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符法一體論(想進步,求月票!)(1 / 1)

大道之上 宅豬 2315 字 6天前

第298章符法一體論(想進步,求月票!)

文試第二場依舊是在原來的大殿,監考依舊是那幾個考官和負屭、狴犴,十五張案幾,十五個蒲團,考試的還是陳實、公子和張悠三人。

這一場考論,論題為文武並用論,大一統論等等。

陳實選了符法一體論,寫上名姓籍貫,小吏沉吟片刻,便提筆代他寫論。

張悠也選好論題,交給旁邊的小吏,看了看前方的陳實和公子,麵帶笑意,道:“兩位聽說了麼?昨天晚上西京內城發生了大事。連我叔父都被驚動,親自去了一趟乾陽街。”

公子身軀微震,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陳實心中微動,乾陽街?好像陳府前麵的街道便是乾陽街。

“昨晚發生了什麼事?”他詢問道。

張悠笑道:“有人聽到街上傳來狐狸叫,還有羊叫聲。城中還有光爆,一瞬間將西京照亮,很是驚人。我還聽聞,上早朝的時候,有些大員病了,沒來上朝,因此有許多傳聞。”

公子淡淡道:“什麼傳聞?”

張悠笑道:“聽說昨晚有人在內城大打出手,試圖做點大事,可惜技不如人。我還聽說,有人陰險得很,一直隱藏實力,直到昨晚把很多人都嚇了一跳。”

公子眼角抖動。

張悠是張家的核心子弟,他曾經屢次拉攏過此人,但說來也怪,張悠始終與他不遠不近,雖然客客氣氣,但從未像其他世家子弟那般對他表過忠心。

張悠所說的事情,他修煉一宿後醒來,也聽到了輔正閣內部在說這件事。

“昨晚輔正閣做的事情,我並不知曉。”

公子突然道,“倘若我知道此事,一定會阻止他們。此次會試,我將憑我本事考取功名,用不著用這等下三濫的手段。”

他聲音帶著一絲怒意,又像是在跟陳實解釋。

自己手下人對他沒有信心,自作主張夜襲陳府,又吃了敗仗,連中郎範彭也死在陳府,這一晚的作為,雷聲大,雨點小,為人所笑,令他也自覺丟臉。

陳實瞥他一眼,對於公子和張悠所說的事情,他一無所知,他早上起來家裡乾乾淨淨的,街道上也乾乾淨淨的,與往日並無不同。

他看著自己麵前正在奮筆疾書的小吏,大聲詢問道:“考官,這論題,我能自己寫麼?”

考官們麵色微沉:“不許喧嘩!”

陳實氣結。

他選擇符法一體論的目的,就是為了給小吏製造點困難。

符籙和法術他研究得最多,而且家學淵源,起點就比其他人高。而且符法一體對其他人來說就十分困難了,想在這上麵有所建樹,除了要有天賦之外,還需要花費幾十年的努力。

他更想讓小吏知難而退,自己親自動筆,否則這文試還有什麼樂趣?

不過,他麵前的小吏似乎對自己的造詣很有信心,落筆如有神助,疾風勁草,很快便洋洋灑灑的寫完,將試卷壓在鎮紙下晾乾。

陳實逐字逐句閱讀,不禁動容,抬頭看了那代筆的小吏一眼,隻見這小吏不過三十多歲的年紀,應該不滿四十歲,身上的衣裳不是官服,而是吏服,應是禮部負責捉筆的小吏。

“這位兄台,你在符法一體上的造詣很高!符籙和法術你基本上已經融會貫通,堪稱宗師!”

陳實忍不住道,“我見過不少符師,但是能在符法的造詣上超越你的,沒有幾個。你為何隻在禮部做個捉筆小吏?”

那小吏神色黯然,低聲道:“卑職出身不好。”

陳實沉默片刻,道:“你什麼修為?”

小吏抬頭悄悄看了考官一眼,壓低嗓音道:“卑職已經是煉虛境,再難有所寸進。”

陳實想起田月娥等人的話,道:“煉虛境已經是你所能做到的極限了,再往上走,便需要貴人提拔。不過以你符法造詣,已經做到法符變化,符由心生,下一步就是法由心生了。你煉到這一步,已經無須任何人提拔了。觀整個西京,能做到這一步的又有幾人?”

