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你的名字(月初求票)(1 / 1)

大道之上 宅豬 2149 字 1個月前

第123章你的名字(月初求票)

陳實擔心抓到的這隻祟的精神狀態,既不跟他交流,也不發瘋惹事,隻管坐在神龕上,助他修行。

從前抓到的邪祟,哪怕是三鬼王,都掙紮反抗很久這才聽天由命,乖乖地坐在神龕上。即便被訓導得很乖,也不會主動幫他理氣。

而大胖娃娃卻給香就吃,不給也不哭不鬨,閒時就幫他煉氣。

若要祭起它,也絲毫不反抗。

還會幫助陳實約束劍氣,在它的幫忙下,陳實隻覺劍氣威力大漲,控製起來更加得心應手。

“今後,你就叫小棗。”陳實為胖娃娃取名。

棗樹乾娘沒有反抗,似已聽天由命。

陳實調動真氣,把小棗當做神胎,嘗試著催動小棗。

他的神胎非正常意義上的神胎,正常神胎往往隻有理氣調理陰陽的功能,而陳實的神胎往往是邪祟,被祭起後,保留著邪祟的能力。

小棗從前是乾娘,如今還是邪祟狀態,經他祭起,頓時陳實身後浮現出一株參天棗樹,枝條如虯龍盤繞,掛著一顆顆人頭大棗,發出嘻嘻哈哈的笑聲。

這幅場麵,把陳實也嚇了一跳。

丁叮也被嚇得慌忙躲在黑鍋身後,待看到沒有危險,這才小心翼翼走出來。

她險些被棗樹乾娘乾掉,深知小棗的可怕。

小棗的邪氣深重,甚至能汙染她的金丹,讓她至今元氣大損。

陳實真氣運轉,隻覺祭煉小棗順手如意,於是伸手一指,但見地麵裂開,地底有粗大無比的根觸如同暗沉色的毒龍,在蜿蜒蠕動,將地麵撐得裂開,出現一道道縱橫交錯的裂縫。

村中的屍體滾落到裂縫中,人頭棗樹收回根須,裂縫又緩緩合攏。

陳實挨家挨戶走去,將村中的屍體掩埋,沒有跌入裂縫中的,還需要他親自動手,將屍體推進去。

若是不能及時掩埋這些屍體,月光照耀,隻怕屍體都會異變。

到那時便會多出成百上千的邪屍和屍祟,隻怕會令人頭疼不已。

丁叮也前來幫忙,三合村死的人實在太多,靠陳實自己,隻怕要忙一天一夜才能將這些人埋葬,即便有她搭手,也忙活到深夜。

兩人累得夠嗆,尤其是丁叮,雖說是華黎夫人的貼身丫鬟,伺候夫人飲食起居,但從未乾過重活,尤其是埋這麼多屍體這等可怕的事情。

第一次跟陳實出門,就這樣刺激。

陳實原本打算在三合村將就住一晚,丁叮死活不肯,陳實隻好在木車的四角掛好桃符,點燃燈籠,讓黑鍋叼著,連夜趕路。

他們來到岩峰村,陳實站在村外,先向村中的乾娘敬香,禱祝一番,待村中乾娘受了香火,這才進入村中。

岩峰村的村民很是驚異,竟有人在夜間趕路,還能活著走到村裡,著實是件奇事。

村中人原本不打算收留他們,但聽陳實自稱符師,取出一些符籙,這才放心。

不過村民還是誤會了,以為他們是小夫妻,就安排了一間房,把丁叮臊的臉蛋羞紅,不住的向陳實看去。

陳實會意,悄聲道:“你放心,我來安排。”

他向另一戶人家討要一間客房。

這一夜,二人都有些累了,陳實煮藥熬藥,又要練功,睡得稍微晚一些。

次日清晨,起來的便有些晚。

陳實穿戴整齊,去打水洗漱,還未來到井邊,便聽在井邊洗衣裳的幾個婦女跟丁叮議論小公雞打不打鳴的問題。

“小公雞不打鳴,要麼是不喜歡了,要麼是喜歡其他小母雞了。”一個婦人道。

另一個婦人抬手,用手背擦了擦額頭,道:“也有可能是喜歡小公雞了。”

村裡的婦人們是過來人,一個問道:“會不會是公雞還小,再等等就打鳴了?”

丁叮臉蛋紅撲撲的,瞥見陳實來了,連忙道:“小公雞……陳公子來了,噤聲!”

