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李牧的後手?鐵騎圍城。(1 / 1)

景安城,皇宮。

距離李牧入樓,已然過了七日。

“此言當真?”

後宮花園中,宏文帝一臉驚愕的看向皇後。

“臣妾原先不知那三樓是何處,但方才外出打聽的宮女回來說,那三樓隻能進不能出,青衣那孩子…”

皇後說著,眼角已然蓄上了淚花。

宏文帝皺了皺眉,他自然知曉三樓是何處,轉頭看向花園外喊道:

“鄧午坤!”

話音落下,便見明明能和李牧在屋頂上飛馳的鄧公公,跌跌撞撞從院外跑來,噗通一聲跪在了宏文帝的身前:

“老奴叩見陛下!”

“興朝開國,朕便已然廢除了這些前朝舊禮,你當朕的話是耳旁風?”

聞言,鄧公公的身體微微一顫,剛要起身,便聽宏文帝怒道:

“既然要跪,就給朕好好跪著!”

鄧公公堪堪離開地麵的雙膝,又哐的一聲,重新跪回地上,以頭匐地道:

“奴才知錯,奴才知錯!”

“李牧的事你可知曉?”

宏文帝眯了眯眼,聲音似是比這寒冬還要陰冷。

“奴才知曉。”

鄧公公鼻尖貼著地麵,顫顫巍巍的答道。

“知道為何不報!”

宏文閃身出現在鄧公公的身前,抬起的腳卻是頓在了空中,猶豫了半晌又收了回去。

“陛下近日為朝堂之事殫精竭慮,吩咐奴才其餘一概事宜,皆不上報,奴才該死,是奴才自作主張。”

宏文帝皺了皺眉,顯然這確實是他的吩咐。

這時,院外又有一名宮女,向這裡跑來,在看到鄧公公跪在地上時,明顯一驚,身體不由自主的直接跪倒在地。

宏文帝瞪了一眼鄧公公,衝著遠處的宮女問道:“何事?”

宮女顯然是被嚇的不輕,聲音中隱隱帶著哭腔:

“孫,孫統領說,陸丞相求見陛下,人已經進了宮,差,差奴婢…”

“好了,你退下吧。”

宏文帝不耐煩的擺手道。

“大伴,你與朕去看看。”

宏文帝皺了皺眉,語氣緩和了許多。

這時便聽身後的皇後語氣焦急的提醒道:

“陛下,青衣那孩子…”

“朕知道了,皇後放心。”

宏文帝凝重的臉上,強擠出一抹笑容。

見此,皇後抿了抿嘴,雙手疊於腰間,行禮道:

“臣妾恭送陛下。”

“...”

興朝還沒有所謂的小朝會。

皇宮裡的一間側殿,平日裡早朝過後,皇帝與大臣便是在此處議事。

宏文帝剛一入殿,其中等候的陸丞相便當即跪倒在地。

見此,宏文帝剛剛緩和的臉色,馬上又是一變:

“陸卿這是作甚?”

陸丞相頭也不抬,從袖中取出一冊竹簡,雙手高舉,語氣很是嚴肅:

“陛下,燕王親率兩萬大軍,圍困丘州城,如今城中百姓人心惶惶,此事還需陛下定奪。”

宏文帝嘴角抽了抽,瞬間便想通了其中關節,明知故問道:

“丘州反了?”

“陛下!私自調軍乃是重罪,丘州又是聖人故居,燕王此舉…咳咳咳…”

陸丞相明顯是不準備和宏文帝打太極,直言說道。

神情激動間,話未說完,便重重的咳嗽了起來。

宏文帝餘光掃了眼身旁的鄧公公,隨後趕忙走到陸丞相身前,彎腰將他扶起:

“快去弱水堂…”

“陛下!燕王圍城是要挖聖人居,他這是要斷儒家的根呀,陛下!”

陸丞相一把抓住宏文帝的袖子,語氣要多悲涼有多悲涼。

“那依丞相看,此事應當如何處理?”

