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諸方(感謝那年的小明累積打賞白銀盟主)(1 / 1)

玄鑒仙族 季越人 2196 字 1個月前

第692章諸方(感謝那年的小明累積打賞白銀盟主

李曦明靜聲應了,李玄宣立刻擦去了淚水,笑道:

“本是喜事,不應見淚,你這神通如何?”

李曦明輕輕揮袖,立刻就有一道天光從袖口噴湧而出,順著大殿中的諸多裝飾遊走,將整個大殿鍍上一層明色,以神通隔絕了內外。

“明陽術神通『謁天門』!”

李曦明輕聲道:

“青池宗有東離宗洞天得來的【東離密劄】,早就看出我修行的是《金殿煌元訣》,也知道我家的『煌元關』的種種神妙,早時不以為意。”

“殊不知我以《金殿煌元訣》築基,後續卻轉化法力,用的是五品同氣的《明華煌元經》…也是以《明華煌元經》成就紫府,這神通叫作『謁天門』。”

李玄宣略有迷茫,皺眉思索了一番,問道:

“難道『煌元關』成就神通,還有所區彆?故而不同品數的仙基突破紫府,神通並不相同?”

李曦明稍稍一頓,輕聲道:

“其實此間區彆並不算大,除去個彆替參,按理能成就神通的功法都在五品向上,『煌元關』也好,『謁天門』也罷,其實都是同一道明陽術神通,隻是擅長之處略有不同。”

“至於六品、七品功法,興許神通更強,我並未見過。”

他眉心中的天光微微閃爍,若有所思地道:

“隻是我修成神通,發覺個人神通與個人道行關係更大,已經漸漸脫離功法拘束…興許這就是性與命的區彆…紫府觸及命數,似乎不再拘泥於功法。”

李曦明說著頓了頓,有些謹慎地道:

“我勾連太虛,更冥冥之中有種預感,似乎紫府金丹一道功法所限,到了紫府巔峰突破金丹就已經是極限了…一旦練就金性,登上果位…就再也不需要什麼功法了…全憑自己修行。”

他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答道:

“興許服氣養性的古法還有金丹以上的法術可以參詳,可紫府金丹一道以金丹為結尾…等到登上果位,成就了真君,一念天地變,哪裡還有什麼功法可以指點他們呢?”

李玄宣點了頭,估算了一下,低聲道:

“聽聞仙人賜下的《答桑下乞兒問》不過七品而已,五六品恐怕是紫府金丹一道的至妙之書了。”

李曦明遂點頭,在眉心處一點,指了指殿外,天空中的彩雲頓時散了,他輕聲道:

“承淮修行『勿查我』,這天光燦燦的模樣對他不好,且收了先…”

“這十餘年…家中如何?天下如何?”

李玄宣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顯然這十餘年過得不算好,不過自家有了紫府,這些已經不算什麼,頗有慰意地道:

“主要是江北變動,常昀真人的【稱昀門】占據了頗大的地盤,局勢穩定下來,陸續有兩位海外紫府落腳江北,大小宗門家族遍地開花。”

“江北靈機薈萃,水脈勾結的對岸荒野諸廟也是大為興盛,靈機一天一個樣…”

荒野也是江岸地脈,在望月湖和玄嶽門之間,以往的靈機不算充沛大多是一些荒山野廟,如今靈脈一旺,立刻就有不少宗門家族立起。

“至於家中,多方試探漸多,都是衝著周巍來的,以鏜金門、密汎三宗為槍,默默試探龍屬與自家的關係…越發大膽。”

“今日的密汎三宗上門,便是這一幅模樣…若非你突破成功,多有麻煩之事。”

“周巍何在?”

李曦明問了一聲,李玄宣道:

“他假意前去東海除妖,其實已經到了對岸,他本估摸著密汎三宗有一場過江到北岸來的大戰…正準備暗中應對,不過被你突破打斷,局勢全然變了。”

“密汎三宗不但沒有過江,還派人過來賀喜挑釁,不知有什麼打算。”

李曦明點頭,輕聲道:

“無論什麼打算,如今已經無事了,三月內諸宗都會送禮過來,好生安頓才是。”

他躊躇再三,這才道:

“可有…姑姑的消息?”