他感慨萬千。

這樣的符師中的宗師,竟然在禮部隻能做個捉筆小吏,專門給他這樣的權貴作弊,實在是莫大的諷刺。

那捉筆小吏不敢說話。

陳實笑道:“不過,伱還是有幾處錯漏。”

捉筆小吏驚訝的抬頭,注視著陳實。

陳實笑道:“你對符法一體的領悟,偏重於術這一方向,更像是法術。而掌握符,便可以通曉對應的功法。這方麵你有所缺憾。你在這篇論題中,便呈現出對法的理解出現紕漏。此處。”

他指著一處字跡,道:“你說符法之術,出於自然。其中的法,你指的是術,而非功法。你是以符求術,而非求法。”

那小吏側頭看來,仔細琢磨,自己的立論果然有不足之處,不由動容,欠身道:“能否請教?”

陳實這些日子也在造物小五所說的從符中參悟鬼神領域的道理,雖然收獲還不是很多,但從符中領悟功法,還是有所理解,當即便將自己這段時間的所得講與他聽。

“我這幾日在研究太上八卦護身籙,以此逆推法術,再由法術逆推八卦護身訣,小有成就。”

陳實抬起右手,氣血運動,四周頓時各種明亮的卦象顯現出來,很快八卦變得立體,各種爻象變化莫測,爻象變化,演變為天地風火雷澤等天相地象。

陳實右手掐著一個卦象,四周八種卦象皆變為艮卦,道:“這就是術。”

捉筆小吏輕輕點頭。

陳實印訣變化,很快便將八卦護身籙的八種基礎法術施展一遍,道:“從符到法,已經可以稱師。從八卦到六十四卦,以自身為洪爐,演變六十四卦象變化,囊括萬千種變化,可以稱宗師。”

他一時興起,站起身,在考場中一邊演練,一邊講解,將八卦推演為六十四卦。

捉筆小吏連連點頭。

他在論題中所論的符法一體,就推演到這一步!

張悠和公子也各自側身,向這邊看來。

而那幾位監考的考官,竟也出奇的沒有阻止陳實,顯然也被陳實的符法一體論所吸引。

這時,陳實以自身為洪爐,體內氣血隨卦象而變,將身為天地,借法自然的修煉過程,一點一點的推導展示出來!

“天相地象俱是我相,肉身便是八卦爐,以此煉金丹,修元嬰,化元神,合體斬三屍,煉神還虛,也不在話下!”

陳實收勢,周身各種卦象不斷變化,收入體內八卦爐中,在爐中內煉,道,“想來這就是太上八卦護身籙中,暗藏的功法!”

那小吏目瞪口呆,激動得站起身來,連聲道:“果真如此!原來這才是符法一體!”

他激動莫名,向陳實長揖到地,突然又覺得不夠莊重,急忙拜下,叩首道:“學生受教了!”

他本以為陳實與其他人一樣,不過是世家的紈絝子弟,所以需要自己代考。

沒想到在符籙上的造詣比他還要高出很多!陳實攙扶他起身,捉筆小吏還是激動得難以自持,道:“我本以為自身符法已經修到極致,沒想到竟能得貴人指教!”

張悠和公子各自振眉,沒有說話。

若是從前,他們聽到這種事情肯定以為這捉筆小吏是陳實收買來的,用來給自己造勢,聚攏人心。因為這種事情,無論是張悠還是公子,都做過。

尤其是公子,更是運用得爐火純青。

但此次是他們親眼所見。

陳實,的確是用自己的才學折服了眼前這個水平極高的捉筆小吏,而且從符籙中逆推功法,也確實在他們麵前完完本本的展現出來!

這種才情,讓兩人心裡都有些沉甸甸的。

此時距離開考才過去半個時辰。

突然,那小吏身軀微震,三丈高的元神不由自主浮現,肉身之中瑞氣條條,霞光道道,與元神相連。

他的元神與肉身相合,頃刻間肉身竟然長到三丈高,在大殿裡須得低著頭,免得撞到殿頂。

那小吏呆住,連忙散去合體,向陳實叩拜下來:“學生程奇,多謝恩師點撥!”

他在陳實講解八卦護身訣之時,茅塞大開,從中領悟出煉虛合體的法門,因此竟在考場上突破到合體境!

