自己所想。
他如何知道的,她不想知道,是那本無字天書也好,還是那雙慧眼也罷,她也不在意。
隻是心事被旁人提及,她莫名的感覺有些傷感遺憾,嘴角下壓,一抹苦澀於傾世的容顏中悄然綻放。
慢聲細語道:“先生的詩很好,我聽的懂,先生這句話也極好,我亦明了,可是話說出來簡單,做出來卻極難,就像道理,但凡讀過書的人,誰張口不能說出上萬個理來,可是又有誰都能做到呢?事也如此...”
“就如先生說的一樣,有些事,我想做,也能做,卻又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