李玄宣窒了窒,低聲道:

“這事情…也不曉得怎麼個說法…清虹實在離家太久,五年之前那玉符就失去了法力溫養,暗淡下去,再也不能昭示主人福禍安危了…”

李曦明心中漸定,隻安撫道:

“等事情安定,我與周巍商量一二,看看局勢,要不要去拜訪龍屬…問一問這事情。”

李玄宣連連點頭,殿前一陣響動,李曦明心念一動,殿門轟然而動,自己開啟了。

殿外上來二人,女子一身淺紅雲緞長裙,項間戴著銀白色的瓔珞圈,腰間掛著一支符筆,袖口掩著幾張符紙。

她不著粉黛,皮膚白皙,眼睛頗有靈氣,笑眼彎彎,神色雜著喜色,頗為恭敬地拜了。

“晚輩闕宛,拜見真人!”

另一男子著紫白兩色褶衣,交領與袖口皆繪離火紋,腰間配著白玉,綴著金色穗尾,眼神明亮,頗有些高爽邁出的味道。

“絳遷見過真人!”

李曦明抬了頭,招呼兩人近前,李闕宛是練氣六層修為,略有拘謹,李絳遷還要更快些,已經練氣七層,熱絡開口:

“老祖突破真人!家中好生喜慶,那幾個蠢東西模樣解氣…”

李曦明笑了一聲,囑咐道:

“伱二人修行太快了,不必趕著修行,多多練習術法才是。”

“晚輩明白。”

李絳遷行禮畢,笑道:

“先時不知老祖這般迅速出關,家中築基捉襟見肘,我這才和宛妹商量著,我先行衝關,成就築基,出來幫襯家中,她慢慢修行不要緊。”

“如今看來,大可不必了!”

李絳遷說話頗得李曦明心意,他這才點了頭,有些好奇地笑問道:

“你父親…如今幾位子嗣?”

李絳遷恭聲道:

“十年前後,又為我添了四位弟弟,如今幾個小的還未在族內從命,表現都很不錯。”

李曦明抿了茶,又聊了一陣,安思危複又駕風落在殿前,恭聲道:

“稟真人,對岸…密汎三宗的使者來了…”

李曦明坐下也不過大半日,密汎三宗的手腳倒也利索,他隨意道:

“小室山如何處置?”

安思危拜下,恭聲道:

“浮雲洞上下慌亂一片,各鳥獸散,宗門長老、客卿攻入閣中瓜分諸寶,洞主畏罪自裁,屍體受諸修哄搶,化為異象消失,唯獨留下個腦袋。”

“鬨至半途,小室山其餘兩宗一同殺上浮雲洞,以肅清道統逆賊的名義收攏、關押諸修,把一乾人等的腦袋取下封好,載行子一係早被踐成粉末…尋不著屍骨了,隻把那一群人的靈物收容了送過來。”

“如今密汎兩宗的修士已經把浮雲洞人押送至北岸,連帶著把各個頭顱與靈物都送來了。”

李玄宣聽得咋舌,一時無語,李曦明抿茶不言,唯有一旁的李絳遷摩挲了手中的玉佩,冷笑道:

“好快的反應,歸根到底就死了些載行子一係修士和一個築基後期的洞主而已,姿態倒是放得低…趁著今日我家真人突破,不敢過夜,急著把臉送上來打。”

他稍稍一頓,算了時間,低聲道:

“按照時間來算,至少真人現身的那一刻,小室山的動亂就已經開始了,否則消息傳過去都要小半日,更彆說趕在夜幕降臨之前過來。”

“背後恐怕有人指點。”

李曦明自然曉得密汎三宗背後不僅僅是鏜金門,甚至鏜金門也是有利可圖才屢屢針對自家,他稍稍一頓,輕聲道:

“把東西呈上來。”

安思危立刻退下去,不多時送上一排玉盒,他將最大最華麗的那一個掀開,正是一枚滿是悔恨的老頭腦袋,怒發須張。

李曦明眉心處天光移動,籠罩在這麵孔上的手段頓時散了,恢複為剛死之時的模樣,容貌並未變化,隻是哪裡能見到什麼悔恨?滿臉都是驚異與憤怒罷了。

他低頭抿茶,安思危答道:

“正是此人無疑。”

李曦明輕輕揮袖,這被封住的腦袋頓時滲出血來,他輕聲道:

“闕宛,查一查血親。”

李闕宛立刻會意,一隻手搭在另一隻手腕上,兩指一並,用法力提起血來,口中施法念咒,銀白色的汞光浮在血裡,她低道:

“赬尾之魚,其室如毀,其子獍,遠親。”

她抽出符籙來,貼在腕上,讓銀白色的光彩散了,恭聲道:

“此人子嗣不多,父母早亡,皆是散修,長子厭他,方才弑父弑母,卻又被人所殺。”

李闕宛用的是巫籙之術,還算準確,李曦明遂點頭,輕聲道:

“看來這亂也是真亂,果真有紫府盯著小室山。”

無論李闕宛有沒有算準,小室山背後有紫府指點是板上釘釘了,李曦明遣了兩位晚輩先下去,看向安思危,吩咐道:

“讓他們把賠禮放下,諸位客卿修士都回去…兩位洞主上來見我,與我細細聊一聊便可。”

……

青池宗,主殿。

澹台近身著華服,在殿前等了片刻,立刻有侍衛請他進去,他邁了兩步,越過白氣渺渺的台階,正入大殿之中。

司元禮正揮毫書寫,心情似乎還不錯,澹台近數步到了前頭,拱手一禮,笑道:

“宗主!”

“澹台兄來了!”

司元禮哈哈一笑,從袖中取出一枚小信來,遞到了他手中,頗有些誌得意滿。

澹台近接過,細細一看,麵上馬上湧現出喜色來。

遂見那信上隻寫了寥寥數行字:

“廿二日,步梓真人現身南海呂芳島,操縱神通趕路,行色匆匆…似乎在追逐妖物,僅僅現身數息時間,施法搜尋,立刻不見。”

“遲步梓現身了!”

澹台近哪能不知道司元禮的意思!

青池動亂已經過去十餘年,遲步梓毫無反應,隻自顧自忙著自己的事情,這意思已經足夠明顯…他遲步梓是一點也不在乎!

隻要他有一點點心思,都不用回青池宗中,哪怕留個話,當年的悲劇都不會上演…

澹台近笑罷,微微低眉,用一種低的不能再低的聲音道:

“真人…莫不是對哪一位有意見?”

司元禮何等人物,這樣一聽,立刻就反應過來了,心中略有驚恐,麵上遲疑不定,也曉得他說的是何人。

‘淥水!’

“誰知道呢…”

司元禮麵色始終有些晦暗不定,低聲道:

“興許是對遲尉有意見…他這人求道之心堅決,又善於虛偽矯飾,當年遲尉在時是半點看不出來他的樣子,遲尉一死,簡直是換了個人。”

他的話藏在肚子裡,沒有吐出來。

‘哪怕是對淥水有意見又如何呢?寧迢宵何止是不滿?恨了一輩子,連神通都不修了,那又如何…白白把自己恨殺罷了。’

遲步梓是聰明人,司元禮不信他會如此,最多想跳出青池而已。

“我隻憂心老祖身後事…”

司伯休精通符法,也有幾道不錯的傳承,可時間不能再拖了,司元禮就在等著那一枚月華琉璃果閉關。

他盯著案上的畫看了一陣,舉起筆來題字。

澹台近忽然作側耳傾聽狀,司元禮一愣,耳朵微動,一道浩瀚的聲音正從太虛之中穿出,在大殿之中飄蕩。

“望月李氏昭景李曦明,是日證得明陽神通!稱製紫府仙族,三月後製禮祭祀……”

“望月李氏昭景李曦明…”

司元禮手中驟然一頓,提了一半的名字硬是止住了,在畫上留下豆大的墨點,暈染開來,這幅丹青妙筆毀於一旦。

“哢嚓。”

他手中的名貴的白毫玉筆砰然碎裂,細碎的玉粉從他的指縫之中傾瀉而出,緩緩地灑在底下的畫上,撒在正中間那隻老蛟的麵孔之上,將那雙蛟眼遮的晦暗不明。

“怎麼可能……”

司元禮驟然變色,幾年來的養氣功夫頓時破功,他眉頭緊皺,兩眼目光略有呆滯,對上澹台近同樣難以置信的眸子。

‘十餘年紫府?!李曦明?’

澹台近抬起頭來,他神色立刻就從震驚轉化為略有陰沉的悔色,他低聲道:

“恐怕中計了…不僅僅是宗主你我,恐怕江南九成以上的紫府…都小看了他…”

司元禮心理素質非常人能比,他立刻緩緩吐出氣來,當機立斷地擺手:

“什麼都不要說了!立刻去拜訪李曦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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