他本以為此生無望進軍下一個境界,沒想到此次替人代考,居然還有這等奇遇,因此不再稱陳實為貴人,而是口稱恩師。

陳實對他的學問極為推崇,笑道:“程兄無須客氣,你的學問極高,我也很是欽佩。”

公子微微皺眉,看了看自己麵前的答卷,恰恰迎上替自己代考的小吏期待的目光。

他麵色不改。

他選擇的是大一統論,他的捉筆小吏寫的很好,他挑不出毛病,無法指點。

張悠麵帶笑容,也無視了自己的捉筆小吏期待的目光,沒有嘗試指點。

他有自知之明,自己水平不夠,強行指點隻是獻醜,心道:“果然,請人代考這個決定,英明無比。請人代考,限製了陳實的發揮,讓他隻能考滿分,也不至於讓我們出醜。”

一個時辰過去,考官前來收卷。

陳實雖然沒能親自寫論,但心中也極為滿足。

指點一位困頓了許久的小吏,讓對方領悟出符法奧妙,成功突破固有境界,對他來說是信手為之,但對程奇來說,卻是改變一生命運!

陳實走出禮部衙門,陳棠、沙婆婆等人上前,正欲詢問他考得如何,這時隻見一個禮部官吏快步來到陳實跟前,拜道:“學生程奇,拜謝先生。今後先生但有指使,儘管吩咐,程奇萬死不辭!”

陳實連忙攙扶他,笑道:“程大人,你在考場中已經拜謝過了,何須再拜一次?快快起來。”

程奇起身,正色道:“適才考場上拜謝指點之恩,此次拜謝助我境界突破之恩!”

陳棠錯愕萬分,隻見這個禮部的小吏程奇,竟對陳實畢恭畢敬,行學生之禮!

真是咄咄怪事!

不過,這個禮部的小吏修為也太高了一些,竟已經是合體境的大高手!

西京沒有官職的小吏眾多,如過江之鯽,比如戶部便有許多官吏隻是九品從九品的小官,便是煉虛境的修為。

但是合體境還是個沒有官職的小吏,也未免太離譜了!

這時,禮部左侍郎走過此地,麵無表情道:“程奇,你在會試上擾亂法紀,已經被禮部革職了。下午來衙門,收拾你的東西!”

程奇麵色蒼白,有些慌張,隻覺天旋地轉。

禮部左侍郎已經離去。

程奇穩住身形,失魂落魄,他在京任職十多年,家裡人和鄉裡鄉親都知道他在西京做官,做多大官雖然不清楚,但能在西京做官,肯定非同小可。家裡人提起他,都倍感榮光。

這次被革職的話,回去這份驕傲就沒了。

而且回去之後他能做什麼?

回去欺男霸女做地方一霸?肯定得罪當地權貴,被當做反賊送上萬魂幡,成為幡裡的把頭。

回去教書做個私塾先生?彆人肯定在背後指指點點,說自己在西京犯了案這才淪落到鄉下。

回去做個符師?倒是能混口飯吃。

陳實笑道:“程大人,天無絕人之路,不如去紅山堂做個教頭香主堂主什麼的,每月的月俸也比你在禮部衙門的俸祿多。我也在紅山堂做個教頭。這幾位都是客卿。”

他說的是沙婆婆、青羊等人。

馮天煥馮太監坐在輪椅上,笑道:“也可以去我東廠做個太監。若是不嫌棄的話,程小友可以叫咱家一聲義父。”

程奇皺眉,決定還是投靠紅山堂。

馮太監頗為惋惜,道:“我們東廠,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做太監多好,一割解千愁。”

這時,張悠從禮部衙門走了出來,見到馮太監,連忙上前見禮。

馮太監驚訝的上下打量他,連聲道:“好!好!令尊可還好?”

“家父身體尚佳,一直惦掛著馮伯伯的雙腿。”張悠道。

他們寒暄一陣,張悠告辭離去。

馮太監目送他走遠,向眾人道:“張家又出來一個麒麟子。這個張悠,是張家宗主一脈,當成下一代宗主培養的。小陳大人若是在武考中遇到他,一定當心著點兒。你父當年也是險險與這樣的人物打平。”

陳實驚訝萬分,看向陳棠,低聲道:“陳棠,你戰平的是十三世家哪位宗主?”

陳棠還未來得及回答,馮太監笑道:“嚴家當代家主,嚴漢卿。老嚴隻怕已經是大乘境了吧?就算不是大乘,也相去不遠。再戰一場的話,陳棠你能必勝嗎?”

陳棠搖頭,謙遜道:“豈敢必勝?最多平手。”

陳實悄聲道:“陳棠,你與嚴漢卿對決時,你們是同一個境界,還是他比你低一個境界?”

“在同一個境界。”陳棠道。

陳實鬆了口氣,微微一笑:“那沒事了。”

陳棠麵色一沉,訓斥道:“怎麼沒事?境界差距,也是差距!”

陳實笑道:“把境界拉平,不就可以了?這場會試,我一定要拿到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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