婦人們看著陳實笑了起來,陳實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打水洗臉,瞥見井裡有個孩子,當即用水桶蕩了蕩,讓那孩子坐到桶中。

井中的孩子驚訝的仰頭看著他,疑惑道:“哥哥,你能看到我?”

陳實點頭,將他從井中拉出來,悄聲問道:“你在井裡做什麼?”

“我和夥伴捉迷藏,沒地方躲,於是就想藏到井裡,抓著井邊,撐不住手一滑就掉進去了。”

那孩子渾身濕漉漉的,道,“我爹娘來這裡找過我,我一直喊他們,他們聽不見。其他人也都看不到我,我上不去,就留在井裡。”

陳實了然,問道:“還記得自己家麼?我送你過去。”

“記得!”

那孩子興衝衝的往前走,陳實跟在他身邊,擔心有門神之類的符把他擋在外麵。

丁叮和那些井邊的婦人詫異,看著陳實對著空氣自言自語,又抬起手,仿佛拉著一團空氣,眾人心裡均有些毛毛的。

隻見陳實來到一處老宅子前,柴門破敗,並無門神之類的符籙。

那孩子慌忙衝入家中,叫道:“爹!娘!我回來了!”

老宅子的院子裡一片荒蕪,雜草叢生,一切很是破舊,房門卻吱呀開了,走出兩個白發老人,一男一女,顫巍巍的看著這個奔向他們的孩子。

“小俊回來了!”

那老婦人慌忙蹲下身,抱住衝來的孩子,眼淚唰唰落下來,哽咽道,“小俊終於回來了!娘等了你三十年了!”

那老漢也是老淚縱橫,抱著娘倆,嘴裡不停道:“就知道你會回來!就知道你不會忘記回家的路,我還給你留著門呢……”

“爹,娘,你們怎麼看起來老了這麼多?”

那孩子看著二老的麵龐,有些疑惑,“娘,你頭發怎麼白了?爹,你臉上怎麼有這麼多皺紋?”

老婦人寵溺的摸著他的臉龐:“傻孩子,你走了三十多年了,爹娘當然老了。”

老漢拉起母子倆,向陳實又是作揖又是磕頭,連聲道:“謝謝恩公,謝謝恩公搭救!”

陳實道:“你們既然已經團聚,那就早些走吧。村裡的乾娘早晚有一天護不住你們,你們吸收月光,就會變成邪祟。我用一道往生符,送你們過去吧。”

老漢一家三口都是懵懵懂懂,不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點了點頭。

陳實催動三光正氣訣,調運氣血,小廟中,小棗坐在神龕上,幫他調理氣血。

陳實指端有血氣流淌,以氣血為墨,淩空書寫往生符。“疾——”

陳實劍指一點,往生符閃爍光芒,越來越明亮,打通陰陽兩界,開辟出一條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道路。

夫妻二人牽著孩子,走上這條光芒形成的大道。

他們隻覺另一個世界有一種奇妙的力量吸引著他們,呼喚著他們,於是沿著這條道路走去。

走得遠了,他們回頭,向道路儘頭的陳實遙遙揮手。

隨著光芒漸漸淡去,一家三口也消失無蹤。

陳實看著燃儘的往生符,在破舊的院落中停留片刻,轉身走出這個荒宅。

水井邊,婦人們驚訝的看著他走出來,交頭接耳的議論聲傳來。

“那不是老田頭家麼?老田頭和他媳婦,死了四五年了。”

“他家荒了好久了。前段時間有人喝醉,闖到他家,就看到老兩口坐在門口,說是在等兒子。他兒子失蹤三十四五年了。”

“怪可憐的,老兩口找了一輩子。”

……

吃飯的時候,丁叮偷偷的不住打量陳實,早飯也是寄宿的那家村民做的,鹹菜紅薯飯,還有大蜀黍菜窩窩頭。

——費縣這邊叫玉米為大蜀黍。

丁叮覺得,陳秀才好像有心事,正要鼓足勇氣詢問,突然陳實露出懊惱之色,猛地一拍大腿。

“哎呀,三合村忘記收錢了!”

陳實有些悲憤,“我說忘記了什麼事,原來是這回事!青衣秀士,還欠我二十兩銀子呢!”

他用力拍大腿,悔恨不已。

丁叮還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沒想到是這件事,不由笑道:“他作惡多端,差點死在你手裡,你還惦記著那二十兩銀子呢?”