陸丞相站直了身體,方才的悲切頓時蕩然無存,沉吟良久說道:

“還請陛下,下一道聖旨,許燕王即刻收兵,返回北地。”

“那私自調兵一事?”

宏文帝問道。

“燕王畢竟是藩王,何況燕王世子勿入三樓,如今生死不知,還望陛下念在燕王愛子心切,多年來鎮守冬來關,小懲大誡,以免失了北地民心。”

宏文帝微微點頭:“還是陸卿想的周全,朕這便下旨。”

“還望陛下保重龍體,老臣這便告退。”

見宏文帝答應,陸丞相一刻也沒有多留,直接告辭離去。

宏文帝,親自在案前寫著聖旨,餘光卻是時不時的掃向身邊的鄧公公。

良久,鄧公公耳根微微動了動,走到宏文帝邊上,聲音中帶著些許疑惑:

“陛下,陸丞相他這是何意?”

宏文帝搖頭笑了笑,將印璽蓋在聖旨上:

“自是來為燕王求情的。”

“求情?”

很顯然,鄧公公是一個好捧哏,明知故問道。

宏文帝掃了眼桌上的竹簡,淡淡道:

“陸重雲將這奏章截下,直接送到朕這來,朕的聖旨一下,這件事便到此打住。”

說著,宏文帝指了指案上的聖旨,

“朝堂上的事你不懂,將這聖旨送到丘州去吧。”

聞言,鄧公公趕忙小心翼翼的捧起聖旨,諂笑道:

“奴才自是不懂,奴才這就遣暗冰將聖旨送去。”

誰知,話音方落,宏文帝卻是出言製止道:

“你不是有個乾兒子,讓他去送。今日朕錯怪了你,等他回來,該怎麼賞賜,你自己看著辦。”

鄧公公捧著聖旨,直接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這可是陛下安排的差事,你可給咱家上點心。”

“乾爹放心,就算不吃不睡,我也會用最快的速度,將這聖旨送去丘州。”

小太監雙手捧著聖旨,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沒腦子!若是要快需要你去送?”

鄧公公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開口罵道。

小太監眼珠子轉了轉,像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乾爹的意思是…”

“路上若是遇到那些,欺壓百姓的豪強士紳,無良商賈,你自是要為百姓做主。該管的事,還是要管一管的。即便是耽誤了行程,陛下也不會因為這些事怪罪於你。”

鄧公公的語氣淡淡,意有所指。

丘州城外,血氣漫天。

兩萬鐵騎已在這裡駐紮了兩天。

大帳中,燕王拎著水壺,看著麵前的李武問道:

“大儒還未回來?那小子到底怎麼說的,當真要挖聖人居?”

李武稚嫩的臉上,露出掙紮,顯然挖聖人居這件事,對他來說也是有些難以接受,遲疑良久咬牙說道:

“二哥在兵器上,就留下了一個‘挖’字,老師說他也是猜測。”

“那他人呢?”

燕王問道。

“老師讓我將此事通知父王,當天就離開了。”

燕王咕咚咕咚灌了好幾口,開口罵道:

“臭小子,等老子把你挖出來,就…就…”

就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能拿李牧怎麼樣,當即一摔水壺開口罵道:

“不等了,直接進城!”

就在這時,帳外傳來一陣呼喊聲:

“王爺,甲字營帶著兩千人進城了!”

燕王轉頭看去,便見一個軍士,氣喘籲籲的掀開了大帳的簾子。

“他娘的,老子沒下令,誰讓他們進城的!”

軍士被燕王的氣勢,嚇得一個哆嗦,顫顫巍巍的回道:

“是,是郡主。”

燕王唰的一下站起身,眨眼便到了軍士的身前,提起他的衣領怒道:

“放屁,甲字營會聽玲兒一個小丫頭的?”

“王,王爺,甲字營如今的首領,是魏將軍的親弟弟。”

軍士將頭扭到一邊,不敢與燕王對視。

“那又如何?”

“魏將軍,當初是死在那十個潛入城的冉奴刺客手裡。”

軍士咽了口唾沫,但當話說出口時,臉上也是露出憤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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