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布帛上寫著。
【我李牧,
本著七天無理由退換原則,
現將許幼芷,
括弧,未開封,括弧完,
退還給燕王府,
自此,許幼芷不再是我李牧妾室,
她自由了。】
結尾落款處,寫著李牧的大名。
看完布帛上的內容,許幼芷一臉驚愕的望向張寒蕊,就見她懶懶道,
“這後麵的事情,還是交給你和玲兒吧。”
說著,揉了揉許幼芷的腦袋,便轉身離開了。
許幼芷知道,張寒蕊的意思,是將此事公開的事情,交給她們自己。
重新看向布帛上的內容,一字一句,就連張寒蕊離開,也並未理會。
心中微微有些惱火,
「寫的什麼東西,無論是休書還是賣身契,也不是這麼寫的。」
旋即看到‘他自由了’幾字,陣陣出神,
「我,真的自由了嗎?」
“李牧?”
忽地耳邊傳來李玲兒,疑惑的聲音。
許幼芷被這聲音驚的不輕,連忙將布帛握成一團,藏於身後。
“二哥他怎麼了?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李玲兒目露懷疑,不解的看向許幼芷。
許幼芷連連搖頭,一向聰慧的她,此時卻想不出解釋的托詞。
想到李玲兒定然是看到了布帛上的李牧二字,一時間,她還真沒有什麼話語,可以搪塞過去。
話鋒一轉,問道,
“玲兒找我有什麼事嗎?”
李玲兒掃了眼許幼芷藏在背後的手,心裡有些發酸,但還是強撐著沒有表現出來,含笑道,
“二哥練功出了岔子,剛成親,就不能與你同房,眼下又去了都城。我怕你一人在府中枯燥,就想著邀你去聆音閣,聽那潤娘彈曲。”
許幼芷微微愣神,正欲開口,就聽李玲兒接著道,
“既然哥哥嫂嫂有書信相伴,那我還是不打擾了。”
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許幼芷連忙起身,拉住李玲兒,將藏在背後的手,緩緩伸出,攤在李玲兒麵前,
“玲兒,不是你想的那樣。”
李玲兒看向許幼芷手中的布帛,隻是稍作遲疑,便伸手接過,看起了上麵的內容。
見狀,許幼芷暗自發笑,
「剛剛在府門外,還裝作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這才多大會功夫,就裝不下去了。」
看向李玲兒的目光古怪,
「看吧看吧,沒想到玲兒,也有這麼酸的時候。」
“混蛋!這算什麼?休書嗎?”
李玲兒一把將布帛拍在石桌上,口中罵道。
“這色胚如此對你,你還要替他瞞我,幼芷你不要傷心,我這就追上他,替你討個公道!”
說著,直接將布帛握在手心,微一用力,便將其碎成無數碎片。
許幼芷來不及阻止,隻能暗自歎氣,但心中卻升起幾分莫名的慶幸。
“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先不要衝動,這個,是姐姐交給我的。”
許幼芷拽著李玲兒的手臂,強行將她拉到自己身邊坐下,口中解釋道。
“小姨?”
“對,她應是誤會了,才討來的這個。”
說著,像是怕李玲兒又要去找張寒蕊對峙,趕忙接著道,
“既然這東西已經毀了,我們就當此事沒發生過,可好?”
“那豈不是讓你平白受了委屈,那色胚,寫的都是什麼呀。”
李玲兒仍然有些氣不過,義憤填膺道。
“沒事的,等他回來,說清便是,不委屈的。”
許幼芷看著李玲兒一心為自己著想的樣子,心中微微一痛。
猶豫良久,終是開口道,
“玲兒,我覺得你之前的考慮是有道理的,燕王的爵位,怎能讓他人血脈繼承。”
李玲兒一臉震驚的看向許幼芷,好幾次張口,卻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
“我們好好計劃一下,這件事,並沒有那麼簡單。”
許幼芷將頭湊到李玲兒的耳邊,小聲道。
“你是說,你願意?那怎麼行,那樣太委屈你了。”
李玲兒被許幼芷口中的熱氣,弄得耳根癢癢的,抬手摸索著潔白的脖頸,遲疑的說道。
許幼芷看到低頭害羞的李玲兒,心中微暖,不由想到,
「這樣才是玲兒該有的樣子。」
旋即問道,
“難道玲兒不願意嗎?”
李玲兒將手指攪在一起,沉默良久,方才猶猶豫豫的開口,
“我這都是為了我燕王府。”
聞言,許幼芷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心中則是歎氣,
「是了,我們隻是缺一個,看上去,還說的過去的理由罷了。」
清風觀,後山。
善淵看著眼前的男子,良久方才開口,淡淡道,
“人在哪?”
良度心中一驚,麵上卻是不顯,低聲回道,
“李牧應是已經出城,向都城的方向去了。”
話音方落,善淵抬手從麵前的茶杯揮過。
杯中的茶水,順勢飛出,打在良度的肩頭,將他擊飛出數丈之遠。
“小師叔饒命,小師叔饒命!”
良度清晰的感覺到,自己雖未受傷,但方才的力量,不是自己可以抗衡的。
連忙爬起身,跪倒在善淵跟前,以頭俯地,求饒道。
“人在哪?”
善淵神色不變,再次問道。
“在,在山下的一處農戶,我以道門秘術,幫他暫時掩蓋了因果,隻要他不出那院子,短時間內,李牧還找不到他。”
良度再不敢隱瞞,照實說道。
“他差點壞了我數十年的布置,你卻救了他。”
“我知錯,我隻是覺得他可能對我們的大計有用,我這就去解決了他。”
見事情已經暴露,良度趕忙出聲請命。
“不必了。告訴他,若是想活命,將此物,交給灰草原裡的冉奴人。”
說話間,善淵將一個木盒,丟給了良度。
良度拿起木盒,微微皺眉,遲疑道,
“以公孫廣達的武功,怕是完不成任務,若是弄丟了此物。。。”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
善淵有些不耐,聲音冰冷。
“之前看過裡麵東西的人,你知道該怎麼做。”
“明白!”
良度點頭,思索片刻道,
“燕王府的消息,李牧猜測《藏鋒訣》有問題,已經不近女色了,需不需要我們提醒他?”
善淵搖頭,
“我說過,隻有讓他自己得到的東西,他才會堅信不疑。除非必要,就不要過多乾預了。”
隨即失笑,
“就連我那師兄,每月也會下山去,何況是他。告訴她,男人在這種事上,總沒有什麼抵抗力,她知道該怎麼做。”
良度握了握手中的木盒,點頭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