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書生雙眼微眯,“那,如果風雨來的太急,等你發現時,花沒開,花苞落卻被折了?”
薬摸著下巴,好一通沉思,淡淡道:
“那就帶回去,等來年,等花開,反正是花,總會開的,我不急~”
少年書生輕聲一笑,嘴角如沐春風。
薬眉頭一皺,催促道:“你彆老是笑啊,行不行倒是給句痛快話啊?”
許輕舟淡淡道:“在說~”
薬不管不顧,單方麵宣布道:“那我就當你同意了。”
許輕舟聳了聳肩,仰頭飲下一口。
沒有說行,也沒有說不行。
對於他來講,這場賭局本就沒有意義可言,對於朱雀來講,也沒有意義。
浩然這一盤至今他還沒有徹底看清的棋局。
不管自己輸還是贏。
朱雀贏了要插手,輸了還要插手。
前者入局。
後者亦是入局。
說到底,這又有何區彆呢?
隻是時機不同,時間先後的問題罷了。
朱雀這不是在和許輕舟打賭,她隻是在給自己找一個借口,一個可以光明正大報恩的理由,卻又不會讓許輕舟覺得,這是她刻意在幫他。
可惜。
她的小心思,又怎麼會瞞得過許輕舟呢?
自是看了個透徹。
說實話,許輕舟還是挺感動的,說好的觀棋不語,終究不過是言不由衷罷了。
不過,看破不說破,許輕舟並沒有拆穿朱雀的打算。
怎麼選,那始終是她自己的抉擇。
朱雀是上古遺留下來的神,和夢魘一樣,卻也不一樣,夢魘隻剩一道殘念,可是朱雀卻是以涅槃重生。
許輕舟不認為自己能改變一位神的想法,哪怕浪費再多的口舌。
既然改變不了,那便隨她而去。
當然,雖說他改變不了朱雀如何選,但是,他卻可以讓朱雀的選擇,變成正確的,或者無限接近於正確答案。
他不想朱雀輸。
朱雀賭的是自己,同樣是以身入局,許輕舟若敗了,它的結局可想而知。
所以。
其實這場由朱雀發起的毫無意義的賭局,朱雀和許輕舟想要的答案實際上都是一樣的。
破局。
不止是破這座天下的局,還有浩然之外的局。
若是入局中,便隻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故此,許輕舟才沒有說賭或者不賭。
才會說這場賭局沒有意義。
因為,他和朱雀,本就是站在一邊的,僅此而已。
當然。
那都是這是朱雀自己的小心思,拆穿彆人,總歸是不好的。
當朱雀言之鑿鑿的決定之時,少年不語,選擇默認。
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浩然的局,朱雀不想插手,她想看許輕舟自己破,如果少年可以的話。
兩人坐了小半日,方才離開了岸邊。
回去的路上,朱雀問許輕舟,接下來準備乾嘛?
少年說,先把仙胎孵化出來再說吧,其它的,再說,還沒想好。
朱雀問許輕舟,準備何時動身。
許輕舟講明日就準備走了。
朱雀聽聞,並未說什麼,隻是臨行到那院子前,對許輕舟說,她可以去幫他收集精血。
顯然。
朱雀早已入局中,現在更是迫不及待的入局中,隻是她自己可能不知道罷了。
又或者是說,她之前所言,皆是言不由衷的說辭。
卻是被許輕舟婉拒了。
許輕舟說,你們已經替我取儘了天下聖人精血,剩下的就是萬靈精血了,這些事情,他自己慢慢來就行了,還說仙胎孵化,本來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快沒用,得慢慢來。
薬表示認同,確實如許輕舟所言,仙胎孕育,孵化需要很長的時間,五百年,一千年,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