陳實神態認真的看著她,麵色嚴肅道:“他請我除邪,我除了。他作惡,我殺他。這是兩碼事。我既然把三合村的邪祟解決了,他就得給錢!”

他用力咬了口堅固無比的窩窩頭,甕聲甕氣道:“等他養好傷,來找我複仇,殺他之前,一定要讓他補上這二十兩銀子!”

丁叮暗笑他財迷,疑惑道:“以後不能先收錢麼?”

陳實搖頭:“爺爺說過,不能開先收錢的先河,這是規矩。若是先收錢,未免有借邪祟勒索彆人的意思,苦主也會患得患失,擔心你這個符師辦事不利。解決邪祟後再收錢,苦主心中歡喜,給錢時感恩戴德,還可以蹭一頓飯吃,彆人給你敬酒都尊稱一聲。”

丁叮還不知鄉下的符師有這些奇特的規矩。

她跟著華黎夫人走南闖北,見多識廣,見過不少行走在城鄉之間的符師,但沒有深入了解過。

他們吃完早飯,陳實又做了一番早課,便收拾行裝,向寄宿的那兩家村民告辭。陳實給了兩戶人家各自半兩銀子,兩戶人家的漢子婦人慌忙追上來,連聲道:“給多了!給多了!住一晚還給什麼錢!”

他們把銀子塞過來,要陳實收回去。

陳實慌忙推脫,示意黑鍋催動木車。

黑鍋抓起羅盤,木車漸漸加速,跑得飛快,一溜煙竄出岩峰村。

那兩對夫婦追到村口,見追不上,隻得作罷。

突然,其中一個漢子像是想起了什麼,驚聲道:“剛才那條黑狗,是兩條腿跑的,還是四條腿跑的?”

他這麼一說,眾人才清醒過來,紛紛道:“那條狗子,好像兩條腿站起來,手裡還拿著一個圓乎乎的東西!”

“那條狗昨天晚上好像跟我說話了!”

“狗祟啊——”

人群一哄而散,各回各家,鎖緊門戶,戰戰兢兢。

陳實和丁叮繼續去附近的鎮上賣符,陳實負責畫符,丁叮賣符。

畫符還是用黑狗血和朱砂,陳實雖然可以做到空手畫符,但頗為消耗氣血,而且效果上遠不如黑狗血朱砂畫出的符籙。

更為關鍵的是,這些日子用黑鍋的狗血畫符,效果越來越好。陳實甚至有些擔心效果太好,會斷了自己的生意。比如桃符,效果太好的話,一年都不會壞,也就意味著一年都沒有生意。

不過,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陳實。

丁叮管理著符攤,他便在一旁專心致誌的修煉空手畫符,畫了一遍又一遍,爭取做到熟練的一筆畫出各種門類的符籙,氣血不斷。

爺爺教他的符籙數量極多,陳實記憶力超群,挑選出其中用以戰鬥和守護的符籙,專心練習。

他的目的是為了迎接青衣秀士的報複。

此次青衣秀士栽在他的手中,是他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不過青衣秀士的南派符籙的確厲害非常,不得不防。

尤其是青衣秀士畫符的速度實在太快,用自己的血畫符,頃刻成就,比如今的陳實速度還要快很多!

青衣秀士的傷早晚會治愈,因此陳實必須早做準備,應對這個符籙高手的襲擊!

“青衣秀士,傷勢快好了吧?”

晚上吃飯的時候,陳實向丁叮道,“他還欠我二十兩銀子呢。”

又過一天,陳實修煉之餘,想起這事,又道:“青衣秀士的傷,多半已經好了。我該詢問他名字的,他還欠我二十兩銀子沒給。”

第三天,陳實有些惆悵的看著遠處,自言自語道:“二十兩銀子……”

第四天,丁叮發現陳實沒有提青衣秀士,也沒有再提二十兩銀子,隻是神態憔悴了很多,一邊修煉空手畫符,一邊不住的東張西望。

“陳符師!”有人向他打招呼。

他露出喜色,轉而又有些失落。

來人不是青衣秀士。

“欠錢的是大爺,果然沒錯。”丁叮心道。

第五天,陳實有些鬱鬱寡歡,突然一股邪風吹來,森寒入骨。

陳實精神大振,哈哈大笑,朗聲道:“青衣秀士,你叫什麼名字?”

天空中,青衣秀士所化的牽絲蟲站在半空,聞言心中一突:“他要殺我!”

——月初,求月票衝榜,距離上一名隻差兩百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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