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和尚,頭頂十個燙金一般的戒巴,自是第一種,而且還是佛門的金蟬子。
地位便是整個雷池之地自聖人之下第一人。
按理應該
他覺得有些離譜,看著越來越近的小和尚,眼看就要把頭塞烤架上了。
許輕舟眉梢一抖,問道:
“大師,還有事?”
小和尚訕訕笑笑,“額...沒有。”
許輕舟露出一抹標準的假笑,道:“若是沒事,大師可以去準備了。”
小和尚卻是搖了搖頭,說道:“萬事萬物皆有注定,急不得,也無需急,我和施主有緣,聊一會,不妨事。”
許輕舟偏了偏腦袋,沒有接話,隻覺得,和尚真假。
假和尚?
麵對許輕舟彆樣的目光,小和尚卻不在意,視線下垂,再次落入碳火之上,伸出一個指頭,明知故問道:
“許施主,若是小僧沒有猜錯,這應該是肉烤出來的吧。”
一句話,把許輕舟問懵了,愣愣的看著那和尚,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東西還用猜嗎?這不是很明顯嗎?一時讓書生都有些懷疑,難道是自己烤錯了,低頭看了一眼,確是肉無疑。
又抬頭,看像和尚,總不能他沒見過肉吧,似乎也不太可能。
詫異中,懵懂的應道:
“對,是肉。”
小和尚雙眼一眯,笑道:“果然被小僧猜中了,聞著很香啊,敢問許施主,香嗎?”
許輕舟隻覺得有些亂,心想這和尚有大病,又或者是腦袋有些問題。
竟問些莫名其妙的問題,有些尷尬。
不過,許輕舟曆來都是好脾氣,還是耐心的回應道:
“這.....我覺得挺香的,可惜大師不能吃,不然......”
許輕舟話才說一半,卻就被小和尚的話音給生生打斷了來。
“我能。”
許輕舟驀然抬眸,看著一臉炙熱的和尚,麻了,第一反應竟是覺得自己幻聽一般。
小和尚繼續開口,話音加重的強調道:“小僧....不,我可以吃肉。”
“嗯?”
“真的。”
許輕舟嘴角抽動,心中無語至極,暗自誹腹,這還真不是一個正經的和尚啊。
吃肉的和尚他見過,也聽過。
可是。
你可是佛門的金蟬子啊,而且,看麵相也不是那圓滑之人,怎滴。
難不成還真是那冒牌貨不成。
喉結滾了滾,許輕舟試探道:“那....一起吃點?”
小和尚大喜,擼起僧袍,露出精乾的胳膊,迫不及待的往那爐火前一坐,說道:
“施主盛情難卻,那我就不客氣了。”
許輕舟還是有些懵,自己很熱情嗎?
卻見那和尚,已經挑了一串最大的肉,往嘴巴裡塞,嚼上一口,滿臉享受。
大快朵頤。
不忘了讚一句。
“嗯...聞著香,看著香,這吃著也香,不錯不錯。”
豎起大拇指,“吾……好手藝。”
許輕舟嘴角抽動數下,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誰能想到,他還真吃了。
他不禁懷疑,難道是自己錯了?
不應該啊,於是乎又問了一句,“你可是和尚啊?”
小和尚大口的咀嚼著肉,含糊不清道:“對,我是和尚。”
“那你吃肉?”
小和尚卻是理所應當的反問道:
“和尚為何不能吃肉?”
許輕舟同樣不答反問,“和尚怎麼能吃肉呢?”
小和尚將一口肉吞下,攤開手,咧著嘴道:
“誰說的和尚不能吃肉的?又不會死人,你看,我吃了,沒死!”
許輕舟沉默了,取過桌上的酒壺,默默的喝了一口?
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你也說不過一個裝瘋賣傻的和尚。
小和尚盯著許輕舟,一邊咀嚼一邊含糊不清的又問道:“你這是酒嗎?”
許輕舟一愣,“你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